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特別短暫,林曉光和楊樰還沒膩歪兩天功夫,遠在魔都出差的李美芳就立即殺回京城,準備當面跟林曉光興師問罪。
而林曉光的正牌女友楊樰,自打三年前簽約華誼之后,她的生活節奏就猛然收緊,2003年更是幾乎沒幾天時間是屬于自己的。
這回在大連拍完《蝴蝶飛飛》后,為了陪伴在林曉光左右,楊樰就開口向公司“討休”,“這兩年我才休了幾天假,如果沒有特別好的劇本,就讓我歇歇吧。”說得可憐,公司才好不容易準了兩天假。
眼看這兩天的時間,一眨眼的功夫就要過去。
楊樰終于又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
“花姐,能不能讓我多休幾天啊?”楊樰拿著手機怯怯地問。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花姐當即拍板同意了她的請求。
這位花姐倒是爽快,就在楊樰準備跟林曉光分享休假喜悅的時候,電話那頭的花姐又補了一句,“那好吧,就讓你再放一天”。
楊樰登時眼冒金星,卻只能無可奈何地掛了電話。
一旁的林曉光凝視著眼前楊樰可憐兮兮的模樣,禁不住有些心疼,柔聲道:“怎么?沒請到假啊?”
“請到了。”楊樰嘆息道。
“那你干嘛還悶悶不樂啊?”林曉光疑惑地問。
“只請到了一天假。”
“不是吧?那么坑,看來我的經紀人比你的經紀人要靠譜多了啊,對了小樰,你那個經紀人花姐全名叫啥來著?”
“你說花姐啊,她叫王晶花。”
“原來是她…”林曉光喃喃自語道。
“怎么?你也聽說過花姐啊?”
林曉光沒好氣地道:“混咱們這個圈子的,有誰不認識王晶花?她可是公認的內地演藝圈第一經紀人啊,我就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她帶的藝人。”
話說,楊樰能在這個圈子站穩腳跟,也是多虧了2000年時,在朋友的穿針引線下,才結識了華誼兄弟經紀公司的經紀主管王晶花。
怎么說呢,王晶花在明星圈的地位,大概就等同于韓三平在電影圈的地位,在電影圈,人們都尊稱韓三平為三爺,而明星圈的人則尊稱王晶花為“花姐”。
在演藝圈,經紀人的收入主要按兩種方式劃分:一類就是經紀行業的“黑領”,從經紀公司拿固定工資的員工,明星每年的收入有多少跟他們沒有直接的關系。
另一種是直接參與明星收入的分成,是經紀行業的“白領”。
這種情況相對較少,而且這個分成沒有確定的標準,王晶花就是屬于這一類。
一般情況下,經紀公司與藝人有二八分成的,也有三七分成的,甚至有五五對分的,而經紀人再從傭金中拿相應的提成,明星身價不一樣,經紀人的收入也就有懸殊。
早在90年代中期剛剛轉入影視經紀的時候,王晶花和一批經紀人都是在公司拿固定工資,不過,她比別的經紀人工資高一點,有5000元一月。
后來,程前、尤勇、李冰冰、任泉、胡軍、劉威、范冰冰、蘇瑾等演員被她帶紅,她成了經紀行業中的大姐大,開始拿年薪,每年隨便都有幾十萬的工資收入。
當然了,這些錢都是她應得的,演員們都喜歡跟著她,除了跟著花姐有肉吃之外,最重要的是她懂得體恤手底下的演員,而不是像其他資本家那樣只知道壓榨演員們的勞動力,恨不能讓演員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劇組拍戲。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想到這兩三年在海潤對自己的不待見,又聽楊樰說到這個花姐對手底下的演員如何之好,林曉光心里還是挺想結識她的,但又礙于面子不好意思跟楊樰直說。
“小樰,你在華誼的合約還有幾年?”
“一年多。”
“那華誼有跟你提前續約嗎?”
“王總之前有跟我提過,但是花姐沒點頭,所以當時就沒簽,咦?你問這個干嘛?”楊樰眨著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
林曉光卻聽得一臉新奇,轉而打趣道:“沒啊,我就是覺得意外,敢情你們華誼兄弟,不是王忠磊說的算,也不是王忠軍說了算,而是你們經紀人花姐說得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都聽花姐的,而且…”楊樰話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楊樰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只能如實相告:“不能說,這是公司的商業機密。”
在這個圈子里經歷得越多,林曉光就越來清楚,這世界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也沒有人能真的能死守秘密,如果有,那他肯定是死人,不對,死人保不齊也會透露些蛛絲馬跡。
而女人又恰恰是這個世界上最藏不住秘密的物種。
所以,林曉光很肯定,只要自己繼續追問下去,楊樰必定會坦白相告。
“小樰,咱倆誰跟誰,我還不能說了嗎?你就是告訴我,我也沒能耐搞垮你們公司啊!你說是不是?”
心里好奇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則是林曉光想知道,這其中是否還存在了不可告人的貓膩。
經不住林曉光一通的軟磨硬泡,楊樰果不其然還是對他松了口。
“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么想知道我們公司的事情?你的動機是什么?”
瞅著楊小樰一本正經地模樣,林曉光又好氣又好笑地道:“喲,名偵探柯樰啊這是,還扯上作案動機了?”
“不許嬉皮笑臉,更不許騙我,你得跟我說實話。”楊樰一改往日的溫柔體貼,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林曉光馬上收起笑容,正色道:“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其實你們公司的王中磊我之前見過,他想讓我簽約你們華誼,我還在考慮之中。”
楊樰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道:“你想簽約華誼?”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林曉光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沒有…”楊樰遲疑了片刻,才說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在海潤不是干的挺好的么?干嘛非得去華誼?”
“你不歡迎啊?”林曉光也是一臉不解。
“怎么可能,你能跟我一個公司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只不過…我最快可能明年就要離開華誼了。”
“離開華誼?你打算去哪兒?”林曉光簡直是越聽越糊涂。
“我現在也不清楚,反正花姐到時候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喲呵,這王晶花簡直就是邪教教主啊,敢情她讓楊樰跳海,楊樰估計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此情此景,林曉光心里是既佩服王晶花籠絡人心的本事,又暗自感嘆自己的無能。
怎么感覺自己在楊樰心里的地位,還遠遠比不上她的經紀人王晶花呢?看來自己也該好好奮斗一下了!
不知道為什么,兩人都靜了下來,他們默默凝視著彼此,漸漸地擁抱在了一起。
楊樰的面頰緊緊貼在林曉光胸前,她輕輕地合上眼。
“曉光,如果我不簽華誼,你也別去了,行嗎?”
“為什么?”林曉光輕柔地撫摸著楊樰的頭發。
“你是不知道,在華誼工作真挺累人的,我在華誼三年,第一年還好,可是這兩年,我壓根就沒休過幾天假,你要是簽了華誼,就是拍戲掙再多的錢,咱倆也沒命花啊。”
楊樰說的話,其實林曉光心里也明白,可不是還有一句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不過,如今美人在懷,林曉光可沒那么大的雄心壯志,他的心思全在楊樰身上了。
在林曉光熟練的索吻下,楊樰的身子一下子軟了…
話說,林曉光特別喜歡她那柔軟的嘴唇,簡直是一觸便一發不可收拾,那種異樣的感覺,在一瞬間充斥全身,引來一陣陣顫栗…
倆人就這樣依偎在沙發上吻了好久好久…
本來林曉光還想趁著親吻的機會,跟楊樰再來個更大尺度的接觸,可楊樰這丫頭卻理智防備得很,時刻注意著林曉光雙手的位置,搞得林曉光有些郁悶難當。
林曉光的一句話使楊樰一下子清醒過來,他吞吞吐吐,話里有話地問∶“小樰,咱們是不應該往前更進一步?”
楊樰的臉紅了,她猛地揚起頭∶“曉光,你是不是想得寸進尺了?”
林曉光馬上縮了回去∶“楊樰小同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干嗎總把人往歪處想?”
楊樰義正辭嚴地警告林曉光∶“咱們的關系目前只能到這一步,除此之外,你想都別想,明白嗎?”
林曉光言不由哀地說∶“當然當然,我覺得咱倆今天的舉動都有點兒過了,男女授受不親,這是古訓,楊樰同學,咱們今后互勉吧。”
兩天后,楊樰取代李小冉進入了《小魚兒與花無缺》劇組,扮演外表溫柔善良,內心險惡多變的“江玉燕”,與張位健、范兵兵和原泉等內地和港臺等明星大腕輪番飆戲,一頭扎在京郊懷柔的影視城里。
而李美芳在跟公司的交涉下,也替林曉光撈了個《煙花三月》男一號的劇本。
由于林曉光在《煙花三月》中的戲份很重,他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好在《煙花三月》這部戲的取景地和《小魚兒與花無缺》一樣,也是在京郊懷柔的影視城,林曉光和楊樰時不時能夠見上一面,也算是緩解了熱戀中的相思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