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開客棧 第四百零六章 分勝負分生死
兩人同時表現出了驚訝,顯然沒有想到劉元會說出這樣一個看法。
不過驚訝是驚訝,但不同于夏玲玲的驚訝,老大的驚訝是訝異眼前這位看著年輕,名不見經傳的前輩,是不是語出驚人,故意裝模作樣的。
他身為夏家的老大,那些年主要處理類似于招賢納士的工作,類似于這樣的騙術,他可是見的多了。
有相當一部分人,自身沒有多大的本事,文也文不得,武也沒練幾天,故意高聲說些驚世之語,想要先聲奪人,最后都落得一個揭穿后掃地出門的下場,自去尷尬。
眼下這樣的情況,這位夏家的大公子下意識的,便把劉元也當成了這樣的人。
不過轉而一想也不對,對方既然是能被小妹稱前輩的人,必然是有些真本事的才對,否則小妹又豈是那么好騙的。
且看這人之后怎么說吧,想到這兒,老大立即也不那么驚訝了,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安靜的把眼前人看著。
“對,這樣的痕跡和手法,很像是故意的啊。”劉元在夏玲玲身邊蹲下身來,伸手在泥土上與樹根上輕輕撫摸。
聽了劉元再次確認,就連夏玲玲也更加認真起來。
之前她本來已經發現了這痕跡的指向,如果可以順著這個痕跡,繼續往下,找到新的發現,當能順藤摸瓜一般,找到二哥如今所在的地方。
可現在聽了前輩的話,夏玲玲重新審視起眼下的情況,果真有看到了些新的東西。
“來你看看這兒,從你們的嘴中,那兩人的實力對比,這樣的痕跡應該是夏家二公子所留下的”劉元指著那些痕跡,開始仔細的解釋起來。
先前由于劉元也要跟著來的緣故,就已經給其大體說過情況了,心里了解了那兩人的具體實力。
所以眼下的情況就更加好分析,像那位黑衣人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是其主動留下的痕跡。
首先是沒這個必要,其次是不會造成這樣淺顯的東西。
顯然是隨著實力的提升,和遇到的人,遇到的江湖高手越來越多,當年學的東西也提高了不少。
而隨著劉元的說法,眼前的一切,仿佛變成了一根根的線條,逐漸在夏玲玲的視線中清晰起來。
好一會兒之后,才聽夏玲玲說道:“不錯,前輩您言之有理,是這么回事。”有了這個說法打底,接下來的行動只能是更加慎重才行了。
聽兩人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老大受限于自身武學造詣不夠高深,聽的不是很明白,但似懂非懂的好歹也懂了一點。
知道這位前輩不是空有一個名頭,還真是有能夠服人的本事。
當下面上又多了三分微笑,朝站起身來的劉元拱手說道:“前輩一言,點破玄機,真乃高人啊。”
“呵呵,不敢擔。”劉元表面看上去謙虛的說道,實際上心里已經開始嘀咕了。
他明明不過是一個二十來歲的人,現在卻天天的被當成老前輩,可不是什么令人愉悅的事情。
而一樣是處在旁邊的趙大寶,那真個就是活在云里霧里不知所了,只是覺得這位不知姓名的前輩,可真是老厲害了。
竟然能唬的夏家大公子與小姐都對其信服不已,當真能人也。
“現在呢,咱們怎么辦?”夏玲玲問詢的眼光看著自己大兄說道。
畢竟在這件事情上,還是以他大哥為主導,無論抓得到還是抓不到二哥,受利的都不會是她,而至于受罰,她都已經這樣了,無關的事情更聯系不到她。
而且她的重點不在此事上,而是別的,關于那秘籍的事情,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還需從長計議。”老大小聲說道,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情,他需要一錘定音。
現在又多了這樣的變數,很難保證不發生什么意外,他需要一個活著的老二,死了可沒用。
“也是。”夏玲玲點了點頭,怎么決定是大兄的事,她將情況說到了就好,沒有再多嘴。
有的時候有些話不能說的太多,尤其是在關鍵時刻,或者面對那些本身就比較多疑的人,他們會懷疑是否有別的什么企圖。
因此點到即止就好,說完之后幾個人往屋子外走去。
臨走的時候什么話也沒有交代,讓府邸的主人家心里還有些忐忑,不知道事情到底結束沒,就連那后院也不敢去,怕破壞了什么。
直到大公子撤走了門前的士兵,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后,有人告訴他沒事了,他才放下心來。
而事情一結束,外面圍觀的百姓,紛紛求著想要入內見見世面,主人家也是個好客的人,突然覺得發生了這事,很給自己長面子。
當下也沒攔著,其府邸再次熱鬧起來。
離開了之后,老大應該是有悄悄話要與夏玲玲交流,劉元也暫時離開,只告訴了夏玲玲自己的住處,便往客棧行去。
其實倒也不用說,即使不說,對方在城中的勢力,既然已經知道了劉元這個人在城中,要想找到他也不難。
既然說了,便是為了要表明一個態度,雙方是相互信任的狀態。
來到一處僻靜點的長街,選了一處二層樓高的酒樓,著小二選了一件靠窗最里邊的包房,四周沒什么人,十分安靜的環境。
正好忙活了一整天也沒吃點東西,兄妹兩邊吃邊聊了起來。
起初正吃著呢,就聊了些家長里短,例如夏玲玲走了之后,城中發生了什么大事等等。
在吃的差不多了之后,老大開始問起了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事情。
放下杯子,擦了擦嘴唇,看著自己妹妹緩緩說道:“不知小妹你先前說過的,與那位前輩有關的驚喜是?”
就知道大兄提到這件事情,起先夏玲玲就想好了該如何回答。
也十分簡單,只見夏玲玲頗為神秘的笑了笑:“暫時還是個秘密,等大哥處理完了二哥的事情,到時自然也就知道了。”
一個人待在客棧里,裴蛟心里總有些不安,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打算鼓搗些小玩意兒。
剛把自己帶著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從小包袱里拿出來,誰知敲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出所料的是劉元回來了,裴蛟打開門后第一句話就問道:“消息打探的怎么樣了,聯系到夏家了嗎?”
“還行,情況還算是順利,相信很快就會有個結果。”說完劉元自去桌邊坐了下來。
“那就好,見到了那位夏城主了?”裴蛟說著也坐了下來。
“啊,那自是見到了,不然我找哪兒談事情去。”劉元隨口說道,絲毫沒注意到裴蛟語氣的變化,說完還接連喝了兩杯茶,實是有些渴了。
先前還好那痕跡的事情,應付過去了,幸好他眼力不斷提高,要是剛才那事情沒能應付過去,后面可就危險了。
希望丹橘的事情快點過去吧,假如他這個前輩的身份被拆穿,后面還不知道會遇到啥,在宏光城內走的每一步,都無異于是在過獨木橋。
所以還需要好好思考一些東西,因此劉元完全低著頭沉思自己的去了,也沒看裴蛟此時的神情。
后者此時神情格外糾結,雖然知道沒什么,但劉元和那個姓夏的城主,總是不舒服。
“后面這城可能還要熱鬧一陣,咱們還是少出門為妙。”劉元似是想通了什么,突然一抬頭看著裴蛟說道。
“行,反正只要能找回丹橘就好。”裴蛟搖搖頭,有些感慨。
外間是烈日當空,距離傍晚還有些時候,巡邏隊依舊馬不停蹄的在巡邏著,整個宏光城已經找了一大半,卻什么都沒有發現。
也就最開始的趙大寶,發現了些別樣的情況,后面再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而就那日北城區的情況,別看鬧的是聲勢浩大,卻像是雷聲大雨點小一般,到現在也沒什么進展,或者,根本就沒有什么實質性的發現。
不過就這一點,他們這些底下人也不敢多嘴,只不過是和幾個信得過的兄弟小聲交流著。
那趙大寶在那日之后,就被老大提點過了,讓他不要多嘴,絕口不要提那天的事情。
果不其然,有那好奇的人,通過旁敲側擊的手段,找趙大寶詢問過情況。
一般忠心卻不靈活的人,會選擇啞口不言,別人問什么都說我不知道,而張大寶顯然不是這類。
他是忠心且聰明的人,選了搪塞的理由,說其實什么也沒發現,時間一久,自然再沒人來打擾他了,并且還順利打消了大部分人的好奇心。
自那夜老二事發之后,時間過去了兩天多。
每時每刻都是如此高強度的巡邏,總有個累的時候,也就是這一天夜里。
仍舊是那間密室,兩個人似乎連位置都沒有都少移動。
“時間過去多久了,你心里有數嗎?”老二押著嗓音開口說道,在黑暗幽閉的環境里面待的久了,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兩天。”黑衣人冷冷的回答道,像是沒有什么變化,而且就像是知道對方要問的是什么一般,跟著又說道:“我今夜就會行動。”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夏倚章眼神亮了亮,開口道:“一路小心。”
既然對方能主動提出,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夏倚章不可能說些什么阻攔的話語,一路小心是他最大的祝福。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宣之于口。
在這兩天的時間里,他與黑衣人不是完全的就這樣坐著,什么話也沒說。
因為知道后面必然會出去打聽什么消息,所以老二夏倚章或有意或無意的提到過一兩個地方。
是基于他在宏光城生活了這么多年,對宏光城的了解所提出來的。
一遍又一遍的提出,中間還有時間的間隔,還將那地方容納在了看似相關的話語中,所以只是一直在給對方暗示。
一直在暗示,只要起到這個作用就行了,不能把自己的企圖表現的太過明顯,稍不注意就會提前去了地獄。
但他又害怕不會成功,所以先前臨別之際,他忍了又忍,終究沒有再‘提點’幾句。
都這個時候了,若再說那些話,很容易就引起對方的警覺,所以終還是忍了。
當然,一路小心這簡單的四個字中,是否還藏著些什么別的深沉意思,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放心,死不了,你也別死了。”黑衣人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說完起身離開,身子徹底隱沒在黑暗中,從來時的暗道離開了。
逐漸的就連腳步聲也消失了,那標志著黑衣人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或許,這會已經到了上面吧。”夏倚章微微抬頭來,雙眼看著混黑的頭頂,自言自語道。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夏倚章原本坐的筆直的身形,突然就像抽了骨頭的肉一般,癱軟了下去。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感到真正的放松,是的就是放松。
先前他一直緊繃著的不止是思緒,還有身體,至少表面上看去他是有底氣的,而在那黑衣人的面前他不能泄氣。
現在,他終于可以了。
“沒有他的室內,就連呼吸都那么清新啊。”深吸了一口氣后,夏倚章整個人又容顏煥發。
先前那種小命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滋味,實在是不太好受。
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他都是順風順水的,從來沒有遭遇任何挫折,無論是他想要做什么都能夠成功。
包括后來的接管家族的生意,就連大哥他其實也沒有真正的放在眼里過。
當然,在這個前提下,得忽略的是,很多年前,他比武輸給了夏玲玲的事情。
那是他長久以來的恥辱,狠狠的印在他的心底,并且在夏玲玲出走,順利接手了大德郡后,這個恥辱感達到了頂峰。
后來才慢慢的平復,等得知對方又丟了大德郡這一件事后,他的心里甚至沒有了任何波動,表面上的愉悅,那都是給外人看的。
他也必須感謝當年的那一件事,讓他懂得了一個道理,什么叫居安思危。
真正長期處于安樂環境下,順風順水的人,其實即使知道這個詞,也不會真的理解。
夏倚章換換從地上站了起來,屁股的位置上已經是一灘汗水,至始至終他沒有變過位置。
汗水中藏著一個隱蔽的機關,那機關足以讓稍有異動的黑衣人,被徹底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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