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氣數將盡
《五行真始訣》中記載的呼吸吐納之法，有著它獨特的節奏。
時快時慢，時輕時重，時舒時緩…這節奏可以說極其的古怪和反人類。
若非得到申公豹傳授的話，那普通人就是想破腦袋，也絕想不出這種特異的呼吸吐納之法。
陸川一開始，也被這種古怪的節奏，搞得有些狼狽和苦不堪言，
不過反復練習了數次后，他慢慢就適應了這種難以捉摸的古怪節奏。
接著，申公豹在一邊給陸川講解，一邊讓陸川自行領悟。
師父只是將弟子領進門，修行如何卻在于個人！
按申公豹所言，煉氣士之修行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之四步。
一炷香的時間后。
“好了，停下起來吧！”
申公豹看著完全升起的朝陽，道：“修煉也有特定之時間，錯過了所做的都是些無用功而已。”
陸川徐徐睜眼，就見朝陽的金色的晨曦灑落在他身上，暖洋洋，也不太刺眼，周身上下無比的舒服。
雖然說他還做不到傳說中的‘餐霞食氣’，但今日短短吐納片刻，也讓他神采奕奕 “感覺如何？”申公豹問道。
陸川起身感覺一下，喜道：“前所未有的好。”
此時他不僅精神倍兒好，全身更是通體舒泰，就跟吃了傳說中的仙果一樣。
“得我之法，日后你縱然無法得道成仙，但按此法呼吸吐納下去，也可延年益壽。”
申公豹撫須微笑道：“百年之后成一絲真靈不滅，成一個鬼仙道果，當一方陰神也不是什么難事。”
“像那個女妖那樣？”
陸川趕緊搖頭：“徒兒志非在此。”
最上乘的是仙道，其次神道，最次人道。
這次封神的結果就是把一些仙人，凡人變成了天庭的三百多位正神。
誠然，凡人成神自然是好事，可對于那些仙人而言這就不是什么高興的事了。
本來逍遙自在的仙人當的好好的，可一旦進入天庭，那就得受人使喚了。
“好小子，口氣還挺大。”
申公豹不禁莞爾，摸了摸陸川的頭，道：“走，我們師徒今日共游朝歌。”
“師父，我們去朝歌干什么？”
申公豹笑道：“六百載的殷商國都，天子腳下，盛名在外，為師下山了豈能不去瞧瞧？”
“好，我也才去過一次，還是有事趕時間，沒來得及去看看呢！”陸川也精神一震。
兩人一路往朝歌而來。
不多時，兩人就出現在了南門之外。
朝歌南門近軍中校場，人煙密集，道路通達四方，是最熱鬧的一個地方。
此時雖然很早，但城門早已經打開，因為早上有很多附近十里八鄉的菜農、商販等進了城中。
城門口。
此時已經人來人往，開始熱鬧了起來。
可是，來到南門外三十多丈的時候，看著近在眼前的朝歌城，申公豹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陸川道：“師父，怎么不走了？”
本來一路上師徒二人談笑風生，十分投緣，可是此刻申公豹的臉上卻有些復雜。
“妖氣作祟，看來殷商的氣數真到盡頭了。”
申公豹搖頭嘆了口氣，又道：“難道這場劫數…真的無可避免？”
陸川見此，心中頓時一動，聽他這話，莫非申公豹已知道了不久后的那場封神大劫？
“師父，什么劫數？”陸川把頭湊過去道。
“殷商傳承了六百余載后，氣數本就呈衰減之勢。”
申公豹看了他一眼，抬手一指城中上空，皺眉道：“如今這王宮之中更是有一道妖氣沖霄，蠶食著所剩不多的氣數，國滅之日最多不過二三十載。”
“妖氣？”
陸川望了望朝歌城的上方，仔細眨了眨眼睛，道：“師父，我看不見。”
申公豹搖搖頭，伸出一只手擋在他的眼前，“閉眼！”
陸川趕緊照做。
緊接著，他猛然發現自己閉上的眼睛，居然看到了東西。
先是一片晴空萬里。
然后，在那朝歌城內的中心之上空，有一只鳥。
一只展翼而飛的黑色神鳥。
陸川以前聽過、看過很多的神話故事，所以也知道很多種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神鳥。
鳳凰、青鸞、火鳳、大鵬…還有，天地四靈之一的圣獸朱雀。
可是這些神鳥的形象，此時都與他看到的這只黑色神鳥對不上。
外形似雀，體形龐大，羽翼展開時直接將王宮籠罩在下方。
它周身上下也都是一種黑色，流轉繚繞著著烏黑色的光芒。
雖說黑色是一種天然就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顏色，可奇異的是，此刻在這只黑色神鳥身上卻一點兒感覺不到。
不過此時那黑色神鳥看起來病懨懨的，精神不怎么好。
此外，在鳥頭的邊上還有一道妖異的紅光在閃爍不定。
“我看到了…”
陸川喃喃道：“一只鳥，黑色的大鳥，還有…一道妖異的…紅光！”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此鳥便是殷商國運所聚成形之玄鳥，紅光便是那妖光。”
申公豹沉聲道：“日月蠶食殷商之國運，哼，好一個無可救藥的昏君，枉費我師兄云中子削劍幫他鎮妖一場！”
“玄鳥…”
陸川心中一嘆，玄也是黑色的意思，古代的五行中代表北方水的就是黑色。
四靈中的北方玄武說起來，也就是一頭背著黑色大蛇的玄龜，就是不知道玄武這種奇異的生物是合體進化還是一出生就是龜蛇同體？
嗯，值得研究！
《山海經》中有記載，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玄蛇、玄豹、玄虎，玄狐…
這些是不是神獸，他不知道，但這些動物應該都是黑色了。
本來他還以為玄鳥是傳說中的鳳凰呢！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這句話他也聽過，如果沒記錯，應該是《詩經商頌》里的一句話。
意思是玄鳥秉承了天命而來，生下了殷商的祖先。
這其中還有一個有趣的神話故事，說是商祖的母親無意中吃下了玄鳥的蛋，才受孕生下了商契。
當然這樣奇異的出生方式還有，比如更早的人王伏羲，據說就是她的母親山上游玩時，無意中踩了個巨人的腳印，因而受孕生下來的。
只是不久之后，還有一句‘鳳鳴岐山’將會象征著天下新的天命所歸。
“師父，可否給徒弟說說？”
“一年前，你師伯云中子見殷商王宮之上有一妖光作祟，禍亂成湯的朝堂和天下。為了拯救萬民，也為阻止大劫，他特削了一柄木劍，從終南山趕來朝歌給帝辛此獻劍鎮妖。”
申公豹道：“只需要將那木劍在宮中掛上三日，那宮中的妖孽必死無疑。但你可知道，你師伯前腳剛從王宮之中出來，還未出這朝歌，那昏君后腳就命人將木劍焚毀了，枉費了我師兄這一場辛勞和苦心，哼，昏君…”
說到這些申公豹有些憤然，陸川在一邊默然。
云中子？
此人他好像有點印象，是元始天尊門下的弟子，平時在終南山修行的闡教仙人。
后來蘇妲己入宮禍亂朝堂之后，他的確來朝歌獻劍除妖。
再后來，大劫起后十二金仙都在九曲黃河陣中遭劫，只有他未遭遇上這場削掉頂上三花，消掉胸中五氣的劫數。
“師父，這些跟你說的劫數有什么關系？”陸川道。
申公豹道：“我們先進城，等到安頓下來了，為師再給你細說一番。”
“哦，好！”
陸川點頭，老實說，他對封神演義其實并不怎么熟。
只是初中的時候因為考試要用到，所以他粗略的借來同學的翻過一遍，都沒完整的看下來。
時隔這么多年，其中一些細節更是記不清了，也就一些人們耳熟能詳的情節他還算熟悉。
其中一些家喻戶曉人物他也知道的，比如三只眼的楊戩啦，長翅膀的雷震子啦。
還有那首魔性的歌：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朋友…
此外，要說封神中他最熟悉的，還是莫過于里面那些厲害的法寶、神奇的道術了。
沒辦法，誰讓他小時候只對這些感興趣呢？
不過估計不在意人物情節，只喜歡其中那些法寶、道術的應該也大有人在，絕不會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