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擅長偷襲刺殺,因此修煉的法術聲勢雖不大,卻頗具爆發力,雖面對的是明氣修士,但他性格謹慎,仍舊以雄鷹搏兔之勢全力出擊。
法術施展之后,他又祭起一件刺狀法器,攻襲過去。
本道面前不過是個明氣修士,縱然身世不凡,身負底牌,也最多擋住自身第一道攻勢,絕撐不過自己第二道法器攻襲。
誰知清光一現,輕易便擊潰了他幾乎全力一擊的法術,那清光雖也近乎潰散,卻仍能倒飛重回郭寧身上,顯然對方那清光更勝一籌。
那人修行百余年,眼里并不差,自然看得出這清光分明乃是法術。
明氣修士竟能以法術抵住自己法術,還稍占上風!
他幾乎驚得心神失守,隨即想到對方已經知曉自己身份,無論如何,必須得將其殺了,否則以對方身份,望月坊休想再在遼陽立足。
當即盡全力催動法術法器攻向郭寧,一邊暗罵坊中收集情報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連這般重要的信息都不曾知曉。
這卻不能全怪收集情報之人,郭寧修行才不到半年時間,又是極為突兀的出現在皇城之中,知曉之人并不多,真正見過郭寧出手的杜元白和左能升已死在了龍府變故中。
未死的李瞿等人,一則拿不住兩個明氣小子,哪好意思說出口;二則當時關系葛依失蹤之事,被皇室當做了機密,并不允許外泄。
再到秘境中,因為歐志武之事,導致三大宗派損失慘重,其中涉及種種緣故,三派亦勒令弟子不許外泄。
因此那探查消息之人對郭寧所知著實有限。
何況在望月坊看來,對待一名明氣修士,都已經派出了筑基后期修士,還有什么好操心的。
修為碾壓之下,其他一切都是虛的,再天才的明氣修士,在筑基境后期修士眼里,也不過是只強壯點的螞蟻。
只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郭寧這只螞蟻,壓根就不是只強壯一點點!
郭寧劍氣消泯了對方法術,心底便已有底,看對方施展出來的法術威力,實力應當在杜元白、李瞿之上。
當日他數劍齊發,才能抵擋這些筑基修士一擊,如今實力大增,單以攻勢而論,已經勝過其等一籌。
且他已破開五百余數百竅穴,又得紫氣蘊養,一身靈力之渾厚,已足可支撐較長時間爭斗。
更難得的是他發出去的劍氣未徹底消散,還能收回再度運使,更進一步提升了斗戰持續能力。
相較筑基修士,他唯二的劣勢,便是他無有任何守御之力,且無法飛遁。
可這,算得了事么!
郭寧再發一道劍氣,擋住了刺狀法器,便主動朝其攻去,劍主攻,進攻便是最好的防守,又何須守御。
至于無法飛遁,他更不放在心上,只要在劍氣范圍內,空中也好,地下也罷,都是自己的靶物。
終于能與筑基修士痛快較量一番,郭寧甚是快意,朗笑道:“你望月坊明知我有皇玄令在身,還敢來殺我,難道就不曾打探過我的過往么,只派你一人過來,豈不是趕著送死!”
他劍氣收發如意,縱橫捭闔,輕松自如地擋下了那人攻勢,還時不時有劍氣劈在那人身上,直叫其難受得要命。
遼陽周邊修士界受功法層次所限,法術再強也精妙不到哪去,因此斗法向來多是以力壓人。
雙方法器法術你來我往,多是實打實的硬拼,修為高的,法術法器威力更強的,往往便能獲勝,極少又以技巧對敵的。
此刻對戰,那望月坊修士雖不占優勢,但自持修行百余載,斗爭經驗遠比對方豐富,未必不能擊敗對方。
誰知只斗了十余招,就已身心發涼。
他發現對手不僅攻勢勝過自身一籌,尤為難纏的是那劍氣并非直來直往,反而極為靈動,如同活物一般。
他原想憑自身多年經驗和眼界,以自身法術法器攻其弱點和乏力處,做到以弱勝強,進而壓制對手。
哪知這番爭斗下來,壓根就不曾發現對方清光法術有什么弱點,何況這般靈動,就算有弱點也非他能攻擊得到。
反倒是他的攻勢一經發出,總被郭寧劍氣抓住薄弱之處,一擊而潰。
斗法中,他手段看似不少,既有攻伐法術、輔助法術,又有攻伐法器和守御法器。
但對上郭寧少清劍氣,卻無一管用,只這片刻功夫,他就被逼得轉攻為守,敗局已定。
交手之初,他還能利用盾法飛走,此時四周清光閃爍,卻是連走都走不脫了,直令他暗暗叫苦。
再斗有數招,郭寧見對手已經技窮,知悉了往日令自己狼狽而逃的筑基修士,不過如此,便沒了再斗的心思。
劍指揮動,斗爭之中,自勞宮穴額外發出兩道劍氣,避開對方法術,直擊在守御法器薄弱之處。
這兩道少清劍氣蘊養已久,威力更在尋常劍氣之上,那人法器如何抵擋得住。
只一道劍氣,便破開了法器防御,跟著第二道劍氣在他周身一繞,便斷去了他四肢。
接著又有數道劍氣飛出,鉆入那人身軀,制住了其經脈竅穴。
郭寧運起一氣清經,將兩人遺留的氣息盡數除去,這才提著那人疾步離去。
行了七八里,尋了個僻靜之所,才將其放了下來,道:“你是想死得痛快些呢,還是痛苦些!”
那人四肢被斷,此時雖疼得額頭冒汗,卻極為硬朗,途中曾數次想要斷脈自覺,可惜一身氣息盡被郭寧劍氣鎖住,并未成功。
此時聽到郭寧問話,他理也不理,只咬著牙,冷哼一聲。
郭寧笑了一笑,催動潛藏在他體內的劍氣,那人頓覺渾身經脈似要寸寸斷裂,卻偏偏未斷,一種由內而外,又不可觸摸的劇痛傳來,直令他痛嚎出聲。
尤其少清劍氣之利,不僅僅針對肉身,還能斬魂奪魄,劍氣在他經脈中肆虐,傷的不僅是經脈肉身,更是在切割魂魄。
其中痛苦,更是無法言喻,又直入靈魂深處,直令他面目扭曲,渾身抽搐。
不出片刻,那人便苦苦哀求,只愿一死了之。
郭寧并不理他,直過了半刻鐘,才停止催動劍氣,這時那人已雙目渙散,全無神采,只如一條死狗般癱倒在地。
郭寧這才將心中疑惑一一問來,諸多問題確認無誤后,便一劍了去那人性命。
隨后又取出一個紙鷂,將所得信息寫入其中,再往其中吹入一口靈氣,那紙鷂仿佛活過來一般,展翅飛入黑暗之中,朝皇城去了。
這紙鷂乃是王濤前次來尋郭寧時,葛依托王濤所贈,言及但有所需,可通過紙鷂傳書。
郭寧雖收著了,但并未放在心上,不想此次卻用上了。
此次被望月坊截殺,果然并不僅僅因為天工爐和自身財寶。
湖邊發現埋伏之人時,郭寧便已有所懷疑,他剛準備借機詢問,對方便已出手,并未給他機會問出來。
方才一番酷刑之下,那望月坊修士意志崩潰,只求速死,已將所知一切都交代了。
望月坊明面上是遼陽一位無門無派的金丹真人所開,實際上自龍府變故后,這位金丹真人已經與鄰國勾結在了一起,望月坊已經成了一個三國混合勢力。
之后三國明面上施壓遼陽,暗中則通過望月坊趁遼陽許多宗派變故之際,挑起各派內亂,進一步分化遼陽勢力。
諸如天工爐與那還丹宗根本心法,以及諸多著名寶物,均是其等通過各種手段盜取強奪出來的。
否則尋常情況,似還丹宗、器匠閣這等千載大派再勢弱,也絕不會丟失了立派根基。
而其等將這些寶物拿出來秘密拍賣,自然也另懷有心思。
此次受邀之人,多是財力雄厚,大有勢力之人,這些人拍下了寶物,自然便與原寶物所屬勢力結下了梁子,只待找個時機宣揚出去,自然便進一步加大了遼陽內亂。
至于天工爐與那還丹宗根本心法,三國勢力根本未打算送給外人,只是三國爭論許久,始終定不下來各物歸屬,便約定借這場拍賣會以價格定輸贏。
這樣既不傷三國和氣,又能借拍賣會宣揚各派根本寶物被外人派奪了去。
可籍此引得器匠閣、還丹宗等大派為了追回這些門派根本,四處與可能奪得寶物的勢力為敵,進而徹底擾亂修行界。
而截殺郭寧之事,早在那日受邀參加拍賣會時就已定了下來,王濤也在死亡名單內,只是他今日不曾來,才免過這一劫。
這一切只因兩人身上的皇玄令。
望月坊得知二人身負皇玄令,身份絕非尋常時,便已定下計劃要截殺二人。
其等認為,只要二人悄無聲息地死在皇城,查不出來到底是哪方勢力所為,二人身后勢力若是震怒,皇室必定難逃其責,大受牽連。
遼陽如今已經風雨垂危,搖搖欲墜,二人之死,指不定就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此才有了這一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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