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躺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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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德貿對著林曉光的演員資料是看了又看，罷了，嘴上依然不放心地說：“小丁，你別給我耍花樣，我現在正煩著，可沒工夫和你瞎扯淡，只要長相這一關我看不過眼，其他方面統統免談，甭管他是你什么親戚朋友，還是你們之間有什么利益關系！”
丁德武忙道：“靳導，你還不放心我嗎？我平時晃悠是晃悠了點，但什么時候給你捅過婁子？雖說這小子現在確實還只是一個群眾演員，出身也是差了點，但真人我前幾天親眼見過，無論氣質，還是長相，或者身高，都絕對能沒問題，而且他比陳瀧年紀還要小些，您覺得怎么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靳德貿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之前已經在其他劇組和丁德武接觸過幾次，他太了解自己的這個演員副導演了，丁德武肯替這個林曉光如此說好話，那就說明，丁德武絕對是收了他什么好處。
靳德茂點了一根煙，閉目沉思了一會，開口道：“這樣，你馬上把那小子給領過來，如果他各方面條件都還湊合，我就讓他頂替陳瀧，不行就立馬讓他給我滾蛋。”
《三少爺的劍》是靳德茂自己執導的第一部武俠大戲，由不得他掉以輕心，放棄經驗豐富長相帥氣的陳瀧，是為了顧全大局不得已而為之，要是丁德武給他選了一個相貌平凡，甚至毫無名氣的群眾演員，來頂替陳瀧的位置，他非得氣炸不可。
其實說實在的，靳德茂這個人雖然長得跟豬肉榮差不多，肥頭大耳還留著一撇胡子，但本人卻是個十足的顏控，在《三少爺的劍》這部戲里，張靜初、張伊菡、霍思雁、劉莉莉，她們幾個都是相貌無可挑剔的女演員，俞飛鴻和楊若兮也都是圈里知名的美女，就連張靜初在這部劇里也只是個女七號，另外，憑借在《還珠格格》里飾演柳紅打響名氣的陳瑩，在這部劇里也不過區區撈了個女六號。
靳德茂肯用他們，難道不是因為她們長的好看？
自盤古開天地以來，無論在哪個朝代，這個世界終究都是看臉的，東施只是效仿西施皺眉，便被世人貽笑了千百年，人類對美的追求，對丑的厭惡，足以讓世間所有丑男丑女們感到絕望。
丁德武見靳德茂終于松口，忙問道：“那我明天找他過來？”
靳德茂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既然導演靳德貿已經點頭同意，那丁德武接到制片人的命令，讓他尋找新演員的任務，也暫時有了點眉目，有林曉光這個備胎存在，不至于到時候那么手忙腳亂。
見丁德武似乎松了口氣，靳德貿卻笑道：“小丁啊，那個林曉光真那么好，值得你這么上心？你跟我坦白坦白，是不是私底下收了他什么好處？”
“靳導，我就實話跟你說吧，我壓根就不認識那小子，至于你問我，他給過我什么好處？我琢磨琢磨，還真他媽沒有，頂多就抽了他一根兩毛錢的杭州，如果不是咱們組情況特殊，我本來也沒想過用他，他給我的第一感覺，很特別，怎么說呢，我想想…”丁德武和靳德茂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伙計，并不介意交談的時候說臟話。
思索片刻，丁德武忽然開口道：“誒，我想起來了！他有點像香港那個演楊過的男演員！叫什么名字來著…好像叫古天樂，對，就是古天樂沒錯。”
“古天樂？他長得像古天樂，你確定？”靳德茂詫異了一下，但他見丁德武說得有板有眼，想著這回應該不會有假。
“確定，相當確定。”丁德武斬釘截鐵地道。
“那你還費什么話，明天趕緊把這個人給我領回劇組來啊，讓我看看他究竟長什么樣子！”
“得嘞，明天我保證讓他來見你。”
第二天。
上午。
《西廂傳奇》片場。
拍攝間隙，剛轉來這個劇組跑龍套的林曉光，正和兩個扮演侍女的演員面對面交談。
林曉光興高采烈地說:“張麗君，李珊，真巧啊，你們也在這里拍戲？”
話音剛落，其中一位名叫李珊的清秀女孩，也認出了林曉光，她笑著道:“是啊好巧，我還納悶怎么最近在其他劇組沒碰見過你，以為你不在橫城了，原來你也在這里拍戲呢。”
林曉光也笑了笑，自嘲道:“咳，咱們這幫群演在哪跑龍套不是跑？對了，楊青青人哩，她沒跟你們一塊來嗎？”
“你說青青？她…她好像在其他劇組…沒跟我們一起啊…”說到楊青青的時候，李珊言辭閃爍，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
聽到李珊這么說，林曉光也沒多想，就是心里稍微有那么一絲絲失落。
就在這時，旁邊的張麗君接過話茬，沖林曉光得意洋洋地說:“喂，林曉光，你剛才說什么來著？什么叫咱們這幫群眾演員，我沒聽錯吧？你是群眾演員，我們可不是。”
“什么情況？”林曉光聽得有些云里霧繞，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于是，他故作恍然大悟道:“哦？那么厲害，才幾天沒見，你現在就已經是女一號啦？”
此言一出，張麗君瞬間被林曉光噎得說不出話，李珊則微笑著說:“林曉光，你就別調侃我們啦，女一號哪輪得到我們這些新人啊，我和麗君姐在這部劇就只是扮演大小姐身邊的兩個小侍女，今天才來劇組報的道，很多不懂的地方，還要向你請教請教呢，不過，我聽副導演說了，在戲里我們有很多臺詞喔，你呢？你在里面演的誰呀？”
還沒等林曉光回話，張麗君便見縫插針，指著林曉光對李珊說:“珊妹，這還用問嗎？你瞧瞧，瞧瞧他身上穿的這身戲服，不是做苦力的車夫，就是賣梨小販，你說他還能演誰？”
張麗君狗眼看人低的樣子，著實讓林曉光感覺一陣惡寒。
想當初，她們三個剛來橫城那會兒，林曉光不敢說自己是活雷鋒，也絕對沒有虧待過她們什么，更為她們出了不少力氣，帶她們找房子，辦演員證，開銀行卡，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業界一條龍服務了。
沒想到，才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這般情景，李珊還好，甭管她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是和和氣氣的，至于這個張麗娟，身材高挑是高挑，長得也不賴，就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林曉光完全不清楚該說她什么好了，他腦子里想來想去，自己好像從來沒得罪過她。
如果真要說有什么不同，那大概就是吃飯的時候，林曉光一直和李珊、楊青青她們倆個有說有笑，稍微有些冷落了沉默寡言的張麗君，可這種事情也不能只怪林曉光一個人，本身張麗君這個女的性子就比較高傲，脾氣也不大好，總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林曉光當時還納悶了好一會兒呢。
難道張麗君因為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轉而惡言相向？
“那什么，你們忙，我過去歇會兒。”林曉光和李珊客套了一句，便自覺離開了她們的視線。
一直以來，林曉光都不喜歡和女人吵架，他始終認為，和女人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是極其不理智的行為。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講道理就更不用說了。
與其這樣，林曉光不如躲得遠遠的，還掙個耳根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