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塵埃落定

　　張芳雖然覺得自己被拆穿很丟臉，但并沒有覺得不高興。反正之前該說的都說了，有時候一些客人來村子里，其他村民也幫忙傳播了一下林逸那個葡萄園的惡意事件。

　　他們家現在來采摘葡萄的人流量，比往年這個時候都多。大部分都是來到村子，聽到了林逸那個葡萄園用了不正當東西后，轉到他們家葡萄園來的。

　　就算現在村民們不說啥，影響已經出來了。所以…張芳很心安理得，心情大好的去做晚飯。

　　林逸沒忙著回家，現在才下午五點左右，已經是春末，太陽都還沒落山。

　　他重新調整了聚靈陣。

　　以前布置的聚靈陣，聚集靈氣的強度并不高。靈氣并非憑空出現，而是從周圍的動植物身上凝聚到這里。如果把周圍的靈氣抽空，那么，也同樣會對這里種植的植物，動物有影響。

　　最直觀的就是，蔬菜的味道不好，動物會經常生病。

　　然而林逸這人，并非是以德報怨的傻子。別人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不可能任由別人欺凌，不做絲毫回擊。

　　林爾玽卻急得上火，卻看到林逸不緊不慢的搗鼓田地。忍不住說道：“逸哥，您怎么有閑心搗鼓田啊。人家都欺到咱們頭上了。您就這么忍著？”

　　林逸說道：“我，從來不忍。”

　　說完，林逸掐訣，“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次，林爾玽看到整個葡萄大棚，泛起一陣柔弱的薄光。太陽還沒落山，所以看得并不清晰。

　　接下來的幾天，林逸依舊讓林爾玽出去賣葡萄，現在他們家的葡萄已經降到18塊錢一斤。也就比壽城超市里賣的特種優質葡萄貴四五塊錢。雖然不至于虧本，但收益比五月份，低得太多。

　　林爾玽只得把焦慮壓在心里。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葡萄芽生長的聲音，跟蟲鳴蛙叫交織在一起，讓這個山村的夜色，多了幾分生機。

　　等到凌晨五點左右，整個葡萄園里的葡萄藤蔓，就如同副本刷新了一樣，那些已經老化了的枝丫，自然脫落到地里，成了最天然的肥料。新長出來的一串串絳紫色葡萄，掛著露珠。在朝陽生氣的那一剎那，仿佛能看到葡萄表層流轉著薄薄的光芒。

　　不出三天，美艾葡萄園就出問題了。

　　聽說那里的葡萄，越來越難吃，越來越寡淡無味。

　　這是村子里去美艾葡萄園打短工的村民說的。

　　原本牟禮和張芳還以為是林逸動了手腳，夫妻倆守了好幾天，并沒有去搞破壞，但那些葡萄，就那樣，突然的，變得難吃起來。

　　林逸的葡萄園，生意又一次好了起來。

　　跟幼兒園合作所帶來的穩定用戶，以及好口碑的口口相傳，讓林逸的葡萄園，在6月綻放出輝煌的光輝。

　　桃樹苗也開始按照正常的進程栽種起來。

　　林爾玽心情大好，就像出了一口惡氣，看著美艾葡萄園的葡萄，爛在地里。

　　美艾葡萄園那邊，牟禮和張芳愁得連頭發都白了不少。

　　牟禮自我安慰道：“沒關系，沒關系，咱們家的葡萄有好幾批，等七八月份這批葡萄成熟，咱們今年總不至于虧本。”

　　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接下來，夫妻二人發現，那批七八月應該成熟的葡萄，出現了黃葉等癥狀，牟禮還特意請了農信社的專家過來幫忙查看。專家最后得出的結論是，葡萄缺乏營養。

　　總算不是什么大事，二人買了肥料施肥，但依舊止不住葡萄藤蔓枯萎的架勢。

　　二人眼睜睜的看著已經結成了葡萄的葡萄串，開始掉落，到最后，整片葡萄園，就像入冬時候一樣，葉子掉光，只剩下光禿禿的藤蔓。

　　牟禮夫妻惡人心在滴血，掰了一下枝丫。枝丫脆生生的，一下子就被掰斷。

　　“完了，全完了。咱們種了7年的葡萄，從根上就枯萎了。要再育出正直壯年的葡萄苗，怎么著也得2年。”

　　“是林逸干的，肯定是林逸那小子干的。”說完，牟禮拿起鋤頭就去找林逸拼命。

　　林逸正打算回家做午飯，卻看到牟禮雙眼通紅，手里拿著鋤頭向他直沖過來。

　　“勞資要殺了你。是你，肯定是你給我的葡萄園動了手腳。我的葡萄園全完了。”牟禮咬牙切齒。

　　林逸躲開牟禮的鋤頭。

　　這一鋤頭真要落在林逸身上，他絕對會沒命。

　　很快，這邊的動靜就吸引了采摘葡萄的人，以及其他村民的圍觀。

　　林逸說道：“你自家的葡萄枯萎的原因，你自個兒比我清楚，怎么就怪到我的頭上來了。”

　　“是你，就是你。我在這兒種了7年葡萄，相安無事。你一來，我家葡萄就出問題，不是你又是誰。”

　　“老牟，你這是瘋狗咬人啊。”之前在牟禮葡萄園打短工的村民說道，“那天你不是請了專家來看了嘛，人家都說了是你家的葡萄營養不良。你自己施肥經營不當，怎么就怪林逸啦。”

　　“是啊是啊。那些葡萄很明顯就是營養不良才死的。畢竟種了7年葡萄，如果不好好施肥，那些地肯定會越來越貧瘠啊。”

　　“咱們都是農村人，都種過地，就算每年燒草木灰漚肥，田地的質量也會每年下降。運氣好的話，養一個冬就恢復過來。但平時不好好施肥打理，養一兩年都不可能成為肥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牟禮心里只剩下絕望。

　　他承包了20年的地，現在次用了7年。不是沒想過再育苗，以前掙的錢也不少。但他們夫妻倆大手大腳慣了，基本上沒啥積蓄。不是所有人，都有從頭再來的決心。

　　牟禮面如死灰，悔不當初。

　　他家的地，敗得太蹊蹺，就像林逸的葡萄，成長得快一樣蹊蹺。雖然他很清楚，葡萄出問題，真的只是自家的地，缺肥，從一塊良田變成了貧地。但隱隱的，他依舊覺得是林逸動的手腳。

　　但，這世上，有什么辦法能讓一塊好地在短時間內變成差地嗎？沒有。

　　更甚至，夫妻倆因為這事兒，得罪了在這里土生土長的村民，已經沒有辦法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沒過多久，二人轉手了田地承包合同掛在村委會，離開了這個還算安穩的小村子。

　　林逸這邊，倒是從一開始，就按照他自己的正常步調。

　　晚上修煉，凌晨去田里轉一圈，傍晚又去轉一圈。

　　他總覺得自己已經開始提前過養老生活了。這日子，太悠閑，悠閑到…消磨人的意志。

　　牟禮夫妻的承包土地合約，被林逸接手，順便再延租幾十年，跟他之前承包土地的年限一樣。

　　山坡地勢稍微高的那一塊地，已經栽種好了桃樹苗。這種生長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果樹，林逸不至于招搖的搞出像葡萄那樣的速產物，只畫了幾個聚靈陣，讓這些樹苗生長得比其他地方的樹苗稍微好了那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