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東北出馬仙 第六章 不得不出
我是出馬弟子,我不可能因為一點兒小事兒,就去毀別人肉身。樸炳旭的案例到現在還歷歷在目,那樣的業果我背不起。
同樣的,我是出馬弟子,那我就要對我的仙家們負責。道行高的保護我,道行低的,我就要保護它。
以前我師父總跟我說,讓我挑起大梁,一眾仙家除了他以外,都要以我馬首是瞻。
那個時候我嘴上答應,心中總是沒當回事兒。心說我懂個屁啊,我自己就連修煉和為人處世,還都需要九哥跟菩淘姐教導呢,讓我帶領大堂人馬,那不就是人仰馬翻嗎?
通過黃容一七兄弟被擒,黃云嵐營救受傷這件事兒,我突然間明白了好多。我的道行雖然在仙家門面前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我的決定,卻是能影響整堂仙家的。
如果對黃云嵐出手的不是陳九公,如果是當初真正的秦五爺,那個后果我不敢去設想,我不知道怎么面對我師父,面對我的仙家們,更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四太爺。
所以說,我今天抓這幾個白仙兒,并不是我睚眥必報,也不是我斤斤計較。我是在改變我以前的做事準則,也是在為自己樹立一個新的習慣。
我問他們會唱征服不,其實就是句玩笑話,沒想到跪在地上的那個白仙兒慌忙點頭,說他會。
于是在他起了個頭后,其余幾個元神一起哆哆嗦嗦的開始了大合唱:
就這樣被你征服喝下你藏好的毒
我在好笑之余又有點兒悲哀,它們的道行這么低,歌卻唱的這么六。從它們的心性和舉止上來看,別說仙家了,它們跟社會痞子有啥區別?
我是地馬,我是依照對我自己仙家們的恭敬,所以還把他們看做仙家。在別人眼里,它們這是什么?墮入了畜生道,自己就真拿自己當畜生了,永遠都不想再翻身了?
無語的聽著他們唱完,領頭的那個膽怯的哀求道:“大仙兒,我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饒我們一命吧。”
“明白什么叫仙家,什么叫地馬嗎?”我反問道。
沒有一個能答上來的,我嘆了口氣,將樹洞里的幾只刺猬肉身全都掏了出來,幾個元神滿臉的驚恐,寫著臨死前的恐懼。
“回竅。”我對它們說。
那個被我打了一巴掌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縮著脖子哀嚎道:“饒命啊,饒命。”
“不要你們命,送你們去個地方,想跑的話可以試試。”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雖然都這么說了,但是還是有兩個跑了,分兩個不同方向跑的。
我苦笑了一聲,不給點苦頭吃,果然是不會聽話的。魏傳龍在我的示意下,瞬息間竄了出去,于此同時,我掐著明王印遙遙一指。
這一招是我在下界最近才悟出來的,還是原來的招數,只不過功德多了,能量也就大了。
噗的一聲,手中金光射出的同時,左側的元神應聲倒地。我走過去抓起了它,硬生生的塞進了懷中的一個小刺猬身體里,與此同時,魏傳龍也把另一個逮了回來。
其余的見逃跑無望,只能認命的回了肉身。這幾只刺猬在我懷中瑟瑟發抖,我心中也很郁悶。
末法時代,五濁惡世,到底是個死循環呢還是什么?
出林子的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齊萌萌打了個車,我們一起回了她的家。
齊萌萌的家是個老舊小區,看起來像是八十年代的家屬樓。屋子是兩室一廳的,房間很整潔,書房看起來古色古香的,墻上掛著一個佛龕,里面卻供了一尊女身像,像是道家的某位我不認識的神仙。
“天賜哥,你準備咋處理它們幾個啊?”齊萌萌笑著問我,看樣子她還覺得這幾只刺猬挺可愛的,估計忘了剛才它們元神的那副德行了。
我把懷中的幾只刺猬抖落在地上,它們戰戰兢兢的趴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我跟齊萌萌說:“能給我找直香爐,再給我幾只香嗎?”
齊萌萌二話沒說就奔著佛龕去了,把那尊神像前的香爐拿了下來,又把香桶搬下來給我。
見我一臉的震驚,齊萌萌笑著說:“我跟她老人家關系好著呢,她不會在意這些的。”
暈,要不是知道她是天人轉世,我一定以為這丫頭瘋了。不過既然她這么說,是不是這尊神像跟她以前有關呢?今天全都被這幾只刺猬給攪合了,我都忘了問她到底是什么神仙轉世的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把香爐拿到了窗臺前,打開窗戶后,我把香點著插進香爐中,然后合掌虔誠的默念請仙兒咒。
我心里是想親幾位護法來著,半柱香的工夫,屋子里憑空出現四位仙家,為首的是胡山林,帶著三位胡堂護法。
“山林大哥,你咋來了那?”我有些驚訝,齊萌萌和何富禮也一臉恭敬的見了禮。
胡山林哈哈一笑,說道:“上次跟你辦了辛楠度堂營的事情后,胡大海的心境讓我受益匪淺,道行和心境都上了個臺階,你哥哥我如今升護法了!”
他笑的得意,我聽著也開心,恭喜了兩句后,胡山林問我請護法干啥,我指著地上的幾只刺猬把前因后果說了。
胡山林眉頭一皺,冷聲問道:“地馬準備如何處理?”
“送回山里吧,別為難它們,但是修煉不出個樣來,堅決不許放出來。”我說道。
胡山林頓時愣了愣,但是隨即他眼睛一亮,笑道:“天賜啊,你長大了,行,哥哥還有事兒,就不多呆了。”
胡山林捧起幾只刺猬離去的一瞬間,我發現它們眼中充滿了感激。
也是,像它們這樣沒有強大的族群的,想不沉淪于紅塵都難。有的時候生靈會被環境改變,生靈本身并沒錯,是為了適應生存,那么錯的是天道嗎?我不敢這么想。
我不管它們幾個是感激我,還是因為失去百年自由而怨恨我,百年之后我又是誰呢?
沒人能界定對錯,你眼中的對錯,那只是相對于你自己說的。我也一樣,只能按照我自己心中所認為的對錯去做,不說無愧于心,但總會有結果,到那時,再去分辨。
“天賜哥,你真威風。”齊萌萌笑著贊嘆道。
我苦笑一聲,說道:“拉倒吧,我現在的本事幾乎凡事離不開仙家,跟你們這些天人轉生的真心比不了啊,天生帶著神通來的。”
齊萌萌笑了笑,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后,她嘆了口氣,說道:“我不久后也要出馬了,到時候也能像你一樣威風了。”
這是什么話,真正的出馬弟子,又有幾個是甘心情愿出馬的呢?
我碰到這么好的師父,這么好的仙家,那是特例,是福氣。有多少出馬前,被磨的死去活來,甚至家破人亡。以為出馬后就好了,結果出馬后依舊如此。
光是死后不能輪回這一條,就是多少人的恐懼。碰到一堂子好仙家那沒什么說的,不用抹去記憶的修煉確實迅速,付出的代價就是五十年一小劫,兩百年一大劫。
但是出馬前誰知道一堂子仙家到底如何?誰敢用自己以后的全部去賭?如果一堂子仙家心性不行,道行也不行。恐怕劫難來了,一次也躲不過去,下場就是魂飛魄散。
我見齊萌萌說這話的時候嘆了口氣,于是我問她:“怎么?你不想出馬嗎?要是你自己不愿意的話,可以跟仙家們商量啊。你家教主跟我師父是朋友,用不用我幫你問問?”
“不是你想的那樣,哎。”齊萌萌想要說些什么,突然間又嘆了口氣不再說了。
我最受不了說話不說完,拉屎拉半截的。但是她不說,那我倆剛認識,我也不能沒深淺的去問啊。
“何非禮,天賜哥還沒吃飯呢,我也餓了,你去買點兒好吃的唄。”齊萌萌突然對何富禮說。
何富禮看了眼齊萌萌,又看了眼我,沒有說話,轉身就往外走。不過他出門的時候好像是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沒有聽清。
何富禮走了有一會兒,齊萌萌始終盯著佛龕上的神像愣神兒,我笑著跟她說:“你把他支開是有啥話要對我說吧?我雖然沒有天眼,但是感知還是可以的。”
齊萌萌轉過身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間狡黠的笑了:“天賜哥果然聰明。”
“先別夸我,你到底要說啥啊?”我問她。
齊萌萌又嘆了口氣,我有些想笑,這么點兒歲數老嘆什么氣呢?但是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我好像也才比她大兩歲,我們這些新時代的花朵是怎么了呢?
齊萌萌幾次欲言又止,好像是在想措辭,最后她跟我說:“我不是不想出馬,而是本不該現在出。”
“那就更簡單了啊,有很多還在上學卻有仙緣的,都跟仙家們商量晚出幾年。仙家們回山上修煉,等地馬學業結束了再說,這么簡單的事情商量著來唄。”我不解的說道。
但是我顯然是沒理解齊萌萌的意思,她緊接著跟我說:“這不是商量的事兒,我現在是不得不出,我和我家教主已經說了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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