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士很危險 一百三十二章 放手
自正殿離開后,許易徑自返回了自己的居所。
催開靈犀玨,傳過心意,“徐兄,今日之事,許某已搭上了身家性命,者晉陽宮的護衛統領,你還是換人吧。”
許易絲毫沒有完成了徐公子托付的興奮,得罪了洪大使,得罪了云家人,這筆買賣怎么算,也沒有賺頭。
倘若一路護送吟秋郡主入了歸德路庭,進入了云家人的主場,下場可想而知。
更何況,他根本不看好徐公子和吟秋郡主的虐戀。
不多時,徐公子的心意傳了過來,“我說了,只要我在,就能保你周全,今日殿上的事,謝謝你了,你還欠我最后一個承諾,完成之后,我們兩清。至于你去不去歸德路,已經決定了,便是我也無法更改,不過,只要我在,就能保證你安然而返。旁的事,無須多想。”
許易哭笑不得,傳過心意,“到底是誰給了你么強大的自信,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那位情敵,至少是陽尊境的超級強者。”
云家世子給他的感覺很怪,氣場強大,血肉豐滿,分明給他一種面對秦長老才有的感覺。
可云家世子和同是陽尊強者的洪大使站在一起,明顯又虛弱很多,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可不管怎樣,云家世子是陽尊強者。
修行至今,許易已經知曉,修行境界的每一步劃分,都有極大的意義。
而這每一步,又分作一大步,和一小步。
譬如陰尊境內,陰尊,真靈圈陰尊,真靈圈大圓滿陰尊。
每一步劃分,實力都有巨大的差異。
然而,這卻是同階內的進步,可簡稱之為一小步。
便是這一小步的差異,對戰起來,往往就成了越不過的巨大鴻溝。
而所謂一大步,便是感魂中期到陰尊,陰尊到陽尊。
這種差異,已經可以說是天塹了,幾乎是不可能跨越的。
“我用性命保證。”
此道心意傳來后,靈犀玨變了顏色,顯然,那邊切斷了聯系。
許易捧著靈犀玨,怔怔出神。
收起靈犀玨,徐公子對著浩渺煙波,輕輕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什么樣的人,才能寫出這等凄美的句子,卻不知誰是他心中的水,誰又是他心中的云。”
“既然知道注定無果,郡主何必強求。”
老秦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徐公子身旁。
徐公子畫眉微皺,“老秦,為什么你總要出現。”
老秦嘆息道,“昨夜的事,尊上知道了,雷霆震怒。郡主你這又是何苦,你若真對他有情義,你應該知道怎么辦。而不是一而再地挑釁尊上的極限。否則……”
徐公子俊秀的面容,清冷如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的底線,我心甘情愿將自己變作貨物送出去,他還想讓貨物賠著笑臉?再說,今晚的事,到底孰是孰非,老秦你不清楚么。云中歌有半點將我放在眼中么?”
老秦嘆息一聲,“公子,事已至此,老秦只能欠你息事寧人,昨日事發,即便副尊能看在你面上,消弭禍端,云家人也能如此么?放手未嘗不是最好的情意。”
說著,老秦攤開手掌,露出一條光彩奪目的項鏈,項鏈正中的掛飾,是一個透明的心型水晶模樣的物什,細查之下,正是那顆黝黑的上品水靈石。
一黑一白,交相輝映,迸射出驚心動魄的光芒。
許易正心神不寧,負責他生活的雜役通報說,有個白衣人自稱是故人,前來拜訪。
許易念頭一閃,人已消失在廳內。
十數息后,許易和一位白衣中年,在一間密室內,相對而坐。
“你來找我,到底為何事?”許易斂盡煩憂,面帶笑意說道。
白衣中年道,“我想拿一件重要情報,和你交換生死蠱瓶。”
此話一出,來人身份不言自明,正是云明滅。
許易笑道,“到底是什么情報,這么重大,值得一枚生死蠱瓶。”
他忽然發現,當初種下的生死蠱,實在是太英明了。
如今,云家擺明要為難他,有云明滅這個打入敵人內部的內應,實在是太關鍵了。
云明滅道,“我保證你物超所值便是,許兄,你也說了,你留這枚生死蠱瓶,不過是防范我的報復,現如今,您已身居高位,我想報復也報復不得,你不如將這枚生死蠱瓶還我,你也說了,咱們相逢是緣,也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許易道,“我們當然是朋友,只是朋友與朋友之間,不是應該坦誠么?云兄何必繞彎子,若是你的消息果真價值驚人,歸還生死蠱瓶,未必不行。”
云明滅大喜,“許兄可敢用血禁之術立誓。”
許易心念電轉,冷笑道,“云兄這是嫌許某的船破,要趕緊棄船上岸呀,莫非,你們云家人這么快就忍不住要對許某下手了。”
云明滅心神劇震,“許兄,你這是何意!”
許易冷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知道他們要對我下手了,生怕我死了,連累到你。不如這樣,你將實情告訴云三公子或者你們云家世子,以他們的本事,以他們對云家家族榮譽的重視,必定不會坐視不理。”
云明滅氣得胸口發脹,此番話,正是他準備魚死網破之際,用來威脅許易的。
卻沒想到,先被許易道了出來,許易敢如此說話,分明就是看破了他不敢將此事上報。
的確,他上報后,云家世子和云三公子都不會坐視不理,關鍵是他們收拾完許易,會放過他云明滅么?
如此奇恥大辱,摔在云家臉上,他云明滅又該當何罪?
怔怔半晌,云明滅才又堆出苦臉,哀求道,“許兄,許兄,你何苦為難我。”
許易笑道,“那云兄就打定主意要坐看許某萬劫不復嘍。”
云明滅氣苦不已,心中將許易罵翻了天:若不是你要強出頭,哪里會有這一難,事到臨頭,誰能救得了你。
“云兄,我知道你也救不了我,看你在使團中的地位,就知道你在云家也是邊緣人物。你說的不錯,咱們的確算朋友,我許易得罪了云家世子,被弄死是正常,既然我被弄死,再拖累你云兄,的確是有些不厚道。”
許易面目一轉,又變得通情達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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