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鬼鬼聯合
昏黃的臺燈，將辦公桌照出一個圓圈的亮度。
周發扶著額頭坐在辦公桌前，一頁又一頁的翻著資料。
他眼中只有資料，對面前無時無刻不散發香味的叉燒飯熟視無睹。
只是點燃的香煙吐出縷縷煙絲，縈繞在臺燈前，讓整個辦公室陷入朦朧之中。
聽見腳步聲，周發抬起頭。
見走來的是林徐成便問道：“事情怎么樣？”
“大體整理清楚了”
林徐成拉過盒飯，深吸一口氣：“很香的，不嘗嘗？”
周發搖頭，說道：“我是打死也不要做頭，沒有陳sir和胡sir在，這事情壓在我肩膀上，快讓我腦袋炸掉了！”
“反黑組那邊沒有消息？”林徐成看了眼周發眼前的資料。
“能有什么消息？反黑組已經沒有組長了你不知道嗎？”周發奇怪看著林徐成，不過看著林徐成真一臉茫然他無奈道：“你知道也就奇怪了，我也是接手了這個案子才知道的。”
“怎么搞的？”
“鬼佬警署嘍，他說我們轄區治安非常好，各大黑幫毒瘤已經摘除，反黑組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幫英女皇省工資…省個屁！”
“這群英國佬”林徐成無奈的嘆氣：“不過還好，苦日子快到頭了。”
周發看著林徐成，從上次與大陸接觸時，林徐成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就讓他察覺到，林徐成心中傾向大陸一方。
“阿成，我勸你，其實這件事最好觀望，大陸那邊聽說…”
“發哥，人…總要有根的嘛”
林徐成伸手捏著一片叉燒肉，送進自己嘴里，又舔了舔手指“我們先談這個案子了。”
“你說自己要移民我都覺得可靠”周發嘆一口氣，知道林徐成無心在這件事上多談，便問道：“這案子你是怎么想的？”
終于說到案子上，林徐成的表情也嚴肅了一些。
他抓過抽紙，擦了擦手指：“首先，這個案子不是人做的！”
“嗯…”周發深以為然的點頭，把人咬的血肉模糊，而且抽干血，人類根本做不出。
“而且，也不是鬼，僵尸這些東西，很有可能不是我們東方的鬼怪做的。我察覺不到陰氣，尸氣。”
“你的意思是，外國鬼？”周發摩挲著胡渣下巴。
“第三點，動手的這個人是一個熟人。”
“誰？”
林徐成手指點在桌上，辦公室的氣氛也在一瞬間冷卻凝固。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曹！查！理！”
“你確定真是曹查理？”
“我已經問過了，今天受害人”他再次拿出了殺手阿豪的照片，放在周發的桌子上，指著照片說道：“他追殺我表姐，就是之前的跳樓者阿如，但是有一個警察突然出現帶走了阿豪。”
“我也確認過，當時帶走阿豪的就是曹查理！”
林徐成撓著自己臉頰：“不過我有一點不是很清楚。”
“什么不清楚？”
“如果曹查理是為了吸血殺人，為什么只殺阿豪，而放過了阿如兩人？”
他又伸手向盒飯里的叉燒。
周發出手更快，將林徐成的手拍開。
林徐成舔著手指頭，有些意猶未盡：“我付錢買的啊，發哥。”
“繼續說！”周發卻不吃這套。
林徐成壓低了聲音，說道：“瓷盅在警署消失了，我們之中很有可能存在曹查理的人。”
“按照你說的，已經變成吸血鬼的曹查理，很有可能知道瓷盅是個寶貝，所以不想動手搶奪，害怕摔壞？”
“不，情況更糟！”林徐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盒飯。
周發無奈，將盒飯推到林徐成面前。
滿意的又吃了塊叉燒，林徐成才說道：“瓷盅里有一個法力非常高的女鬼，他們很有可能達成了某種交易，所以曹查理幫忙抓走了阿豪。”
“這樣才能解釋清楚，為什么在阿豪想要殺掉我表姐阿如的時候，曹查理突然出現帶走了阿豪。
按照這個邏輯推算，曹查理將阿豪帶走后，將其吸血并咬死，而且拋尸在細仔金店后面的大樓里，正巧寥直彪接到自己人的報告拍到了這一幕。”
“…而且我們警署有警察可能是女鬼或者曹查理的人，他們不僅能躲過你的探查，而且還偷走了瓷盅？”
“嗯”林徐成抓著紙巾擦手紙，很認同的點頭。
“是誰把曹查理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周發問道。
“那估計又是另一件事了。”
“打死我也不要做頭！”周發頭痛的說道。
辦公室傳來敲門聲。
“周sir，林sir，有情況！”
林徐成與周發對視一眼。
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漆黑的工廠。
一輛警車停下。
車門推開，副駕駛上先下來一個人，他懷中抱著一個瓷盅，若不是穿著警裝，說他是小偷也有人相信。
駕駛座上下來的男人也神態緊張。
兩人墊著腳，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后才拔腿沖進了工廠中。
“喂！喂！”
兩人在堆滿原材料的工廠里晃悠。
“找什么？”
唰——
一道黑色的身影垂降下來。
臉色煞白的曹查理正抱著肩膀倒掛看著兩人。
“嚇！”抱著瓷盅的男警險些將懷中瓷盅丟出去。
“嚇個屁！他不是人，我們也不是人啊！”另一人抬手甩在自己搭檔后腦勺上。
“曹查理，你要的東西。”
咚、曹查理輕輕翻身，以高空跳水的優雅姿勢精準的落在地上。
“嗯，給我。”
“你說過只要我們兩個幫你把瓷盅拿過來，你就帶我們見姥姥，讓姥姥幫我們成為真正不人不鬼的東西！”這兩人卻沒有直接把手中瓷盅遞過去。
“你們兩個真的變成不人不鬼的東西，我們的計劃怎么展開？”
曹查理伸手抓著瓷盅：“拿來吧你！”
他輕輕使勁兒一拽，瓷盅已經被奪走。
“這個混蛋就算變成了鬼，一樣不講信用的”兩人畏懼曹查理的力量，不爽的嘟囔著，卻也不敢真的對曹查理動手。
曹查理對兩人毫不在意。
他捧著瓷盅：“小姐，我們之前說的交易怎么樣？”
瓷盅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把瓷盅摔碎，我就答應你。”
“哎，這可不行，嘻嘻”曹查理搖搖頭拒絕道：“沒了瓷盅，以你的法力想要殺掉我就像捏死一直螞蟻那么簡單啊，交易不能這么談的。”
“你想怎么樣？”瓷盅中女人的聲音問道。
聽女鬼的聲音，曹查理就知道自己的談判還算成功，他講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幫你做一件事，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們等價交換。”
“好，你先幫我做一件事，去殺了大哥雄那些人，把我寶貝兒子救回來！”
“當然可以！”曹查理信誓旦旦的保證。
漆黑房間。
拉開的簾子后，月光照射進來。
這才看到房間中站滿了人。
“開燈！”
燈打開。
一群黑衣人，就像城墻般圍在大哥雄的身旁。
大哥雄抬手摘掉自己的墨鏡，對著門口招招手：“金老板，好久不見啊”
“是啊，很久不見了雄哥”金大枝賠笑著，畏懼的看著每個都腰間鼓鼓的黑衣人，佝僂著腰走到大哥雄面前。
“做生意嘛，有我罩著你，最近那個樓盤怎么還不開始動工啊？”大哥雄歪頭，立即有黑衣人小弟拿著一根雪茄過來。
“雄哥，有一家人很難對付啊。”金大枝苦惱道。
“什么人？”
“一家三口，開薄餅店的，不管我給多少錢他們就是不愿意離開。”
“這個簡單”大哥雄咬著雪茄，擺擺手說道：“明天早上，帶人到薄餅店鬧事，讓他們做不成生意，過去吃一個星期霸王餐。”
“謝謝雄哥，謝謝雄哥”金大枝急忙點頭道謝。
“怎么，金老板你是不是認為我做事太友善了，不像大哥雄的做派啊？”大哥雄捏著雪茄，對金大枝臉噴了口煙問道。
金大枝機械的搖頭，雙眼只敢盯著自己的皮鞋腳尖，口中重復著：“不敢，不敢”
“最近警察想搞我啊，我當然不能搞出人命了，不過你放心等這一陣風波過去后，油尖旺一代還是我們的天下，到時候不止房地產啊，百貨超市，汽車，馬桶，夜市小吃，統統是我們的！！哈哈哈哈！！”
“呸！”
金大枝吐口唾沫。
往后放別墅看了一眼，不爽的拉開車門，坐進車后拉上了安全帶。
“都說我搞房地產是吸血鬼，你簡直是吃人好不好？二八？而且我出工出人，你只要動動嘴？”
砰砰、
有人輕輕砸著車窗。
“什么事啊？”金大枝不爽的降下車窗問，扭臉卻發看到一張慘白的臉。
心中一哆嗦，金大枝語氣也弱了幾分：“大佬，有事要我幫忙嗎，要錢還是要…”
“大哥雄是不是住那里？”那人問道，說話時嘴里帶著一股腥臭味，像發臭的血液。
“對、對…對！是大哥雄！”
白臉眼鏡男對著金大枝揮揮手。
金大枝一腳油門，開出十幾公里才在路邊停下。
他松一口氣，但很快又反應過來：“不過是一個臉白的小白臉，我怕什么？…不過敢找大哥雄的麻煩，肯定不是普通人，還是明天等電話吧，薄餅店那邊暫時不要動了。”
一個小時后，
四輛警車，兩輛救護車，以及幾輛交通警摩托車停在大哥雄別墅門口。
黃色警戒線拉起。
不停有人抬著擔架往外運尸體。
“等等”
就在又一具尸體要被運上車時，一帶著手表，穿白襯衫的手攔住了擔架。
“林sir！”
“我先看看”林徐成點點頭。
他掀開蒙著尸體的白布，對著警員揮揮手。
擔架迅速的被抬上車。
“情況怎么樣？”
林徐成走到周發身旁問。
周發此時腦袋已經快要爆炸，接二連三的有案子發生。
被反黑組和重案組盯緊的大哥雄，竟然和自己幾十個小弟，一起死在了別墅里！
“發生了槍戰，保守預計是大哥雄被人刺殺，但是從現場調查的彈孔方向，還有死者的站位方向看，他們一開始都對著一個方向開槍，所以來人很有可能是個能力非常強的殺手。”
“強到刀槍不入？”不知什么時候竄過來的馬桂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