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紀元 第五百七十七章 契約
老者沒有想到唐凌會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面對唐凌的直接，他先是愣了一下，忽然就‘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唐凌被他笑得有些窘，在這個時候慶幸有面具能夠遮擋住自己尷尬的臉。
笑了好幾秒，老者才停了下來，然后將放在那個用金屬彈殼做成的煙缸上，還未完全熄滅的雪茄拿了起來，叼在嘴邊。
“小子，你要是買不起可以不用給我說，你可以找個借口離開。”說話間，濃濃的煙霧從老者的鼻腔中冒了出來，噴在了唐凌的面具上。
唐凌并不計較老者這沒有禮貌的行為，他也沒有辦法計較，因為他瞥見了這個看起來邋遢的老者，掌心竟然五個紫斑。
“因為我需要這些武器。”吹散了煙霧，唐凌干脆拉過一張凳子坐在了老者的面前。
反正最難說的話已經說了出來，他也徹底放松了，放松到可以彈起面具的下半部分，然后也拿出一支煙來點上。
恐怕任何一個商家聽到唐凌的話都會表示無語吧？
老者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看著唐凌說道：“我也需要錢啊。你是在耍我嗎？”
“是你把我拉進來的。”唐凌如是說到。
的確，在如此多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是這老者一把把唐凌拉進來的，不要說唐凌有什么特別的，大家都是披著斗篷戴著面具，看起來差不多。
這句話顯然很有用，話剛落音，老者便瞇起了眼睛，深深的看著唐凌，過了半晌才說道：“然后呢？我拉你進來，你就可以免費得到那么多東西？你認為我長得像一個做慈善的嗎？”
長得倒不像做慈善的，但是像一個故人。
唐凌心中嘀咕了一句，卻不可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他只是說道：“不，老板。我從來沒有說過想要免費得到這些東西，我甚至愿意付出比八十七萬正京幣更高昂的代價去得到這些東西。前提是您愿意的話。”
“呵呵，我當然愿意我的武器能賣出一個好價錢。但你現在都付不起錢，給我說什么大話呢？”老者不耐煩的一揮手，然后又拿起了柜臺邊那個大茶缸‘咕咚咕咚’的喝起水來。
“我沒有吹牛。在我告訴你為什么我沒有吹牛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唐凌歪起了腦袋。
“你問。”老者放下了茶缸。
“你為什么要拉我進來？我看了，以你店鋪的實力，根本不必拉客。假設你怕你的店鋪位置偏僻，才不得已出來拉客，那么隨便一個目標都可以，你的倉庫完全可以征服他們。”
“但你好像認定了我。因為你說我已經逛了快兩圈，你一直在觀察我。”
老者不說話，再一次深深的看著唐凌。
唐凌則很有耐心的樣子，也不說話，只是抽著煙等待著老者的回答。
這簡直就像一場拉鋸戰，最終是老者按捺不住，一把抓起了唐凌，有些惡狠狠的說道：“我就算不告訴你為什么？你又能把我怎樣？我現在已經沒有耐心了，我要把你扔出去。”
“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沒有糾根問底的意思。”唐凌的手放在了老者的手上，阻止了他要將自己扔出去的打算。
“我只是覺得我對你又價值，你才拉我進來。那么，和錢相比，你為什么不讓我發揮價值呢？”
老者一皺眉頭，然后笑了，他直接把唐凌扔到了椅子上，說道：“那好，你要發揮什么價值？”
“這話不應你問，而是應該我問你，除了錢，你需要什么才能讓我擁有這些武器？我的誠意之前就擺出來了，那就是我愿意付出比八十七萬正京幣更大的代價。這就意味著，很多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唐凌很鎮定，也很淡然。
老者沉默了一秒，忽而感慨了一句：“聰明的小子。”
“別人一向這樣評價我。”唐凌也并不謙虛。
“我想要的東西很簡單，和我那可愛的，可憐的丫頭有關。”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老者也不想拐彎抹角了。
事實上他有自己的熟客，唐凌關于這一點判斷的一點兒都沒有，他完全不用出來拉生意。
甚至以他家的武器質量，他只會嫌棄生意太好，做生意完全只看自己的心情，客人愛買不買。
他拉唐凌進來的確是故意的，至于為什么故意拉唐凌，那的確是老者的秘密，可是他從來沒有計劃過什么？他也只是才發現了唐凌的存在。
在思考之下，他還是決定要和唐凌接觸一次，賭一個可能。
他甚至想為了這個可能，他愿意付出一些代價，就比如說他制作的武器。
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唐凌這小子進來竟然毫不客氣的挑選了那么多精品。
老者的確財大氣粗，但也沒有財大氣粗到可以隨便的扔掉八十七萬正京幣。
雖然他也愿意為了丫頭付出這個代價，但前提絕對是要在已經肯定了的事實的基礎上，而不是賭一個可能。
當然，他依舊愿意賭這個可能。但代價就不是八十七萬正京幣，他可以給唐凌便宜一些，他做好了和唐凌講價的準備。
他沒有想到的只是，唐凌這小子那么直接，又那么聰明，反而是主動將話題帶到了這個地步，既然如此老者當然沒有隱瞞的必要。
反正貨在他手上，他倒想看看唐凌怎么說服他？
當他說出了代價是關于那個女孩兒時，唐凌略微松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女孩兒也只是一個準紫月戰士，那么就算老者的要求再難，也只是一個關于準紫月戰士的要求，應該是他能夠辦到的范圍。
“你就不問問看具體是什么條件？”老者很討厭唐凌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的要求又不會因為我問了就改變。”唐凌嘀咕了一句，掐掉了煙，忽然望向老者：“有酒嗎？那個可以讓我們談話放松一些。如果你介意，我付酒錢。”
md，老者有一種想要爆粗口的沖動，這小子是跟誰學的，如此不要臉的畫風？
不過他也不想顯得太小氣，從角落里一個破舊的冰箱中拿出了兩瓶啤酒，在唐凌面前重重的放下了一瓶，然后才悶聲悶氣的說道：“一瓶酒，老子請得起。”
唐凌笑得很開心，直接用牙咬開了瓶蓋兒，給自己灌了一口酒，這冰涼爽口的酒液入喉，似乎將剛才的窘迫全部都澆熄了。
老者看著恨得牙癢癢，他已經不想和唐凌廢話了：“我要四樣東西，月光幽冥魚，四彩以及四彩以上的變異海珠。最后，一朵七蓮荷蕊。如果你有比七蓮荷蕊更好的，我愿意補你差價。武器還是正京幣隨便你挑。”
唐凌一聽，心里更加的放松了，其實自己不是早就應該預料到嗎？老者想要的東西總是逃不過紫月戰士進階的東西啊，因為那女孩兒需要啊。
再加上如今又是資源季。
可是算下來，這些東西完全抵不上這些武器的價值。
首先月光幽冥魚，就算成色最好的那種，也不過五萬正京幣，四彩以上的變異海珠，勉強算作一萬正京幣吧。最后七蓮荷蕊的價值最高，就算一朵普通的七蓮荷蕊，也需要十萬以上的正京幣，可加起來也還不及這些武器的四分之一。
那么就是最后一樣東西難搞？唐凌皺緊了眉頭。
但老者在這個時候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月光幽冥魚，我要五條以上。五條以下沒得談。四彩以上的海珠我要十顆，十顆以下沒得談。至于七蓮荷蕊，我要兩朵。”
唐凌愣住了。
這是搞什么？批發嗎？但好笑的是，紫月戰士這些晉升資源并不是需要的越多價格越便宜，反而是數量越多價格越貴。
怎么說？就像星光幽冥魚，能夠讓一個準紫月戰士在一定的時間內更能感受到宇宙。
但請注意，是一定的時間內！這時間對于極少數的人來說，是勉強足夠了，但對于大多數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夠！
如果要讓一個準紫月戰士能夠絕對有保障的晉升，需要三條以上的星光幽冥魚。
可三條一組的星光幽冥魚，可是比單獨一條的賣得貴！有人會說，既然如此，我一條一條的買，總能湊夠三條了吧？那絕對是做夢。
畢竟還是稀缺資源，那種能單獨一條拿出來賣的，是極偶然的情況下流出來的，而且成色一般都不行，你根本不要想買到更多，你很難遇見這樣零散賣魚的魚販子，他們如果可以的話，也想拼命的湊夠三條極其以上....
實在不行，才會單獨一條賣出，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價格才會相對便宜。
老者要得數量絕對大于一個絕對能夠晉升的數量，而唐凌則開始麻利的算賬。
“五條成色最好的月光幽冥魚我算作三十五萬正京幣，不過分吧？”
“很合理。”
“十顆四彩以上的海珠，不計成色，我算作十五萬正京幣，這個價格沒有貓膩吧？”
“非常的合適。”
“兩朵七蓮荷蕊，我算作二十八萬正京幣，很良心吧？”
“很有良心。”
“且不論找到更好的荷蕊加價的事情。這些東西姑且算作七十八萬正京幣。那最后一件東西呢？”唐凌很直接的問了一句。
實際上，唐凌非常的心驚。
沒有想到那么多人們夢寐以求的資源，而且是成批的量才那么點兒正京幣，老者的武器則要八十七萬正京幣。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晉升資源再緊缺，那也只是準紫月戰士用的，唐凌挑選的這些武器可是能夠殺死二階以及二階以上的紫月戰士啊！
月光幽冥魚這種東西，雖說和三階紫月戰士的天賦能力有關系，但聽說那是要二十條以上。
至于日光幽冥魚，唐凌沒有想過！但說法是，上階的紫月戰士需要它們，是數量越多價格越高....
差價就是那么殘酷，一切都圍繞著人類的實力為衡量標準。
唐凌覺得自己很窮，快要窮瘋了！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搞一條日月星光蛟來賣錢？
這個想法瘋狂又搞笑，而老者在這個時候也不可能知道唐凌內心那么瘋狂，而是在唐凌問出來了最后一件東西是什么以后，直接站起來轉身走進了后屋。
大約過了兩分鐘以后，老者才拿了一個瓶子走出來，‘咚’的一聲放在了唐凌的面前。
“我要這種液體，越多越好。一兩我可以給你算作五千正京幣，你能搞來多少，我就收購多少。”
老者拿來的這個瓶子是透明的，里面裝著的則是一種血紅的液體，看起來像鮮血，但實際上還是能看出來是紅色的液體罷了。
當看見這個液體的時候，唐凌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小種也有了一絲絲微薄的反應。
“我真是對不起你們啊，親愛的，摯愛的，可愛的血剪三兄弟！如果可以的話，來世請你們變作可愛的小動物吧，我保證會親吻你們，還會把你們喂得飽飽的。植物也可以，就比如說酸妮兒塔塔。”
唐凌的內心活動就是如此，但如果死去的巴布努還有曼托倆兄弟知道了，估計會被氣得活過來。
即便內心如此的激動，唐凌的神色也沒有任何變化，反倒表示出了疑惑：“這是什么液體？我好像沒有見過，你至少也要給我說說具體的特征吧？”
是的，血剪三兄弟的確提起了那么一個島，島上有著一個血色的湖泊。
唐凌也大膽完全可以大膽的猜測，那血色湖泊里的液體就是老者所需要的液體。
可是這畢竟只是猜測，萬一只是相似的液體呢？這種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
唐凌壓抑住了自己的興奮，靜待老者的答案。
“這種液體你沒有見過也很正常。因為它很稀少，見過它，知道它的人自然很少。它最完美的狀態就和鮮血沒有差別，被稱作是海神之淚。我這一瓶不能稱之為海神之淚，只能叫做海神的饋贈，濃度大概只有海神之淚的百分之一。”
唐凌默默的記住了這兩個名字，然后老者繼續說道：“它們除了像鮮血，沒有什么明顯的特征。甚至如果用法不正確，根本就體現不了它們的作用。不過，這個東西卻是確認它們的不二法寶。”
說話間，老者拿出了一張金色的紙放在了唐凌的面前。
“這是一種特殊的試紙。任何液體都不能讓它有絲毫的改變，只有海神之淚或者海神的饋贈，才會讓它起反應。唔，它會變色，變成藍色。”老者一邊說，一邊拿了一只小小的勺子，這勺子比挖耳勺更小一些，然后心疼又吝嗇的從瓶中舀出了一點液體，放在這試紙上。
果然，試紙變成了淺淡的藍色。
“濃度越高，它反應出來的藍色就越深。如果是海神之淚，它反倒會變成純粹的天藍色，就和天空一樣的美麗。只要不是天藍色，即便它像鮮血，它反應出來的藍色再艷麗，也不能稱之為海神之淚，只能稱之為海神的饋贈。”說道這里，老者嘲諷的看向了唐凌：“我是老了，話太多了。你也不可能搞來海神之淚，估計海神的饋贈對你來說也是一個....”
老者想說是不可能的任務，唐凌則一把抓起了那一張金色的紙，大喇喇的放入了懷中。
“我記住了，沒準就給你搞一個十斤八斤的來。到時候，咱們再算價格吧。”
老者被唐凌氣得差點兒暈了過去，他二話不說，一把扯過了唐凌，從他懷中掏出了那一張試紙：“這特么也很貴的，一張就是一萬正京幣。還有，老子討厭吹牛的人。”
唐凌摁住了老者抓著金色試紙的手，語氣忽然變得嚴肅：“如果你不給我這個，我之后要真遇見了海神的饋贈，錯過了該怎么辦？”
老者一愣，忽然覺得唐凌嚴肅起來身上的氣場變得莫名的不一樣，但一想到唐凌的身世，他忽然又釋然了。
他的兒子，總是有些不同的吧？
連帶著，老者又想到了唐凌創造的一個又一個的奇跡，神色變得松動了一些。
他一把撥開唐凌的手，撕了一條金色的試紙給唐凌：“你遇見了，這么多也就夠了，就算你遇見一個湖那么多的海神饋贈，試一次不也就夠了。”
唐凌低頭，面色有些古怪的接過了老者遞過來的試紙，他清楚老者只是調侃，可特么的他還真有肯能遇見一個湖那么多的海神饋贈。
將試紙收入了懷中，唐凌很爽快的說道：“一兩五千正京幣，我也不知道這個價格是否公道。但我相信你的為人，一定不會坑我。那么這樣算下來，我只需要給你搞來十八兩海神的饋贈，咱們就清帳了？”
“你前面的廢話不必說。”老者沒好氣的應了一聲，他已經被唐凌的賤搞得快沒脾氣了。
“那就好了。武器就交給我吧，那么大的生意，不介意幫我免費安裝那些群體武器吧？”說話間，唐凌拿過了女孩兒之前寫的清單，在老者面前指著上面的武器：“就比如這個，又比如這個...”
“安裝這種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老者話沒有說完，猛地抬起頭看著唐凌：“你這就要帶走武器？”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唐凌一臉無辜。
“你確定你不是在和我說瘋話？”老者的牙齒已經咬緊了。
“當然，我們剛才把帳算得清清楚楚。”唐凌恨不得摘下面具，讓老者看看自己多么的無辜又真誠。
老者不再說話了，一把抓起了唐凌，走到了門口，就要將唐凌扔出店外。
在這個時候，唐凌騰出一只手來緊緊的抓住門框，很鄭重又堅定的說道：“這些東西現在原本就拿不出來，你只是賭一個可能，你怎么肯定我做不到？”
老者稍許有些猶豫了，說道：“但你看我像個傻子嗎？讓你在這里空手套白狼？”
“其實，我也并沒有貪婪，你倉庫有更好的東西，而且還很多，不是我需要的，我根本沒有多拿，是不是？武器現在交給我，我就有更大的把握。如果可以，我也想付定金，但我的每一分錢都能增加成功的把握。你如果是我，你會怎么做？”老者的力氣太大了，唐凌抓著金屬的門框的手，幾乎將門框都拉變形了。
老者的力道小了幾分。
“你找到我，和我說那么多。你一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你對我如果完全沒有把握，你大可不必廢話。”說話間，唐凌又松開了那只抓著門框的手，然后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具。
“不要玩猜謎游戲了，你一定知道的吧？知道我是唐凌。”
老者松開了唐凌，但堵在門口，并沒有讓唐凌進來的意思，這小子聰明得有些可怕，比他老子唐風還要讓人頭疼。
“有什么辦法的吧？你如果怕我跑了，總有個什么辦法讓我們能不能違約吧？”唐凌試探著說了一句。
老者翻了一個白眼，望向了唐凌：“你特么以為這是魔法世界嗎？要不要簽個生死契約？！”
“我倒是愿意和你簽訂契約。”唐凌這樣說了一句，他也沒有辦法讓老者相信自己的信譽，可是他必須一搏。如果實在不行，他也只能交付定金放在這里了，但他需要錢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沒想到，他這樣一句話卻讓老者忽而沉默了，在思考了很久以后，老者說道：“簽訂契約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留下你最珍貴的東西，至少三件。”
唐凌猛地抬頭，一下子握緊了拳頭。
“怎么？”老者揚眉。
怎么選擇？唐凌的腦子一下子亂哄哄的，他從來都是一個果斷的人，在這個時候卻猶豫無比。
老者也不催促唐凌，他對唐風有了解。唐凌若是他的兒子，他們看重的，珍貴的東西一定是從骨子里，靈魂里不能舍棄的東西，這種東西就算不要命他們也一定會拿回來。
想起這個，老者倒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在心中淡淡的嘆息了一聲。再優秀，再無敵的人也是有要害的，就比如唐風，又比如眼前這個必定會崛起的小子——唐凌。
如果說之前還不確定，現在老者百分之百的確定。
“我簽。”唐凌在想了大概半分鐘以后，終于下定了決心。
“那就進來吧。”老者也終于讓開了，讓唐凌進屋。
兩份契約很快就擺在了桌上，上面鄭重的簽下了唐凌的姓名，以及唐凌摁下的手印。
老者也在上面摁上了手印，并且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武迷。
唐凌拿著合同，略微有些疑問的追問了一句：“這是你的真名？”
“呵呵，你來到索契島。說武迷，誰都知道是我！沒人還敢和我用一樣的名字。”老者似笑非笑的回答了一句，那語氣就像唐凌問得十分多余。
“好吧。”唐凌十分小心的收起了合同。
然后鄭重的看了一眼武老，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先是從脖子上取下了自己的項鏈，擺在了武老的面前。
武迷看著這條項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用a級合金打造的鏈子，但墜子竟然只是一枚正京幣。
接著，唐凌又取下了隨身的小皮囊，從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罐子，這個罐子的外體是用s級合金打造的，唐凌打開外殼，里面是一個陶土的普通罐子。
最后，唐凌手有些顫抖的又從皮囊里拿出了一條折得整整齊齊，只有方塊大小的布，展開來，是一條染血的，被粗糙的縫補過的破爛裙子。
這些東西顯得非常的滑稽，武迷一開始是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到了現在，反而也跟著變得嚴肅了起來，直接的問道：“這些都是什么？”
“這正京幣，是我沉睡的叔叔留給我的。他的名字叫蘇嘯，你如果知道我是唐凌，那么你可以打聽到一些事情。”唐凌的手指摩挲過這枚正京幣。
老者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后若無其事的拿起了雪茄，抽了一口。
“這個是我婆婆的骨灰。請務必照顧好。”唐凌的語氣雖然平靜，但這平靜語氣的背后，卻讓人有一種必須正視的力量，讓人不敢不小心對待的感覺。
“最后，這是我妹妹留下的裙子。我只有這個，連骨灰也沒有，這件東西也不能有半分閃失。”唐凌抬頭望向了武迷。
武迷原本想說，你這些東西，你以為我會拿它們怎么樣？可不知道為什么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會好好保存它們，放在最保險的地方。前提是，你必須按照契約所說的時間再來這里。”
“放心，這個契約就算我死也不會違背。”唐凌的語氣依舊平靜，就像說吃飯喝水那么平常的事情一樣。
可此時，沒人敢懷疑唐凌這句話的真實性。
看著唐凌，武迷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可當他的目光落到那枚正京幣上的時候，他的內心又平靜了，一切都為了丫頭。
話雖如此，武迷卻莫名的問了一句：“你不會因為我讓你抵押最珍貴的東西，然后記恨我吧？”
“我才沒那么小氣。你幫我保存而已。再說，我講道理，這是應該的。”唐凌忽然笑了，很真誠。
臭小子。
武迷心中罵了一句，忽然對唐凌生出了許多的好感。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吧？我已經告訴你我的船是哪艘了，你的安裝不會受到阻攔吧？”唐凌轉移了話題。
“廢話，我很有經驗，你放心吧。”武迷不耐煩的揮手。
“這件事情要絕對的保密。”唐凌又變得鄭重了起來。
“放心吧，這件事情不會有任何人知道。這點兒手段我還是有的。”武迷更不耐煩了。
“那我走了。”時間緊迫，唐凌覺得已經沒有什么話要說了。
走到了門口，唐凌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再次看向了老者。
“那個，丫頭的名字是不是叫蘇露啊？”
“丫頭是你叫的嗎？什么蘇露？”老者抬起頭，有些生氣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唐凌，那神情非常的自然，沒有半分演戲的成分。
“那總不能名字就叫丫頭吧？幫我給她說聲對不起啊。”唐凌聳聳肩。
“她叫晨凝，你下次帶著契約上規定的東西，親自來和她道歉吧。”老者說話間低下了頭，又開始雕刻他的金屬雕刻了。
“我就說，世間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蘇嘯叔那么粗獷的模樣也生不出那么秀氣的女兒。”唐凌心中嘀咕著，掀開門簾走了，他只是略有懷疑而已，但他絕對不是一個相信狗血的人。
顯然晨凝的疤痕并沒有影響唐凌對她容貌的判斷，畢竟精準本能讓唐凌是一個拋開表象看本質的人。
另外，唐凌腦中響起了蘇嘯的模樣，便不可抑制的開始想象蘇嘯的模樣如果是個女的，該是什么樣子？
拼湊的結果讓唐凌身上起了好幾片雞皮疙瘩，他決定要停止這種自虐的行為。
但不都說女兒像爸爸嗎？唐凌身上又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原本計劃中最花錢的武器，竟然沒有花上一分錢，唐凌忽而就覺得自己從容了許多。
剩下的錢要用來做什么？答案是肯定的，那還是在這里一分不剩的花出去。
此時的唐凌已經來到了資源區，索契黑市的資源區依舊劃分的十分細致。
這一片充斥著原始風情的店鋪，就是售賣各種兇獸骨骼的地方。
唐凌開始挑選著合用的骨骼，實際上按照小種的‘尿性’，它根本就不挑食，只要是兇獸的骨骼，哪怕九級的它也能吞下去，它絕對不怕被撐死。
可唐凌的財力有限，他只能挑選性價比最高的，現階段能夠大量轉化為戰斗力的兇獸骨骼。
關于這一點，唐凌心中是有答案的。
現階段最合算的自然是四級左右的兇獸骨骼，而且只要活性最強的，最精華部分的，這讓可以節省不少時間。
有了既定的目標，唐凌還有充足的耐心，他需要一個最好的價錢，才能稱之為性價比的購買。
另外，唐凌還要注意保密的問題。
在花了四個小時以后，唐凌在這里花費了二十萬正京幣，購買好了需要的骨骼。
不過這是一次無聊的購買，唐凌感覺沒有什么際遇，簡直就像沒有占到便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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