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披頭散發
灣仔警署，
高警司辦公室。
下午陽光透過晚霞，穿過拉開窗簾的窗戶，灑在辦公室。
高警司將報紙拍在桌上。
“sir，怎么了？”門立即推開，來人詢問道。
“沒事”高警司擺擺手，讓對方離開。
門關上，高警司整個人癱軟在辦公椅上。
“這個林徐成，剛離開灣仔就辦了件大案，國際走私，拔掉楊威…”
他看的報紙，正是林徐成與霸王花合作破獲走私案的報紙。
即便林徐成拒絕登報，神通廣大的報社還是找到了林徐成的工作照。
照片上，林徐成單手抓著手槍，雙眼如鷹目視遠方，表情凝重。
“這不是在打我們灣仔的臉？”
高警司嘆氣，林徐成剛離開了灣仔就辦大案，豈不是明說了他們警署帶不動？全都是廢物？
砰砰砰～
急促敲門聲傳來。
“進來！”高警司努力整理情緒，對著門口喊道。
“高sir，有個壞消息”
“什么壞消息？”
“Pierre，從青山逃跑了。”
“哦…”高警司的心還留在剛才那件事上，對手下的報告不在意的點點頭。
砰！他猛地站起來，椅子被一屁股掘倒在地上。
“你說什么？”他如同發怒的獅子，嗓子里擠出吼聲喊問。
“Pierre從青山逃跑了”警員又重復了一遍，看著高警司難看的臉色他補充道：“根據護士的口供，是一男一女提人，他們拿著夜市買的玩具證件…”
“知道是假證件還放人？難道那些護士整天和精神病搞在一起，自己也傻了？”
“不是，他們還拿著高sir你的簽字…”
“我的簽字？郭家倫，羅娜！”高警司氣的牙根癢癢，這算是被自己的兩個手下坑慘了。
“立刻動員灣仔警方力量，把這三個人給我抓回來！”
“前面的車，麻煩停車檢車！”
交通警騎著摩托追上，廣播著通知。
車非常配合的停下。
車窗降下，露出張微笑的年輕臉龐：“師兄，灣仔最近怎么了？”
“你很面熟，自己伙計？”交通警盯著車里坐著的人有些奇怪。
他想抓撓頭，不過也只能隔著白色安全頭盔撓撓。
“我是油麻地來的，師兄”對方將證件遞過來。
“林徐成…林 sir！”交通警立即立即敬禮。
“發生什么事，前幾天我來灣仔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這個…”
“不方便說？”
“不是”交通警搖頭：“說起來比較麻煩，怕林sir你不了解前因后果聽不明白，灣仔警署重案組的郭家倫，郭 sir和他的搭檔羅娜，兩個人被停職，但是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偽造了高警司的簽字從青山精神病院帶走了一個具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病人，據說那個病人曾經是我們的伙計，后來腦子壞掉了，每天只想著自殺。”
“這樣啊，我也和郭 sir合作過，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林徐成點點頭，一副大沒有想到的表情。
sir，你的證件”
林徐成接過證件，對著轉身要離開的交通警道：“師兄，等一下，檢查一下我的車再走。”
“不用，自己伙計怎么能信不過？”
“大家都在做事，我也不想讓你難做的”他說著已經開始降下后排車窗。
“謝謝林 sir理解”交通警隨便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再見…”
看著林徐成開車離去，交通警不由得感嘆著：“脾氣真好，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做了重案組的督察，竟然愿意對我這個一毛一叫師兄。”
他騎上摩托車，再次開始滿街巡邏。
車上，四面車窗上升。
“放心吧，他看不到你們的”林徐成突然說道。
在副駕駛座，穿著紅夾克的女人抬起頭，頭發掀起一陣洗發水清香味。
后排座兩個身影也抬起頭來。
這三人，正是郭家倫，羅娜，Pierre，被通緝的三人。
一切還要回到這天中午，林徐成手頭沒有案子，自己開車到灣仔準備繼續搜查龍婆的蹤影，到便利店買一瓶汽水的功夫，回來就發現三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自己汽車邊上。
也就有了接下來的一幕。
“他真的看不見我們？”羅娜好奇問道。
“他看到了，難道還會放我們離開嗎？”林徐成反問。
“也對”羅娜點頭。
“既然他看不到你還不快點走，知不知道我快被嚇死了？”Pierre對林徐成可不買賬。
“掩耳盜鈴更讓人懷疑啊”郭家倫立即反駁，同時對著林徐成道謝：“謝謝你啊，林 “你們膽子真大，打算怎么辦？”
能與三人接頭，也算林徐成“大海撈針”搜尋的意外之喜。
“我們準備先去Pierre家，他說他記起了什么東西，但是又忘記了，說不定在他家里真能找到些線索。”
Pierre家，推開門。
林徐成鼻子輕輕抽動。
他又一次嗅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
“老婆，我回來了！”Pierre推開門，非常自然的喊道。
林徐成三人則面面相覷，他們知道Pierre最大的問題就是記憶不穩定，經常會忘掉某件事，又會突然記起某件事。
“老婆？”他在房間中轉了一圈，突然看向林徐成三人：“你們有沒有看見我老婆？”
“你老婆不是死了？”羅娜小聲提醒著。
“什么！不可能！”Pierre不信的抱著自己腦袋。
林徐成卻沒有心思和一個瘋子糾纏，他鼻子輕輕聳動著，尋著那股怪味在房間中轉。
他右手在腕表上輕輕蹭，一陣無人能看到的黑煙飛出，穿著西裝的青面鬼海大富出現在林徐成面前。
“先生…”他手里還拿著一部剛燒的收音機，正收聽著鬼臺。
“有沒有聞到什么怪味？”林徐成問道。
“這是尸油燃燒的味道，混合著其他東西。”海大富伸手指向樓梯口，一個白發身影匆匆閃過。
“跟上他”
“喳！”海大富半跪在地，身子化作鬼霧消失。
sir，你在和誰說話？”
郭家倫走過來問道。
“他肯定是撞鬼了！”Pierre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說道：“我早就說過了，只要查這個案子就一定會撞鬼的。”
“我倒是期待撞鬼”林徐成微笑著推門離開。
sir，你去哪里？”羅娜急忙問道。
“買包煙。”他推開門離去。
房間中只剩下郭家倫，羅娜，Pierre三人。
“剛才林 sir不會真的撞鬼了吧，但是他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害怕？”羅娜有些奇怪的說道。
“不清楚”郭家倫也搖頭。
“啊，我想起來了！”Pierre突然大喊。
皮鞋踩著水泥臺階上，
吱嘎～
欠油的門軸轉動。
林徐成推開門來到天臺。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正逆風看著遠方。
白色長發被風托起，飄揚如同云絲。
青面鬼海大富就站在白發女人身邊。
林徐成對他點點頭，海大富化作鬼霧消失。
他從口袋里掏出煙盒，叼住一支煙。他走到了輪椅旁，側身擋風拿出打火機點煙。
右手食指與中指夾著香煙。
天臺風很大，吹亂了頭發。
也將將煙吹成直線，
黑色西裝一角與領帶順著風飄揚。
林徐成也得了機會看到白發女人的真容。
“怎么稱呼，散發，還是叫你披頭散發？”
這女人正是在青山精神病院時，Pierre拿出畫像上的女人。
“你最好不要再查了，不然會死的。”女人轉頭看著林徐成，表情淡漠。
白色的睫毛輕輕刷動，平添幾分的恐懼。
林徐成叼著煙，瞇眼彎腰盯著對方，說道：“那就簡單了，《自殺手冊》和你有關系吧，我從你身上聞得到一股怪味。跟我去一趟警署，我們慢慢聊。”
“怪味，我身上還有啊”她驚訝的看著林徐成。
“我聞到過幾次，但是…不應該只有你。”林徐成夾著煙，篤定的說道：“告訴我龍婆在哪里！”
“你斗不過她的！”
“那也要試試才行。”林徐成自信道。
“你想先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不聽，告訴我龍婆在哪”林徐成對所謂的故事毫不感興趣。
“事情發生在一年多以前…”白發女人根本不在乎林徐成的回答，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