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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跳大神

  我當時第一想法就是寶兒在逗我玩,這咋為了證明不是故意放我鴿子,大白天的還整出鬼來了呢。但是我仔細一想,不能啊,第一寶兒不像是那么不著調的人,第二得啥智商能找出這么個理由啊。至于相不相信有鬼那還用說么,兄弟我切身實地的見過啊。

  我:“信啊,科學解釋不了的事兒多了,咋了?大白天見鬼了?”不一會,寶兒的短信過來了,跟我說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于是我給她打了電話。我這邊電話里剛傳來嘟的一聲,寶兒那邊就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寶兒的聲音很低,并且能聽出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她的周圍有些嘈雜,隱隱約約能聽見女人的哭聲。

  寶兒跟我說,原來昨天從百貨大樓走后,她跟李雅婷去買復習用的書,買完之后倆人又去逛商場,一直逛到傍晚七點多。寶兒跟李雅婷說太晚了要回家,結果李雅婷跟她說今天自己家里沒人,父母去農村參加婚禮,她自己不敢在家住,問寶兒能不能陪她。寶兒跟她是發小在她家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于是就給自己爸媽打了個電話,她媽一聽是在李雅婷家也沒說啥,就囑咐了兩句到家來個電話,晚上別出去啥的。

  李雅婷家住在龍鳳區的城郊,這里原本是農村,后來煉油廠投資在這里蓋了一片樓區,將這個村子一分為二。這樓區有個別名叫做十六棟。因為這個地方只有十六棟樓,樓區的另一面是一片平房區,中間有鐵絲柵欄隔著。

  倆人從百貨大樓坐車到家已經將近八點半左右了,那樓區因為是老房子,根本沒有物業,路燈基本壞的差不多了也沒人修。車站離家也不太遠,也就七八百米。但是車站在公路邊,要回家需要從公路下坡走一里來地的土道,這段土道根本沒有燈。寶兒說她當時跟李雅婷倆人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然后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走了沒一會,李雅婷說想上個廁所,寶兒讓她到家再上反正離家也沒多遠了,這黑燈瞎火的自己害怕。結果李雅婷說自己憋不住了,寶兒沒招只能陪著。

  要知道土路也是路啊,就在這蹲著方便一會再來個人啥的咋整。李雅婷跟寶兒說咱倆再往里走走,寶兒本來就害怕,但也沒招只能跟她往里走。倆人借著手機閃光燈的光芒,往里走了大概百八十步的距離,就見旁邊出現了一個水泥砌成的地龕。一般在東北農村呆過的都知道,這種地龕在田間地頭多得是,多數供奉的都是土地啦,城隍啦啥的。供奉土地是為了祈求收成能好一點兒,供奉城隍是因為村里誰家有人沒了,需要到城隍廟來報道,這也是東北當地的一種習俗。

  寶兒說當時他們看見的那個地龕里面還亮著光,走近一看原來里面擺著兩盞裝電池的蓮花燈。李雅婷走到這里就不走了,蹲下就要方便,寶兒勸她離這遠點,眼瞅著這供的東西咋能在這上廁所呢。李雅婷還笑話她,說哪來的鬼呀神呀的,就這有點兒亮,不在這上在哪上。寶兒一看說不動她也就沒再說,借著蓮花燈紫薇薇的光芒往里看,里面好像沒有什么造像,倒好像是有個木牌,上面貼著紅紙也不知道寫的啥。

  就在寶兒想細瞅的功夫,就覺得眼角余光里閃過了一道黑影,看那體型估計是個野貓啥的,這時就聽李雅婷媽呀一聲,給寶兒嚇了一跳。問她咋的了,李雅婷說好像剛才過去個啥,寶兒笑她敢在廟前上廁所,還怕個野貓是咋的?

  上完廁所倆人往回走,寶兒說她感覺當時李雅婷怪怪的,走道哆哆嗦嗦的也不跟她說話,她以為李雅婷是剛才被野貓嚇著了也沒在意。到家后,倆人洗洗準備睡覺,李雅婷發起了燒,寶兒當時還想肯定是嚇得,于是就給她找點藥吃了。正準備睡,我的短信過去了,然后她就跟我聊了一會。李雅婷當時還問她是誰,聽她說是我明天要找寶兒吃飯,李雅婷還勸她來著,說剛認識一天就黏上了肯定不是啥好人。

  寶兒還跟她替我辯解來著,說我一沒坑她二沒騙她,最后還是我護著她出來的,咋就不是好人了?(說實話,我聽寶兒這段描述心里美著呢,至于李雅婷的事兒嘛········)寶兒說以她對李雅婷的了解,這要是擱在平時肯定得跟她掰扯掰扯,結果當時李雅婷聽寶兒這么說也沒說啥,倆人就睡了。

  今天早上一早,寶兒起來洗漱后看李雅婷難受,就順便給她洗了條毛巾替她擦了把臉。一早上李雅婷都沒說話,倆人換完衣服后,寶兒拉開了窗簾,就覺得一條黑影從窗前一閃而過。寶兒說當時沒把她嚇死,李雅婷她家住在七樓,啥貓能跳這么高?還沒等寶兒回過神兒來,就聽身后咣當一聲,寶兒轉身一看,李雅婷昏過去了。

  電話那邊說到這里停了下來,這就完了?這跟鬼有啥關系啊?于是我問寶兒:“不會就是昨晚嚇得吧,再說你不是問我相不相信有鬼么,鬼哪?”

  寶兒似乎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懷疑,有些后怕又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不知道,今早的那個黑影和昨晚的明明就是同一個,我估計是她昨晚在廟前上廁所招著啥了,還有還有李雅婷昏倒后的表情可怪了······”我心尋思你咋知道是同一個,你一直黑影黑影的你都沒看清是個啥,再說表情怪是怎么個怪你又不說。

  我跟寶兒商量我想陪她,寶兒剛開始還說不用,說現在李雅婷在醫院呢,她爸和她媽都趕回來了。但是咱們是誰啊,這樣拉近關系的機會焉能錯過。于是我循循善誘的勸她,跟她說,你看出這樣的事兒你也不能和你自己爸媽說不是,咱倆是朋友,我在你身邊要是有點啥事兒我不也能幫上忙么,寶兒考慮了一會把地址告訴了我,并告訴我到樓下給她打個電話,她下來接我。

  掛斷電話后,我心中大喊一聲歐耶,然后上樓跟黃毛請假。黃毛雖然有些不樂意我剛來就請假,但是要知道,他們這是沒有保底工資的,我們都是掙現錢兒,于是他不樂意歸不樂意,還是告訴我去吧,明天別遲到。

  本來想打車去的,但是我想了想今天一上午沒開張,將兜里昨天掙的一百五十塊錢拿出來又數了兩遍,到最好還是沒舍得打車。坐上了公交往龍鳳趕去,一路上我都在尋思見到寶兒后該做一個怎樣的開場白。眼瞅到站了,我給寶兒打了個電話,寶兒說她在醫院樓下等我。

  下了車后,走了沒幾分鐘遠遠就看見寶兒的身影,還是昨天的那副打扮,白襯衫牛仔褲小白鞋,夠清爽的。寶兒看見了我連忙跑了過來,還沒等我想了一路的開場白說出,她就一把把我拽到了一邊。

  我看她一臉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她要干啥,被她拽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就聽她說李雅婷醒了。我跟她說醒了還不好么,整的這么神秘干啥。她跟我說醒是醒了,但是跟好人不太一樣。我問她,咋的了?瘋了?換來了她的一個好大的白眼。

  寶兒跟我說,李雅婷昏倒的時候從表情上來看嘴角是笑著的,但是閉著的眼睛卻不停的流眼淚,我心尋思那不是哭笑不得么,但是我沒敢說出來,怕她覺得我沒正形。寶兒此時顯然是嚇得不輕,嘴里一門說李雅婷現在跟正常人不一樣,就是不說到底哪不一樣。最后實在說不清,就跟我說等我上去一看就知道了。

  臨上樓前,寶兒囑咐我:“我跟李雅婷她媽說你是我們同學,不放心來看看。李雅婷情況有些復雜,她媽也懷疑是沖著啥了,剛才找人請了跳神兒的,這會估計也到了。一會上去后你盡量別吱聲,不管信與不信,看著就好了。”

  我一聽有跳大神的來,心里頓時有些興奮。要知道我以后也是要出馬的,雖然和跳大神有所不同,但好歹也算是大半個同行,眼前就有個熟悉業務的機會咋能不激動。

  跟著寶兒上了二樓神經內科病房,遠遠地就看見最里面的病房門口站著三個人。一個中年婦女和一對二十多歲的小青年,不用問,五十來歲的婦女肯定是李雅婷她媽,而那對小青年一個背著包,一個手里拿著鼓和鞭子,腰間還系著五彩羽毛做成的腰裙,裙邊有個古樸的銅鈴。從打扮上來看事跳大神的無疑,這跟我想象中著實有不小的出入,我還以為跳大神的一般不是白胡子老頭就是神神叨叨的大媽呢,感情現在我們這行都年輕化了。

  李雅婷她媽眼圈通紅,正跟那倆年輕小伙說著什么。見寶兒領著我上來,跟寶兒點了點頭,然后又強擠出點笑容,問我:“你就是小王吧?這么早就來看雅婷有心了,雅婷昏倒時多虧了寶兒照顧,阿姨真不知道咋謝謝你們。”

  這阿姨的話給我聽蒙了,后面說的倒是挺好,前面那小王八是啥意思?這不認不識的咋還罵人呢?我看了看寶兒,就見她跟我擠眉弄眼的滿臉飛眉毛,我突然恍然大悟,我忘了這丫頭還不知道我叫啥,感情她隨便給我編了個姓。

  我假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一臉誠懇的跟李雅婷她媽說道:“沒事阿姨,我叫高天賜,寶兒沒給您添麻煩吧?”我說這話也沒怕李雅婷她媽誤會,相反我就是想讓她誤會。果然,我看她媽看了看寶兒又看了看我,一副了然的樣子,弄得寶兒臉頰通紅,瞪了我一眼也沒說話。

  李雅婷她媽突然想起了什么,問我:“你姓高那咋還叫小王呢?”我跟她說因為我愛打撲克,所以外號叫小王,我估計她媽肯定想不明白。

飛翔鳥中文    我是東北出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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