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何為仙,何為俠
“呼…”林逸突出一口濁氣。
夜晚，山村的空氣相對來說比白天更清新，也更適合修煉。
凌晨一點，林逸盤膝而坐，內視自己提給的靈氣。
他修為的增長速度很快，之前城隍的提醒，讓他幾乎不敢去葡萄大棚里修煉。
“心境上的修為，甚至比靈力修為更重要。”
這是林逸經歷過那晚上突然爆發的殺意后，得出的經驗。
城隍的出現，也相當于提醒了他這一點。
因此，林逸現在所修煉的，大抵是心境，不著急再開其他的竅。
當第一抹晨光爬上上頭，照射在村子里的時候，林逸感覺到渾身的溫暖。這絲溫暖，可以撫平林逸心中的暴戾。
修煉完，如往常一樣悠閑的做了個早飯，吃掉早餐，已經是早上7點。
他雙手背在身后，如同一個老頭兒，優哉游哉的順著河道，去逛葡萄園。
李陽幾人已經離開大棚，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林爾玽早上6點就開始對大棚進行清掃，看到林逸到來，林爾玽臉上露出笑意，“逸哥，你今天比之前來得都晚啊。”
“是啊！”林逸隨便應了一句。
前一陣，他對修煉還是很積極的，修煉之后，對睡眠的要求，就不是很多。沒事兒就來大棚轉轉，吸收點靈氣。但現在，修為快速增長并不是一件好事，在修煉上，自然就怠惰了下來。
“二狗，你覺得大棚里咋樣。”林逸問道。
“挺好啊。不熱，不悶，反而覺得空氣清新來著。”林爾玽嘿嘿的笑著。
“哦，那還不錯。”
“我跳了一個功法，發你微信，你開始修煉一下試試。”
林爾玽被林逸突如其來的操作嚇了一跳。他一直以為，自己還需要更多的表現，林逸才會教他。而且他的心也不大，學會那手降雨，就夠了。
但…竟然不是降雨的法訣，而是，功法…
他們是被網絡小說荼毒的一代，哪怕以前林爾玽在外面混，也并不是沒看到什么仙俠啦，玄幻小說。
所以對于功法這一詞，很敏感啊。
“逸哥，你這是，打算給我一整套的？”雖然言語中帶著不自信，但林爾玽的嘴，已經笑得咧到腮幫子。
喜悅激動之情表露于外。
“就是普通的筑基功法。打底子的。”林逸說道。
“我所修煉的，可以稱為，修真。”
“國術，是武道，雖然也可以武碎虛空踏上修真的路子，但，體系不一樣。”
“武道和修真，沒有誰高尚誰低賤，或者誰優勢更大。走的路子不同罷了。”
“從一開始便練的修真功法，可能前期，比武道更容易筑基。才讓人有錯覺認為修真，比武道更厲害。但…等到了筑基，二者都是同一起跑線。”
“武道，可能更劍走偏鋒一點，攻擊力比修真者普遍更強一點。修煉到頂峰，仍舊可以排山倒海，甚至毀滅一顆星球。”
“至于修真者，用我自己的方式理解的話，更像是網游小說中的法修。只不過，仍舊有近身的攻擊手段。”
“總之，你不要太在意修真者，和武者的區別。”
“原本我不想教你修真功法，現在這個時代，靈氣太過于稀薄。稀薄到，完全無法支撐一個普通人修真。何況你已經三十歲，早已經過了最好的年齡。就算給你最好的修真功法，還不如一本武功秘籍。”
“但我發現，咱們種的葡萄，可以產生靈氣。你在大棚里一直工作，哪怕不會功法，就像濃度高低一樣。身體總會自然而然的吸收一部分靈氣。”
林逸循序漸進的給林爾玽講解關于修真者和武者的區別，以及其他比較基礎的知識。
林爾玽聽得津津有味，心中對林逸充滿敬畏。
果然，他之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逸并沒有藏著掖著，反而講得非常淺顯，透徹。
林逸繼續說道：“饒是如此，靈氣依舊不夠。所以，我雖然給了你修煉功法，但…不知道你能否學會。選擇權在你手里。”
“我要學。”林爾玽根本就沒有任何考慮，便答應。
這是林逸給他的機緣，誰不想成為人上人，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林爾玽想，甚至比不同人更想。
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好不容易得到了不少，卻一夜之間成為喪家之犬逃回村子。
所以他比別人更想要一個重新爬起來的機會。
林逸的雙眸平淡無波，繼續說道：“嗯。可以。修真者，便是修得真實。但什么是真，需要你自己去領悟。你或許領悟的，殺戮便是真。亦或是，長生不老，也是真。但，我更喜歡，稱作修仙。”
“仙俠二字，你不陌生吧。”
“對，我以前看了不少仙俠小說。”
大多數都是殺來殺去，爽到不行的。林爾玽心中躍躍欲試。
“所謂仙，便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世間萬物與你無關。所以才有萬物為螻蟻之說。所謂俠，俠之大義，為國為民。這兩個字，分明是相悖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林逸淡然的看著林爾玽，仿若看一只螻蟻。
林爾玽突然驚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為凡人，不管往后走到哪一步，都是人。既然為人，便不能忘本。能力越大，承擔的責任便越大。”
林逸即便松了一口氣。
對于修仙，林逸真沒太多想法。可能就是，有更多的時間做有趣的事情。僅此而已，每個人的追求不同。
但土地神，畢竟是一份工作。身在其位，總得做這個位置上該做的事情。
不管別人怎么看，反正林逸是覺得，林逸需要兢兢業業的做一個土地神。而土地神的職能，跟那些以殺為主的修真，相悖。總不能，將來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大麻煩不是。
他可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怕麻煩的人。
“你不要忘了今日你所說的。”林逸說道：“這里靈氣充沛，你所說的每句話，都是一個誓言，倘若哪天違背誓言，我不動手。天道也會滅了你。”
林爾玽背后一片冰涼。
還好他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并沒有歪心思。沒想過嘴上說一套，心里又是另一套的想法。
林爾玽對著林逸磕頭道：“林爾玽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