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媒體大亨 第30章 記者基本功
兩人坐到了大廳,小廝奉上好茶一壺。原本很是篤定的英雄林見秋,心里打起了鼓,越想越覺得那八碗女俠不靠譜,越想越覺得是個大坑。
他心里發虛。之前那八碗女俠拿出這一錠金的時候,他倒覺得有些稀奇,畢竟這扁平得如同小孩鞋墊子一樣得金錠子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樣。
但他也沒多想,當時的確絲毫沒有想到這金錠子會不會是假的。
“公子,能給雀兒看看嗎?金錠子并不多,我們花城的金錠子大多來自梅城的官府,上頭有刻字的。”雀兒看著桌子上的金錠。
“有字,但我不識得。”林見秋指了指金錠子一面上幾個刻的字,只見金錠的側面刻了一行在林見秋這個現代人看來跟天書一般的字:“刻了字的,應該是真的吧?”
雀兒拿了起來,細細地看了看。
雀兒出生官府之家,雖然四海之內兵荒馬亂,貨幣并不像如今一般統一,可她也是見過市面的。這南北西東的錢財雖不一樣,她卻也見了不少。
雀兒有些奇怪地看著這行字,歪著頭眨了眨眼睛,似乎難以置信,動了動唇道:“不對啊?這不是梅府的金錠子啊。”
不……不對?!
不是梅府的?!
一聽雀兒這口氣,林見秋的心涼到了谷底。
“林公子,賣身契拿過來了。”王媽媽的聲音從二樓傳了過來,抬頭一看,只見她面帶微笑,手里拿著一方疊好的粗布,上面還有紅色的印章紋路。
與此同時,七八個打手圍了過來,將林見秋與雀兒坐著的這張桌子圍得嚴嚴實實,甚至連門口都站過去兩個打手,前后門都有。
“公子……”雀兒膽怯地靠近了林見秋。
周圍的氣氛很明顯不對勁,充滿了強者對弱者的碾壓和殺意。誰為刀俎,誰為魚肉?
金滿院的王媽媽自然是刀俎,而林見秋只能淪為魚肉。
林見秋立刻將這一錠金抓在了手里,看了看這周圍的打手。
旁人看不出他的慌亂,職場老手林見秋早已學會了在關鍵的時候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已經在世界上活了32年,在那個世界雖然沒有一份美好的,世俗人認為成功的愛情,可他擁有一份足以讓父母拿出手的事業。
一個在事業上完美實現了何為三十而立的男人,如今頂著一副十八歲的身體,面對一群不容小覷的古人,他得扛住。
也必須扛住。
他的肩上是一位十五歲少女的命運,或自由或一輩子胯下玩物的命運分水嶺就握在他的手里。
記得以前剛工作兩年,在采訪的時候遇到了突然情況,當時他拿著照相機不知所措,而帶著他干活的老記者則氣定神閑地說了一句話:“急什么?新聞呢,是會變化的,等等,搞不好大新聞在后頭。等,是媒體人的基本功!”
記者這種職業,應對突發事件的幾率極高。在此后的日子里,每次遇到緊急情況,他都會想起這位老記者跟他說這句話。
從22歲到32歲,整整十年的記者生涯,他一步步從普通的記者當到了主編,處理了不知道多少次突發情況。
此刻的林見秋,雖然四周打手林立,雖然很可能手里拿的是假金錠,雖然騎虎難下似乎退無可退。可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等,是記者基本功,這項基本功,他爐火純青。
等,等機會,一切有可能讓自己逃離或反轉局面的機會。
林見秋伸出手輕輕地握了握雀兒緊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他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淡定地笑容,轉過頭看了雀兒一眼。
“莫怕,一切有我。”
這句話一出,雀兒滿臉的驚恐頓時消散,她眨了眨她的大眼睛,充滿了相信,重重的點了點頭。
她能依靠的,便是他了。
王媽子將賣身契丟到了桌子上,身子歪斜著靠到桌子旁邊的桌子上,朝著林見秋揚了揚眉,就著那股子胭脂水粉的氣味,道:“林公子,賣身契在這兒,你的金錠子……拿出來吧,我看看。可別是假的……”
說到這,她噗嗤一笑,拿扇子擋著嘴,旁邊的小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聽到‘假的’這兩個字,雀兒躲到了林見秋的身后。
“王媽子,這花樓的管事主不來,這不合規矩吧?”林見秋并不理會他們的笑,而是將拿著金錠子的手很自然地背到了身后。
雖然原主林見秋見的市面不多,可畢竟是在花樓里當差,花樓的規矩還是知道不少。
贖身,是一件大事,并不是金滿院一家就能定的。行有行規,買賣和贖身都得通過花樓的總管事兒的手。這就跟如今各行各業都有個協會一般,只是現在的協會權力沒有過去的協會權力大罷了。
雀兒贖身,雖然是一個還沒的,價格不算貴的小丫頭贖身,那也得通過花樓管事主的當面見證,并簽字,蓋章,宣布雀兒不再是金滿院的人,并從中抽取一定抽水。
我保著你,你拿錢供著我。你若不供著我,嘿嘿,那就麻煩了。別說,這倒跟如今各大協會頗為相像。
“已經去請管事大人了,一杯茶的功夫就到。”
“那就先上茶。”
王媽子抬起眼,眼前的林見秋淡定成熟,說話老練,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后院跳水小廝,自己竟完全無法掌控事態的節奏,這讓她的心有了一絲慌亂。
莫不成他那金子真是真的?王媽子從業這些年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判斷。
“好,喝茶。”王媽子笑了笑,道。
既然這會子不可能跑出去,那么等管事主來了,如果這金錠是真的,正好見證;如果這金錠是假的,也有個外人在,看看有沒有斡旋的機會。
王媽子坐了下來,倒了茶,緩緩地喝著,邊喝邊打量林見秋,只見林見秋嘴巴有些發烏,指甲也發灰,若不是有心看,倒是看不出來。
按常理來說,應該要五六天后,體表才會有這些跡象,這廝身體這么差,這么壓不住毒嗎?發作怎么這么快?王媽子很是疑惑。
看著林見秋現在的情況,毒發作的比她想象的快多了。
又看了看雀兒,見雀兒的手還微微地顫抖,緊緊地抓著林見秋的胳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心里一陣冷笑,這小蹄子還想著攀了男人,能出去自由自在地生活,卻不知這男人快成為行尸走肉,是靠不住的。
這么美的人兒,走了可惜,于是王媽媽問道:“雀兒啊,你這贖身了后,有什么打算呀?”
“我若贖身了,林公子便是買了我的人,自然是林公子的人,林公子去哪,我就去哪。”雀兒聲音低低的,可卻很堅定。
“你以為他是什么大府人家的公子,還是什么大幫派的宗師么?他能自己吃頓飽飯就不錯了,更何況,那十幾天后……”
說到這,王媽子立刻將余下的話咽了下去,差點說漏嘴。
“管事主來了!”門口的小廝朗聲道。
一位大腹便便,穿著藏藍色長袍的中年男人,一臉傲慢地緩步走了進來。
在花城,只要是做花樓生意的,都得給這位管事主上供,由他負責對這行的統一管理,其中就包括丫頭的買賣和贖身。
這位,可是位面慈心狠的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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