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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競選武僧

  葛新的臉色有些難看。

  案子雖然偵破,但卻給受害人的家屬造成了難以抹滅的傷害。

  中年婦女穿著破舊的條紋短袖,手臂粗壯,面容黝黑,典型的農耕婦女。她沒有像上午一樣嚎啕大哭,只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沒有人敢靠近她。

  “要不要上去勸勸她?”葛新問道。

  “沒用的,她想清楚了自然會離開的。朱麗萍的后事還等著她處理呢.....”凌白看了眼婦女,眼神一滯,低聲說道:“讓所里的民警盯著點,我看她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

  匆匆一瞥,他從婦女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情緒。如果她知道了女兒是被同班同學殺掉的,心理估計會扭曲。村里的人較為淳樸,但誰也說不準一個經歷了絕望的女人會做出怎樣出格的事情。

  “嗯,知道了。”葛新點頭,他誤以為凌白的意思是朱麗萍的母親會因此想不開,也沒太放在心上。

  兩人回到花店。

  凌白打開門,一陣翻箱倒柜,找出一把佛香,遞到葛新手里,“聽說隔壁的爛陀寺很靈,你去上個香,保佑鎮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老白,不帶你這么坑我的吧?我還是請你吃頓大餐吧。破廟鎮上哪個不知道邪乎的很,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嗎?”葛新翻了個白眼,一臉不情愿。

  “記住你的身份,不是蠟筆小新。你是鎮上的民警,牛鬼蛇神避退。而且你是去上香,不是砸場子的,怕什么啊?”凌白不由分說,好不容易逮到他,絕不可能輕易的放他離開。

  拗不過凌白的堅持,葛新苦著臉,半推半就的被推到了廟前。

  “我聽說昨晚有鬼在這掃地,今天來看還真是,連破廟都煥然一新了,太邪了吧。”葛新打量了眼爛陀寺的環境,不由縮了縮脖子。

  “那個鬼就是我,趕緊的,別廢話,抱著虔城的心態禮佛,別在這五迷三道的。”凌白輕輕錘了他一拳。

  “你是那個鬼?老白,你缺錢缺的腦子秀逗了?沒事清理破廟的衛生干什么,衛生部可不會給你發工資。”葛新邊吐槽邊拿出火機把香點燃。

  “我是那么庸俗的人嗎?不為錢,趕緊的。”凌白走到廟前,把門打開,露出斷頭的泥塑佛像。

  葛新左右看了看,見沒人觀望,拿著香跪在地上,嘴里念叨了兩聲,迅速拜了三拜。把佛像插在香爐上,拉著凌白跑回店門口,喘氣道:“得了得了,燒個香比我出去抓賊還要累,先回去了,欠你的飯兩清了,先走為敬。”

  “敲你那摳搜樣,趕緊走。”

  凌白催促著葛新離開,走進花店,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蘋果。

  “還好藏的嚴實,省了一個蘋果。”

  邊咬著蘋果,點開應用。消息提示普通日常任務上香已經完成。

  [爛陀寺重現世間,佛光普照。你已獲得競選武僧資格,秘境傳送門即將開啟,倒計時:71:59:59,請提前做好準備]

  凌白皺了皺眉,把嘴里的果核吐出,“武僧?秘境傳送?”

  到目前來看,手機應用展現出的神秘力量非常強大。秘境一般只在名山大川中隱現,能走進秘境的都是福緣深厚的人,而應用卻能直接給他進入秘境的機會。

  或許,這款手機應用真的可以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

  您尾號5578賬戶1月19日16:45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幣1000.00,余額8680.5。

  凌白掃了眼銀行信息,臉上笑開了花,“還是RMB實在。管他武僧還是光頭,努力增長香油值就沒錯。”

  兩個任務完成后,應用暫時沒有其他消息,余下的香油值也不夠抽獎。

  退出主界面,打開微信,界面上顯示二十多條未讀消息,全是奶奶桂英發來的表情。‘在嗎?’‘吃飯飯’‘氣死我啦’。

  “有個生意要做,晚上再回來吃飯,不用等我。”

  回完消息,凌白心里涌現一股暖意——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花店既然不準備轉讓了,店里的花材就需要及時更新補缺。

  關好門,凌白在店門口掃了輛不需要解鎖的共享單車,慢吞吞的朝市區騎去。

  鎮上早幾年就斷了通往市區的班車,得走上幾里路到機場附近才能撘上公交。

  屁股下的黃色小車鏈條咯吱咯吱的響著,很多零件都已經被損壞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車鎖的位置,破壞的尤其嚴重,是被人用鐵錘類的鈍器暴力砸落的。

  多方面的因素影響下,車子蹬起來非常費勁,好在凌白現在身體素質提高了很多,不然非得累死在路上。

  沿著馬路牙子,經過鎮上的小學,一條路從山間延伸向上,一直通往市區和機場的那條主干道。沿路兩邊都是低矮的土墻,三三兩兩的農戶散居在自己的耕田附近。

  他們的生活,總是和附近的竹林、水渠緊密的聯系在一起。水渠的水清涼又干凈,農民傍晚下工,就在水渠里沖洗鋤頭,農婦在水里洗菜洗衣。清涼的水渠也是家養鴨鵝的最愛,它們在水里嬉戲,水里有不少的魚蝦。純天然的食物是它們的最愛。

  結束一天的勞作,各家各戶的煙囪上升起裊裊的炊煙。這是南方農村最為常見的田園景象。

  走出圩鎮的街道,緊鄰的就是依附在鄉鎮下的村子。凌白瞪著黃車,四處張望著周圍的風景。再過幾年,這派祥和的景象就要消失不見了。

  社會要發展,就得相對應的做出妥協。

  凌白記得,幾年后,因為拆遷開發的問題,很多幾輩子就生活在這里的農民因為不舍,還公然抗拒拆遷。站在樓頂的陽臺朝執法人員扔石頭,推翻執法車輛。

  事情一度鬧大到出動特警的地步。

  很快,村子就全被推平了。

  當初的事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從他們腦子里遺忘。

  就像朱麗萍被割喉的兇殺案,最多被議論幾天而已,最后還是回歸風平浪靜。

  華夏最令人悲哀之處在于,就算有天大的事情發生,時間總是很快就能把一切抹平。人們只要看不到表面的創傷,便自欺欺人的相信一切如常,天下太平。

飛翔鳥中文    反派都想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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