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跡江湖開客棧 第兩百九十九章 必有路
對,錯不了,吳松一掌失效,又細細體會了一番剛才的感覺,再看眼下那姓蔣的模樣和狀態,數遍世間所有的修身體魄武功心法,都只有那極其神秘的玄武衍圣功才符合。
既然想到了這門武功,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爛馱山這隱修宗門,吳松眼神里透露出一絲糾結。
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雖然爛馱山神秘,但以吳松的地位還是知道些許內幕。
至今都鮮少有人知道這宗門的具體位置,但每隔上個幾十上百年便會有爛馱山的弟子入世,或是江湖高手或是封侯拜相,大多能闖出一番名頭,才讓世人知道了爛馱山三個字。
也正是如此,吳松知道了玄武衍圣這樣一門武功,不過起初對其的印象只停留在紙上,待看了前方那姓蔣的好一會兒之后,才將二者聯系起來。
正思索間,蘇巨芒那豎劈而下的一劍也到了。
恢弘的氣浪左右排開,壓迫的大青石板路面寸寸破裂,卻在正落到蔣的后背上時,與先前吳松的血煞掌差不多,依舊是消散的悄無聲息。
不,更準確的說是,好像對方把這一劍的所有力量都用后背給吞噬了!
眨眼間,來自于三方的攻擊就被這樣輕易的化解,蔣梟云低垂著頭,向上隆起的寬闊后背,像是背了一座山,真如玄武殼一般。
一劍落空未能奏效,蘇巨芒臉上沒有任何詫異的神色,顯然先前吳松的驚呼聲他也聽見了,失神之下,吳松脫口而出的聲音不可謂不大。
本來什么玄武衍圣功他是不知道的,也從未在山莊收藏的典籍里見過,但爛馱山三個字他是知道的。
既然是爛馱山,那么有些奇特異于常人的事情,他蘇巨芒也便不奇怪了,不過他心里是不怎么服氣的。
如此駭人之事,眾人大驚失色之下,整個場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再看蔣梟云此刻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只見其低垂著頭,雙眼的輪廓處微有些泛白,從外表看上去壯碩異常毫發無損的身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體內已然是翻江倒海般難受。
他師門的武功神奇叵測威力巨大是真,想要練成甚至大成是難上加難也是真,以他如今玄武衍圣功的水平,硬抗吳松加劍闕山莊少主兩大高手,實是有些勉強。
難不成今日當真要亡于此地?蔣梟云心里剛念及此,十二經脈中的血氣瞬間崩散,噗嗤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如此動靜,豈能瞞過吳松兩人的眼睛,雙目一亮,心頭暗呼:有門,原來對方并不是無懈可擊啊,當下一掌就要劈了出去。
不約而同的,蘇巨芒也是一劍再劈。
兩人攻擊近乎是分毫不差的同時到了蔣梟云后背,呼嘯凌厲的聲音就在耳邊。
吾命休矣,心里吶喊一聲,蔣梟云一咬牙,打算繼續硬抗,生死有命,全交給老天爺。
站在一眾將士圍攏起來的圈子外,劉元急的是抓耳撓腮,誰知道很快這包圍圈竟然開始移動了起來,如此多的人馬但凡是移動一點,難免不出現些空檔。
只見裴姑娘銳利眼神四下一掃,頓時心頭有譜了,輕輕一拉劉元衣袖道:“你還想不想進去?”
“想,當然想。”劉元點頭應道,若是再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他都打算自己硬闖試試了。
“快,跟我來,我記得你身法也還不錯。”裴姑娘嘴上說著的同時,腳已經邁了出去。
當日在那破爛的城隍廟里,她至今記得劉元是怎么欺壓她的,身形變換輾轉騰挪分毫不差的樣子。
聞言劉元迅速跟上裴姑娘的身影,一路上不敢有分毫遲疑,想也不想的就跟隨者擺動身子。
直到半柱香的時間之后,劉元什么都沒反應過,便發現自己已經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包圍圈里面。
“真有兩手啊。”劉元轉臉看著裴姑娘,發自內心的感嘆道,后者輕哼一聲,也不回答只是微微仰頭以示驕傲。
此處是一個狹小的一個巷子里,前后兩堵高墻將他兩夾在了中間,的確是部隊行進中留下的空隙,不可能會被發現。
當下劉元廢話也不多說,三兩步的便蹬上了白墻,半邊屁股坐在屋檐角,整個腦袋伸出墻頭,緊跟著裴姑娘也湊了上來。
再次觀察了一番左右的環境,發現沒有任何問題之后,兩人齊齊將視線投到了正前方。
而此時,正是蔣梟云后背隆起,硬抗下箭雨之時,只聽吳松一聲驚呼:“爛馱山”
只此三個字,劉元心神俱震,雙目難以置信的看著場間那位怪人,嘴里忍不住呢喃:“爛馱山,居然是爛馱山。”
爛馱山他怎可能不知,他從吊墜那得來的純陽霸體訣便出自爛馱山,當時他選擇這門內功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他從未聽說過爛馱山這么一個門派。
可現在倒好,天下真有爛馱山這么一個宗門,以吊墜的性子,劉元敢肯定此爛馱山就是彼爛馱山。
“該死的好死不死選了一個這種最神秘宗門的內功。”劉元忍不住碎碎念起來。
劉元敢肯定像這樣的宗門,若是被發現自身門中寶貴的內功遺失,并且被外人學了去,必然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無第二可能。
但現在他純陽霸體訣已然快突破至第四重了,只差臨門一腳,讓他換是斷然不可能的,即使可能他也不愿意。
且不說自廢武功的痛苦,花去的時間精力之甚至是滿意值,誰來給他彌補?
所以這個機緣巧合釀成的惡果,他就是硬著頭皮也得吃下去了,將來與爛馱山之間必有一戰,他只希望這一天能來的晚一些。
爛馱山里隨便出來一個蔣姓弟子,便能硬抗大內第一高手和蘇巨芒兩人各一擊,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劉元用膝蓋想想也知道這是什么樣的宗門。
往后即使是以‘鬼面’的身份行走江湖,也得更加小心了,若是倒霉遇到爛馱山的弟子,拼死也得把對方命留下。
不過劉元還有些慶幸的是,這宗門總共沒幾個弟子入世,瞧吳松那老賊剛才驚訝的模樣便能揣測一二。
“你居然還知道爛馱山?”就靠在劉元身邊,裴姑娘自然聽到了對方口中的呢喃低語,當下分外疑惑的問道。
身為同樣隱秘的神偷門這一代的‘紅塵歷練’,她知道爛馱山很正常,但劉元這個小客棧的廚子怎么也知道?
爛馱山又不是什么七幫十六派,豈是路人皆知,就算這個廚子會武功,也不應該知道啊,這需要的是底蘊和傳承,難不成劉元的師父還大有來頭?
問出那句話之后,裴姑娘的腦子里一瞬間已然轉過了無數念頭。
“啊,不知道。”劉元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道:“只是好奇這名字真難聽,當初這門派的祖師爺是怎么想到這么難聽的名字的。”
“名字難聽??”裴姑娘扯了扯嘴角,她要是信了劉元的說辭那她就是豬。
從剛才劉元的表現神色,還有最后呢喃的那句話來看,明顯是知道爛馱山的,只是此時撒謊了。
既然對方不愿意說,裴姑娘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愛好,當下直接壓低了聲音道:“爛馱山不比別的門派,傳承歷史之悠久遠勝劍闕山莊等宗門,至于名字,更是大有來頭和深意,不是你能隨意詆毀的。”
“要是,被其宗門人聽去了,你當心自己小命,爛馱山里的人可是宗門意識十分的深吶。”
說完,裴姑娘白了劉元一眼,她甚至不懂自己為什么要給劉元多說這么些玩意兒,她之前也不是這么愛多管閑事的人啊。
“恩。”劉元不咸不淡的恩了一聲點了點頭,氣的裴姑娘咬緊了后槽牙。卻見劉元眼神越來越凝重,裴姑娘當下也繼續朝前看去。
剛好是看見蔣梟云扛下所有攻擊,這也是劉元神色凝重的原因,從蔣梟云的身上能看出些他背后宗門的實力。
那怪人使的這玄武衍圣功,與他的純陽霸體訣都是走的肉身路子,但具體上的差異可太大了,倒是借鑒不到什么。
說來劉元感覺還是他這純陽霸體訣更勝一籌,畢竟是能夠以戰養戰,越挫越勇的武功。
就是不知這武功在爛馱山又算哪一級,只盼著不要是什么鎮山之寶才好啊。
剛想到這兒,緊跟著就見蔣梟云一口鮮血噴在空中。
“吳松這老賊的血煞掌到底是厲害啊。”望著空中飄著的血霧,裴姑娘低聲感嘆一句。
趁你病要你命,吳松兩人都是老江湖了,豈會放過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就見兩人攻擊又到,劉元搖了搖頭,知道如此一來那姓蔣的就要去見閻羅了。
下一刻異變突生,就是劉元的正前方,屋檐上的瓦片突然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緊跟著就見一點銀芒裹著旋風電射而來,準確的點在了空中,接下了吳松與蘇巨芒的一擊。
“老徐!”劉元驚呼一聲,那銀芒可不正是白鸞槍的槍尖兒,他是完全沒有料到老徐還會插上一腳。
聽聲辨位,蔣梟云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豁然睜開眼睛,扭身一拳就打了出去,空氣中隱有一聲獸吼響起。
好似從蠻荒里走出的巨獸,朝著吳松張開了血盆大口,氣勁凝而不散,這一拳乃是蔣梟云拼命的結果。
不止如此,徐明身隨槍動,自上而下直刺吳松天靈,速度之快猶如鳳凰高飛,槍勢噴薄,一時間黑發飛揚。
兩人來勢洶洶,背后又有蘇巨芒虎視眈眈,吳松也不逞能,一掌劈開槍尖,身子猶如提線木偶一般往后急速滑退。
可蔣梟云這一拳終究還是印在了吳松胸膛,先前蘇巨芒那一劍‘寸草不生’留下的傷勢徹底在體內爆發,打的吳松單膝跪地,五指張開一掌按在了地上,劈出一個尺深的掌印,土石粉碎。
二人并不貪功,徐明一掌推在蔣梟云后背:“速速往城門去,自有人接應。”
“徐明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吳松望著徐明氣的怒吼出聲,右拳捏的咔吧作響。
眼看著那姓蔣的要跑,沒了他吳松和蘇巨芒兩人的威脅,那些個丘八完全攔不住那人,吳松心里簡直怒極,強壓住傷勢就要上前。
誰知徐明緊跟著便道:“蘇巨芒,你劍闕山莊上下滅門的血海深仇還想不想報了,此時吳松這老賊身受重傷,又在宮外,如此千載難逢之良機切莫錯過。”
一語說完,可明顯看出蘇巨芒遲疑了,吳松頓時也急道:“咱家明告訴你,你山莊破星十六劍的最后一式就在那人身上,要是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蘇巨芒便是罪人。”
眼看著還不行,徐明又道:“交給那周家少爺的三十六路空明拳,不是你山莊的武功吧。”
“烏木碑,紅楓谷,千年哀魂喪,不知你父親可否與你說過一個約定?”
明顯蘇巨芒的神色變了,徐明提槍轉身就跟著姓蔣的離去,只遠遠的拋下一句:“你盡管攔下吳松報仇,破星十六劍的事,我徐明會給你一個交代。”
就算是吳松也沒聽懂這兩人對的是哪門子的暗號,但蘇巨芒已然一劍劈了過來,迫不得已之下也只能迎戰,并且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人遠遠離去。
“交代,什么交代?他既然救了那姓蔣的,兩人明顯便是一伙,你被騙了還不自知。”吳松一掌貼著巨芒的劍身劈了下去,嘴上還不忘了繼續說道。
然而,無論他怎么說,蘇巨芒都沒有絲毫反應了,冷著一張臉,每一劍都是全力,仿佛鐵了心要置吳松于死地,氣的吳松幾欲吐血。
明顯是接到了命令,一部分士兵追著徐明兩人而去,余下的繼續縮小包圍圈,將吳松兩人困在中央。
相信很快就能見個分曉,然而劉元已經不打算看什么結果了,迅速滑下墻頭,邁步追著徐明離去的背影狂奔而去。
既然老徐救下了姓蔣的,那么那秘籍的事就還有些希望,不過現在這件事在劉元心里已經淪為了第二重要。
只聽老徐說了句不甚明了的暗號后,劉元便再也無法鎮定了,只因當初他父親就是因為一塊烏木碑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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