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毒強橫霸道,何況已經摧殘身體十七年之久。”安道全的神色閃爍了一下,沉默了半天才開口說道:“我即使窮盡畢生醫術,也只能在損她三年陽壽的情況下助其續命,除此之外,唯有一法。”
“只是此去兇險無比,可謂九死一生,去與不去,就由你自己決定了!”
安道全說完,只是注視著董平面龐上的神色。
“伯父盡管說。”董平語氣堅決說道:“不管怎樣,我都得為自己的一時沖動付出代價。”
安道全的目光抖動了一下,看向董平的眼神猛然一震。
那一瞬間,仿佛自己見到了逝去多年的老友。
“在這中土之北,極寒之地有一國名為遼,遼人之北有一部族為金。”安道全捋著胡子,在院內四處走動著,長呼了一口氣,才說道:“由于生存環境極度惡劣,據說金人對制做各類解毒藥極其擅長,說是冠絕天下也不為過。”
董平聽到這話,心中也是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仿佛靈魂被觸碰到了一般。
沒想到這么快,就得去一趟金國了,董平的情緒很快變得興奮起來,這一次,自己的計劃可是要剛剛開始!
端坐了心情,董平說道:“那行,我回去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出發。”
“賢侄,你決定了?”安道全眉頭微皺,語氣眾帶著一絲沉重:“要知道,我也不能保證那里有解藥,更何況金人素來彪悍,恐怕不容易如你所愿。”
“我自己犯下的錯,必須由我親自來承擔。”董平笑了笑:“如果不能救好她,哪怕是因為我的原因讓我的愛人失去一天的壽命,我都沒法原諒自己。”
安道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只是從袖中取出一份藥囊來,語氣淡然說道:“既然你自己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多說什么,只要還有一絲氣息,沒有傷到心臟和大腦,這藥膏都能救你一命。”
董平嘴角微微動了動,只是點了點頭,取過了那份藥囊。
“行了,自己注意點。”安道全苦笑一聲:“我在這世上,可就你一個侄兒了。”
“伯父,自己保重,我愛人她就拜托了,她醒來后不要告訴她我的去向。”董平雙手一抱拳,對著安道全微微鞠了一躬。
安道全點了點頭,便收拾了藥箱,往屋外走去了。
走進房間,程婉兒躺在床上,面部已經有了一絲血色,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是已經比之前的氣色要好太多了。
輕輕托著她的手,董平心中是思緒萬千,沉默了半天,董平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在她右手上輕輕吻了一下。
最后望了一眼床上的程婉兒,董平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房門合上,往自己府中去了。
走在東平城的大街上,董平只覺得心中有些感慨。
這個宇文令,絕對不是一個尋常人!
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會讓程婉兒護著他,但是,這個人的目的恐怕遠遠不止如此!
只是,現在那個人不僅已經走了,這個系統也已經徹底崩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修復,自己對這些事是沒有一點頭緒。
一絲淡淡的燥熱迎面而來,董平這才感覺到,現在已經是四月底了,之前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東平的大街上這樣走過。
之前,自己一直依賴的系統,現在已經徹底崩潰,失去了未來的科技,董平現在靜下心來,才感到一絲微微的迷茫。
自己能在半年多的時間里,從一個被架空的兵馬都監混到現在掌管兩州之地,數千兵馬,絕對離不開這個系統的幫助。
現在一下子失去了這些東西,董平心中雖然談不上慌,情緒也漸漸開始變化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得靠你自己了!
扶著一旁的民居,董平狠狠一拳砸向堅硬的墻壁,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劇痛和地上滴落的血跡,自己的腦海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現在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
抬頭一看,已經到了自己府前。
董平冷哼一聲,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中,一點上油燈,整間屋子的黑暗被瞬間驅散開來。
打開床頭的暗柜,董平取出了那最后一把神雕弩,以及最后的一百發弩箭。
撫摸著那冰涼的漆黑色弩身,感受著手中沉重的手感,董平眼中的幾絲狠辣一閃而過。
加上自己原先那把,這,就是這次金國之行最后的兩張王牌了。
想了想,董平還是令人去叫劉赟和史進二人。
不到半個時辰,兩人已經趕了過來。
“大哥,不知道有什么事?”劉赟問道:“可是現在要去夜襲曾頭市的那幫畜生?”
“聽著,你們回去把金燕弩帶上。”董平一臉凝重的神色,“再去準備三匹好馬,今天晚上就出發去金國!”
“去金國?”史進眼神一震,語氣有些低沉:“大哥,那種蠻夷之地有什么好去的。”
“話不能這么說,自古以來輕敵者必敗。”董平微微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說道:“行了,這次是有其他事,你們趕緊回去準備,半個時辰后去南門外碰頭。”
兩人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也沒空多想,立即回去準備齊全了武器干糧,騎了馬往南門趕去。
太原城下,夕陽把戰場上映得一片血紅。
混雜著血跡和殘陽的土地上,盡是殘垣斷壁,火焰中燃燒著的攻城器具和尸體,以及半死不活之人的慘呼聲。
宋江穿著殘破的鎧甲,望向城上的目光有憤怒,有不甘,也有幾分后悔。
“宋先鋒!”
一道聲音從太原城墻上傳來,梁山眾將望去,童貫全身披掛從上方探出了頭,大笑道:“這次本樞密要多虧你在天方谷和遼軍血戰,才能將遼寇一舉逐出境外,待我回去定在圣上面前替你美言幾句啊,哈哈!”
宋江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盡管心中怨恨交加,也只得雙手抱拳,在馬上強顏歡笑道:“謝過大人。”
“雖說遼賊已經敗走,但難免會有奸細!”童貫神色高傲說著話:“本樞密也是為國為民,宋先鋒,你委屈點,在圣上的詔書下來前,就在城外扎營吧。”
梁山眾將一聽這話,頓時怒從心起,紛紛要鬧將起來。
宋江嘆了一口氣,對著身后的人揮了揮手,直接下了馬對著所有人單膝跪下,示意眾人不要再鬧下去。
梁山眾將看宋江如此,只得咬著牙忍氣吞聲,往城外去搭建帳篷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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