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道君殿中的論道
時間長河的盡頭，古樸巨大的道君殿出現江木的視野之中。
“這就是道君殿嗎？”江南心中忍不住生出震撼之意。
對于江木而言，道君殿的氣息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對于江南而言，這種經歷了漫長歲月，那種浩瀚無垠，鎮壓萬古的氣息對于他的心靈，還是有著不小的觸動。
“那個南郭仙翁應該給了你一個道君殿的令牌吧？”江木側身對著江南說道。
江南有些尷尬，沒有瞞住江木。
南郭仙翁囑咐過，關于道君殿的事情萬萬不可讓江木知道。
奈何江木早已經在道君殿之中走了一遭。
南郭仙翁是一個老真仙，沒人知道他多大歲數。
當初江南來到仙界，被諸仙追殺，遇到了同樣被諸仙追殺的南郭仙翁。
南郭仙翁不是一個普通的仙人。
能夠讓尋常散仙修行仙君的資源，到了南郭仙翁的手中，僅僅是突破了一個境界。
所以江木可以確定，這個南郭仙翁是道君轉世，但是究竟是哪個時代的道君，江木就不清楚了。
只見江南翻手取出一件一枚令牌，古樸黝黑，散發出和道君殿同樣的氣息，只不過是微弱了許多。
令牌一面上書道君令，另一面是一個玄奧的道紋，意為太初。
太初…
創建道君殿的兩個初代殿主，一個叫帝江，一個叫太初。
當時的兩位殿主已經走到了道路的盡頭只差一步就能夠成就大道盡頭。
最終，這兩位初代殿主決定生死一戰，以印證自身大道。
最后帝江棋差一招，隕落。
太初一聲悲痛的呼喊帝江，自此虛無混沌之中，帝江之聲回蕩了一千多億年的歲月。
江木看著江南，越發肯定他就是帝江了，下界之時，江南登臨帝位，其號帝江。
在這個世界，一個個道君的謀劃，覆蓋了一個又一個時代，如果前世沒點底蘊，想走到江南如今的地步，幾乎不可能。
“天妃道友，天妃道友…”
江木一聲呼喚，那遙望混沌的天妃道尊回過神來，當看到江南的時候，麻木的雙臉掛上一絲不可置信。
“太墟…”
輕聲呢喃從天妃道尊嘴角流出，一瞬間，身為外人的江木都感受到了那一種壓抑了無數年的愛意。
“等等，天妃前輩，我不是什么太墟…”江南的額頭冒出冷汗。
“太師祖，你等等我，別丟下我…”
江南向著天妃道尊俯首一禮，隨后趕忙逃離，想要離開此地。
看著江南離去的背景，天妃道尊那灰暗的雙眸之中重新染上神采。
“終有一天，你會恢復記憶歸來的，太墟…”
一個女聲在天妃道尊的耳邊響起。
“你就不怕認錯人？”
天妃道尊搖了搖頭，帝江在他的心中的印象，如何能夠磨滅。兩人上百億年的相伴，她不認為自己會認錯。
“太師祖，你坑弟子。”江南怨氣滿滿的跟在江木的身后，十分委屈的說道。
江木笑道：“我如何坑你了？”
江南道：“我便是我，江南江子川，不是什么帝江的轉世，我是元始神君，未來的元始天尊。”
江木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錯。”
江南神色一垮：“太師祖你這是什么反應，你帶我見這個天妃道尊，是不是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木老臉一黑：“我距離大道盡頭只差一步，什么東西能夠誘惑我？就是先天至寶，也不是造不出來，只不過缺一頭原材料而已。”
江木口中的一頭原材料，就是一位道君。
江南聞言神色訕訕，先天寶物的原材料不是道君嗎？太師祖還是有些兇殘。
江木這次的目的，就是走道君殿深處那尋道之路。
這條路，乃是匯聚了這個世界一千多億年來的道和理。
正當這時，迎面走來一個人。
來人你不是別人，正是被江木強制改了道號的無極天尊，現在的因果天尊。
道君不是大羅，做不到無盡時空盡歸于一。
但是在這個世界，浩瀚時間長河之中，也能做到獨一。
身為這種存在，一旦改了道號，任何記載他道號的存在，都會發生相應的改變。
“是你！”因果天尊看到江木之后神色不是很好看。
當初是江木壞了他的謀劃，億萬年努力，一朝盡成畫餅。
江木笑道：“怎么，想做過一場！”
江木身上，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散發而出，威嚴而又莫測，給因果天尊的感覺竟然是無限偉岸，不可觸及。
怎么可能？
他成為大道盡頭了嗎？
一瞬間，因果天尊心底閃過無數道念頭。
“子川，你先去吧，自有人會引你踏上尋道之路。”江木輕聲道。“師祖我遇到了一個故人，想聊一聊。”
江南也是瞬間察覺出不對勁，也不多言，按照江木的指示往前走去。
“你踏入了道之盡頭？”因果天尊開口問道。
江木輕輕搖頭：“只能算是半只腳踏進了道之盡頭，不過抹殺你，還在一念之間。”
因果天尊沉默：“道之盡頭，究竟是什么？”
江木微微思索回答道：“道之盡頭，是超越世界的限制，是無窮時空混沌成就獨一，成就真正的永恒。”
“你距離道之盡頭，只差了一個頓悟，若是你能從因果一道之中，領悟出屬于自己的道。那就能直接成就道之盡頭。”
“帝和尊的道，能否走到道之盡頭？”
“縱觀一千兩百億年的歲月之中，也唯有我身旁的那個小孩，尋到了直指道之盡頭的道路。
至于帝和尊，他們的道路，走到盡頭，也只能達到我如今的程度。”
因果天尊沉默良久，隨后向著江木躬身一拜：“受教。”
看著離去的因果天尊，江木輕聲一嘆，這個家伙道心已經碎了，想要重新凝聚，談何容易？
這個世界一次次的輪回，一次次的湮滅，這些道君只能護住自己，卻無法庇護自己所珍視之人，道心破碎也僅僅是一念之間。
也不知道踏入這個世界的道之盡頭，是否能夠凝聚出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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