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如此啊。”
寂靜的夜色中,這座客棧靜靜地座落在河道附近,夜色已深,食客大多已經散去,外地來的旅客也早已經上樓睡覺了,這一樓大廳,只有這間包間還亮著燈。
董平靜靜地坐在那里,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苦笑,然而半天過去了,他只是那么坐著,什么也沒說。
靜靜地看著董平,吳盛也不說話,只是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沉著。
“果然,又是高俅。”
右手搭在桌上,拳頭幾乎死死地攥了起來,董平陰沉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怒火,他冷笑道:“我原本還以為是程萬里干的,沒想到他才是幕后指使者!”
“不錯,他來上黨,給原本還在養傷的董元帥,拿來了那份偽造的調兵令,元帥雖然懷疑但還是去了命令上說的西夏腹地。”
“本該養傷的元帥出現在了西夏大軍的后方,皇帝會怎么想呢,再加上高俅和童貫的誣陷…”
語氣低沉地說著,吳盛卻是坐直了身子,神情嚴肅地開口了:“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單單要你去找皇帝報仇,也不只是為了是要你推翻這個政權之類,你可知道我的目的是為何”
董平眉頭皺了皺,他卻什么也沒說,只是眼角動了動。
“高俅這個人,你絕對不能獨自去惹。”吳盛語氣徹底陰沉了下來:“這個人的實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可聽說過“上古三大名劍”
“你說的可是“含光”,“宵練”,“承影””董平沉聲說道:“看樣子,宵練就在高俅手里,我說的不錯吧?”
“正是。”
緩緩地站了起來,吳盛走到了窗戶邊,看著外邊的夜色,雙手背在身后說道:“而且,他也不叫高俅,他的真實名字,是高離。”
“什么!”
一剎那,董平幾乎是喊出了聲,猛地站了起來。
也不怪他大驚小怪,實在是,這太讓人震撼了。
那個高離,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不過十六歲就已經立于天下之巔的絕世高手么,董平心中回憶著,幾乎是冷汗直流。
當時他還沒有什么怪劍,現在又有上古三大名劍之首的“宵練”在手,其實力恐怕還在王重陽和陳希真之上了!
據說這宵練“除了被血沾上覆蓋時,肉眼無法識其蹤跡,劍刃構造專為放血,破人經脈內臟,可謂霸道嗜血至極!”董平心中暗自思索著,卻只是暗自冷笑一聲。
什么宵練神劍,根據以前在山海殘卷上看過的資料,這不過是上個文明紀元的科技產物之一,由“鈦鋼”制造成的利刃罷了。
這種礦石,因為透光性和分子結構的原因,在夜間,沒有陽光的照射,確實無法被肉眼觀測到,并非什么神跡。
至于堅固程度,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其他兩把劍和昆吾劍之外,估計只有寒星隕鐵可以相提并論了。
呵呵,看樣子,這個世界已經完全成了平行世界,和歷史上那個年代完全無關了啊,董平心中笑了笑,連這個高俅,也完全不是水滸里那個高太尉,他只是一個叫高離的人。
僅此而已。
和水滸傳中的高俅,沒有任何關系。
然而,董平很快就平穩了情緒,他看著吳盛的背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淡淡地說道:“那么,你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說到這里,董平的眉頭也皺了皺,高俅的真實身份,他肯定是要隱瞞的,以他的性格,估計連親人也不會輕易告訴。
那么,這個吳盛又是怎么知道的 眼神陰沉地看著這個吳盛,董平心中已經暗自防備,就那么盯著他一動不動。
不料,吳盛只是仰天大笑了起來。
很快,他就停了下來。
“呵呵,那是因為,我付出了我的一切,來尋求真相,為元帥大人討回公道。”
“刺啦——”
猛地將衣服一甩開,吳盛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他的身形卻如同一座鐵塔一般,屹立在那里。
眼神猛地一顫,董平看著吳盛,目光瞬間就變了,他心中的防備,頓時煙消云散。
吳盛的右臂,居然是一支木料和機械混合的假臂,而他的右腿,也只有一根木棍支撐著而已。
不僅如此,他的整個背部,每個地方,每一處關節部位的經脈,都已經變成了紫紅色,或者腫了起來。
緩緩地轉過了身,吳盛還是什么也沒說,董平卻看清楚了,他的正面也是一樣。
這個人的全身,都遍布著紫紅色,以及無數道的傷痕。
“十五年前,為了給元帥報仇,年輕氣盛的我潛入了高俅的府里,跟他們殊死搏斗,最終,我經脈盡斷,也只是帶著他的這個秘密走了而已。”
淡淡地說著走到椅子邊坐了下來,吳盛將衣服披上,手搭在桌子上只是苦笑一聲:“我原本已經心如死灰,只要茍活著罷了,這個昏沉的世道如何,就隨他去好了。”
董平默然不語地盯著這個中年人,歲月在他臉上并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但是,他眼中卻有著濃濃的頹廢。
屋內的油燈映照在他的臉上,仿佛勾起了無數的回憶,吳盛笑著,用左臂端起桌上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直到今天,我找到了你,你果然不負教主他的名聲,哦不,應該說元帥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吳盛突然笑了起來,他看著董平說道:“你做的很好,我們這一代人已經退出這個舞臺了,如今是你們的時代,憑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改變這個天下,登上巔峰的。”
“呵呵,吳叔,你高看我了啊。”
笑著坐了下去,董平輕握著的拳頭搭在桌上,他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管怎么說,我是大周皇室血統也好,我是什么帝之血脈也好,我現在只是董平,大齊國的王,僅此而已。”
“而那些妨礙我們的人,就由我來解決掉,至于什么統治天下,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為了發揚光大董家,可不是什么大周后人的身份去復國。”
猛地站起了身,董平看著窗外的夜色,只是冷笑一聲:“吳叔,放心好了,這一次,我會把他們親手,通通送進地獄,這個時代,由我來開創!”
屋外的夜風突然變大了,呼嘯的烈風席卷而過,連桌上的酒瓶也摔碎了一地,董平的束發也早已經散落,長發遮擋了他的視線和英武的面龐,他也毫不在意。
吳盛默默地看著董平,在他眼里,自己仿佛看到了一種信仰。
一種,無言以敘的信仰,一種,堅定的精神。
一瞬間,吳麟也有些恍惚,他只覺得,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個,他從十五歲起就跟隨的,為之效忠的英雄。
“你說的不錯,相信元帥他也是這么想的。”吳盛笑道:“不管什么大周皇室也好,鐵鷹教也好,那些都是過去了,現在,有你來繼承你父親的事業,我也就安心了。”
“好了,今天就不談這個了。”董平笑著擺了擺手,又道:“吳叔,你不跟著我走么?”
“不了,我就這么自在點也好。”吳盛擺了擺手,沉聲說道:“我現在已經看透了世間百態,只愿做一個普通人,我能看到你將元帥的精神發揚下去,改變這個世道,這就夠了。”
“那好,在下尊重前輩的意見。”董平點了點頭,又雙手抱拳道:“今日晚了,我先走一步。”
董平說完,吳盛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董平便上了樓,休息去了。
而吳盛又走到了窗邊,感受著略帶有一絲燥熱的風吹拂而過,他只是搖了搖頭,然后大聲笑了笑。
似乎是在感嘆著什么,又好像是在宣泄著什么。
又好像是在,為什么而興奮。
終于,他停了下來,一臉平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一抹笑意,漸漸從他的嘴角蔓延開來。
“元帥大人,你可以安息了,作惡之人,終將萬劫不復,如今,你的后人即將開創新的時代,那可是…”
說到這里,吳盛再也控制不住,縱是這鋼鐵一般的漢子,此刻也老淚縱橫,顫顫巍巍地開口了:“那…那可是您…還有我們…畢生追求的時代啊…”
很快,他的神色又變了,聲音也越發堅定了起來。
“不過,不要緊,這一次,沒有人,可以阻擋這個時代的到來,就是那個高離,也只能淪為歷史的塵埃罷了!”
第二日,清晨。
楚江樓說要去城外買馬,董平便一個人往城內去了。
至于吳盛,他還是一個人走了,董平昨天給他銀子,他卻堅決推辭,董平思索了一番,便清早趕出去兌換了銀票,直接塞進了他帽子內縫里。
不管如何,今天也得找到紅葉草和黃銅,董平暗自思索著,連路上的其他人也沒去注意了。
安道全的青靈引和凌振的車載火炮,可以說是目前最重要的,也是董平能夠傲視天下群雄的基礎。
而現在這兩樣東西的基本原料,都已經快耗盡了。
青靈引要量產提高部隊治療能力,就只能用紅葉草來制作效果稍差的藥物,而車載火炮由于需要適應山地作戰,必須換用黃銅底座了。
要不然,在山地上一顛簸,走上三兩天,那底座就得直接報廢,一發炮,這個火炮可以直接炸裂成碎片了。
這也是董平這一次來上黨的,第二個重要原因。
眼神在附近的人群中打量著,董平謹慎地觀察著附近,試圖能找到什么打鐵的高人和神醫。
然而,結果讓他非常失望。
一上午過去了,他把這上黨城幾乎逛了個遍,也什么都沒有發現。
這街上的人倒是挺尚武,不僅做生意的多,幾乎是個男子都掛著腰刀和佩劍,很多人的臉上都能看到一股肅殺之氣。
董平往附近看去,這些路人中,就連十幾歲的少年,也都帶著刀劍。
這些人還真是,董平不禁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突然,董平停了下來。
他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剛才路過的那個小巷,里面似乎傳出了什么慘叫聲,以及,幾道飛逝而過的人影。
眉頭皺了皺,董平猶豫了片刻,就準備往前繼續走去,不去理會這些事情。
“漢狗,你這個沒爹娘的野種,也敢在爺爺面前說不字,趕緊把錢都交出來!”
剎那間,董平停了下來。
他的腳懸在空中,過了不知道多久,才放了下來。
緩緩地轉過了身,董平的身上,似乎已經帶上了一絲無形的殺氣。
看向那個方向時,他的眼中已經什么都看不到了。
僅剩的,只有一絲狂暴的殺伐氣息。
而此時,小巷內。
“爺…爺爺,饒了我吧!”
一個矮小漢子趴在地上,一臉痛苦地看向前面的幾個壯漢,但是,在他身上,竟然看不到一絲傷痕。
“做夢!”
一個領頭的壯漢怒喝一聲:“今天不交錢,爺爺們定要叫你脫層皮!”
然而,他的眼神卻沒有看著地上那個人,而是在附近四處打量著。
突然,他往附近猛地一個翻滾,轉眼間就避開了數十尺遠。
“你…”
正想問問他怎么了,其他幾個壯漢就被眼前的事驚呆了。
幾乎是一瞬間,他剛剛站立的那個位置,如今已經多了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二十左右的青年人。
而那塊青石板,已經隨著一陣爆裂聲,徹底碎裂成粉末了。
“咕——”
其他人看著那個青年,幾乎都是咽了咽唾沫,看這個力道和速度,要是剛才再慢一點,爆裂開來的估計就是那個壯漢的身體了。
“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自己死在我面前,還是我來動手!”青年眼神陰沉地看著所有人,他盡管靜靜地站在那里,但是他腳下碎裂的地面和身上散發的殺氣無不在告訴著所有人,他的力量究竟有多恐怖。
然而,那個領頭壯漢只是大步地走了過來,還一邊拍著手,大聲地說道:“不錯,不錯,董平,你確實厲害,如果換成是我張天平一個人在這里,我絕對不敢面對你。”
“原來你就是張大少,擺這么一個圈套來誘我進來,你對我的性格倒是挺了解的。”董平冷笑一聲:“不過…”
“這么說,你現在想面對我了。”董平眼神陰沉地看著他,聲音中卻仿佛已經帶上了地獄深淵的寒意:“單挑,還是一起上”
“不,不,不,可不是我來對付你。”
張天平只是大笑了起來:“董平,我張天平也是堂堂八尺男兒,從小習武,我遠不是你的對手,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
“我可不像你以前那些對手,會傻到來和你堂堂正正地較量或是廝殺。”張天平說著,只是冷笑一聲:“在我眼里,只要贏了,不管怎么樣,都沒問題。”
“你說這么多,和沒說又有什么區別。”董平雙手抱在胸前,語氣低沉地說道:“我不知道你書讀到哪里去了,看在你對我這么了解的份上,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
“再不做出選擇,我就動手了。”
說完這話后,董平也不再做聲,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前方這些,將他團團包圍的人。
然而,張天平和附近的壯漢,包括地上那個漢子,都仰天大笑了起來。
突然,有人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道風聲,已經來到了他的瞳孔前。
而他還在瘋狂地笑著,根本來不及反應。
不知道為何,明明有著必勝的信心,他還是對這一道攻擊,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下一秒,這里就要多上一具尸體。
然而,變故,突然發生了。
“鏘——刺啦!”
劇烈的金屬碰撞摩擦聲響徹云霄,幾乎是一瞬間,董平便發覺了。
眼前,多出了一個人。
一個,同樣用拳鎧在抵擋他的人。
不過一秒之內,董平已經察覺到,這個人的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
沒有絲毫猶豫,董平猛地一踏附近的墻壁,整個人凌空躍起,在空中一個翻滾,已經來到了那個人的身后。
然而,董平的目標不在他。
“你…你!”
張天平顫顫巍巍地說著話,他只能看到,一股寒芒,隨著董平鬼魅一般的身影,已經飛速逼近了他的瞳孔!
然而,最后關頭,董平停下來了。
他的拳愷在張天平的身前幾步處停了下來,懸在了空中。
不是董平心軟了。
擋在他前面的,是吳盛。
確切來說,是被綁起來,打地血染全身的吳盛。
“我說過了,戰爭的目的是贏,為了贏,無所不用其極是理所當然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剛才和董平短暫交手的人已經來到了董平面前,一把推開了一臉惶恐的張天平,他只是冷笑一聲:“董平,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別來無恙啊!”
“放心,我好的很。”
董平已經恢復了雙手抱在胸前的姿勢,他看了看地上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吳盛,又用冰冷的眼神望向了那個人,語氣低沉地說道:“不過,你今天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陳希真。”
“呵呵,不愧是個娃娃。”陳希真笑了笑,又說道:“我說過了,在戰爭中,只要為了勝利,任何手段都是必不可少的,為了這一點,成大事者,不惜一切代價!”
“就憑你今天這樣,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說這種話嗎?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狂妄!”陳希真說著,猛地一揮手大吼道:“都出來,迎客!”
“唰唰唰唰唰…”
剎那間,無數道聲響從四面八方傳來,有翻過圍墻的,有從附近巷內的房屋破門而出的,有從地下密道口子鉆出來的。
甚至,有從墻外直接破墻而入的。
不過眨眼間,五十多人已經把這條巷子給徹底擠滿了。
董平隨意地瞟了瞟,這幫人渾身著黑袍,手持利刃,一眼就能看出來,全身都配備了隕鐵盔甲,用來近身肉搏可謂是登峰造極的存在。
“看樣子,你是做好死的準備了。”陳希真看董平一言不發,只是默然不語地盯著他,也不發火,他只是笑道:“董平,要怪就怪你得罪了高太尉,還敢毀了我的影天,等你去了地府,務必搞清楚了,得罪了我們的人,可是連閻王爺都不敢收!”
那些影天殺手個個一臉兇光,死死地盯著董平,恨不得命令趕快下達,好把董平這個殺了他們兄弟的人,直接撕成碎片。
實際上,這一次在高俅和慕容復的指揮下,更改過后的這第一波的暗殺行動,已經在充分的準備下,同時在山東和上黨發動了。
他們這一次,可謂全力以赴,不但出動了影天的全部精銳,還配備了全套隕鐵武器和防具,以及所有的最高科技產物,目的就是一舉殺死董平。
而這個巷子,遠離中央街道,外邊的聲音也嘈雜無比,可謂暗殺的絕佳地點。
何況,官府那里,張家也已經打點過了。
然而,董平看著這一群對自己怒目而視的人,又看了看那個不敢做聲的張天平,他卻只是大聲笑了笑:“那么,就由你替我去地府吧,閻王爺不收我,我在上面也挺舒坦的。”
“董平,看在我們這么多年了的對手情面上,我就最后問你一句,讓你多活一刻。”陳希真眼神徹底沉了下來,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死前,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董平同樣眼神陰沉地看著陳希真。
“陳大人,別拖了,趕緊殺了董平!”張天平也裝了壯膽,走上前來冷笑道:“這個人可是狡猾地很,只有看到他的人頭落地,我才能安心!”
不料,董平一點也不生氣,他只是笑著說:“說實在的,我倒是有點好奇,昨天在街上,你們的打手看了我就跑,你現在殺了我,就不怕那個什么安撫使來追究你們的責任”
“放屁!”張天平怒喝一聲:“董平,你少在這里狂妄,這一次你已經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別打什么奇怪的主意了!”
“呵呵,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文盲,連別人的話都聽不懂。”董平笑著說:“我問的是你怕不怕安撫使,而且,昨天,我好像還聽老百姓都在傳聞,你們的打手都被那個安撫使給整進牢房了啊。”
“董平,別在那里胡說八道,自己騙自己了。”張天平看著董平只是冷笑不已:“我告訴你,我只要說你是賊人,安撫使必然不會懷疑,我們張家在整個山西可是霸主,誰敢說個不字!”
“哦,真的嗎”董平雙手抱在胸前,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他。
而那些影天的殺手卻是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董平,再把他碎尸萬段。
但是由于嚴厲的軍紀,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他們只是心中窩火,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動彈一下。
陳希真卻是惱火了起來,他抓著張天平一腿就給踢翻到了一邊,又往前走了幾步。
他看著董平,只是冷笑道:“董平,我最后送你一句話,有我陳希真在這里,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退讓三分,更別說一個區區安撫使!”
說完,陳希真猛地高高抬起了頭,右臂在空中高高舉起,再猛地一揚,對著四周大吼一聲:“動手,將董平給挫骨揚灰了!”
然而,一道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和他的命令,幾乎是完全同時響起了,甚至蓋住了他的聲音。
“報,岳安撫使已經趕到,目前已經入了城門,請所有官員和世家前往太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