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士很危險 第四十二章 雌黃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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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不想想,就憑我的手段,怎么可能殺得了柳堂主?你們以為柳堂主真的死了?那陰魂何在?莫非你們還以為我非但殺了柳堂主,還在少主那等陰尊手下,奪走了柳堂主的陰魂……”
一連串的問句,匯聚成驚濤駭浪,朝蟒袍老者打去,他心理防線行將崩潰,怒聲道,“少主如何就想殺我等,豈非自毀天一道的長城?若少主真想要你殺我等,為何要給我等這杏黃符。”
許易冷笑一聲,張口便道,“少主緣何要殺爾等,爾等當真不知,你們自己背后議論少主什么,真當少主不知道,真是死有余辜,至于給你們杏黃符,不過是想讓你們安心上路,好讓你們以為擒拿某,不過是反掌之間,若少主真想讓爾等來殺我,緣何不將某有三階法器的事告知爾等?若非少主妙計,爾等以為就憑我能攏起這數百人馬?嘿嘿,你等大逆犯上,死到臨頭,還自不知?”
又是一連串的疑問,蟒袍老者本就潰不成軍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比他還不如的天一道眾人,早就驚魂狂冒。
實在是許易的話太有道理了。
這人只有凝液境,是沒辦法擁有三階法器的,即便擁有,又怎么可能殺得了柳向道,更何況,柳向道和宮少主形影不離,就憑一桿三階法器,殺柳向道已是妄想,還要在殺了柳向道的前提下,搶走招魂幡,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如果實情不是如此,此人的說法,便尤為可信。
他們當中,可真沒少議論宮少主的怪癖,此事在天一道不是秘密,誰叫那位宮少主的愛好實在太過奇葩了。
就為這個,就要殺人?
看著不可思議,可在那邪性至極的宮少主身上,卻是再正常不過。
尤其是最致命的一點,此人說的招魂幡之事,若真是此事以招魂幡殺了柳向道,為何宮繡畫不將此事告知眾人,如此重要的情報,宮繡畫為何要隱瞞?
此點是死結,沒人能想得通。
既然想不通,這無恥小賊的話,便成了最合乎情理的解釋。
一念至此,蟒袍老者等人心頭五內雜陳,幾近萬念俱灰,千里迢迢受命前來助拳,竟被人設下死局,好狠的宮繡畫,好毒的宮婆娘!
“不,我要見少主,我對天一道有功,他不能殺我!”
“這位小兄弟,是我等錯了,煩請千萬向少主陪個不是,今后我等必定做牛做馬,為少主效力!”
“我要見掌門,天碭山一戰,我為掌門擋過煞槍,便連掌門都說,會記得我的情義,少主不能殺我!”
一時間,求饒,告罪之聲不絕于耳,沒有了天一道做靠山,這幫平素不可一世的感魂強者,此刻像抽了筋的大蝦,渾身酥軟。
“閣下若能代為轉圜一二,在下沒齒難忘,愿為閣下驅馳。”
蟒袍老者沖許易躬身抱拳,語態赤誠至極。
許易心頭冷笑,驟然撥轉機關鳥,沖天而起,“爾等還等什么,殺了他們,財貨任取,少主還有厚賞!”
他警惕之心,隨時不懈,尤其是根本沒打算給蟒袍老者等人活命的機會,如何還會聽他廢話,他更知道自己如今壓根沒有仁慈的本錢。
蟒袍老者絕未想到許易是如此的果決,他哪里是求饒,如今的情況,除了拼殺,哪里還有活命的余地,適才說軟話,不過是韜晦之計,已扣在掌心的黑山暴雨,正待發出,許易先逃了。
卻說,許易喝聲落定,局勢再難翻轉。
蟒袍老者當先下手,掌中多出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玉筒,大掌一拍,玉筒瞬間彈射出無數細如牛毛的黑色細針,那針頭細微得人眼幾乎難以察覺,裹挾著罡風,迅疾無比。
迎面沖來的三十余人,除了三位感魂老祖,余者盡數被射到,立時滿面黑氣,口吐污血,委頓于地。
便是那三位感魂老祖,也被那黑山暴雨接連攻破煞墻,魂衣,勉強被阻于金石一般的肉身之外,唬得滿頭冷汗,暗道僥幸。
的確,若非為了追求大面積的殺傷,此黑山暴雨若是有的放矢,任是以他們的手段,倉促之際,也非吃個大虧不可。
雙方本就扯破臉了,一方要活命,一方要發財,要請賞,要賺天一道的人情,一場廝殺是所難免。
此刻,又被那蟒袍老者如此一番殺傷,頓時將已烈烈狂燒的局面,再潑了一桶滾油,再難抑制。
許易不斷拔高機關鳥,觀望著底下的戰斗。
不得不說,天一道的實力非凡,蟒袍老者以下,盡皆有著超過尋常感魂中期修士的實力。
戰斗一開始,蟒袍老者等人迅速戰得了上風,不過半柱香,除卻那中了黑山暴雨的,又造成了三十余位凝液巔峰修士的巨大殺傷,有一位感魂老祖橫死當場。
而上風也只到此為止,發了狂的圍攻一方,迅速將蟒袍老者等人切割包圍,往往以十幾對一,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整場血腥的戰役便落下了帷幕。
蟒袍老者以降,無一生還,便連陰魂,也因被各式各樣的收魂瓶的搶奪,而徹底消散。
十余枚須彌戒,更是引發了混戰,許易見得十余張杏黃符紙在亂戰中被攪碎,便放下心來,假模假式地喊了幾聲,無人回應,留下一句,記得憑須彌戒來天一道尋少主領賞,便自去了。
有了他臨去前澆的這瓢油,場面越發失控了。
許易管殺不管埋,折騰出了爛攤子,心滿意足的朝南面山壁狂飆。
他打定主意,尋了秘密所在,安心將養,待避過風頭,便去尋找冷熱交加之地,按斗笠人給的丹方,服下轉生丹,徹底扭轉身體的頹敗。
許易哪里知道,他才離開不過半柱香,西面騰來一架龍舟,舟首才傳下話來,混戰瞬時就停了。
時間退回。
蟒袍老者等天一道眾人才聚齊,發現問題不對的當口,肝腸寸斷的宮繡畫已收起了所有的哀傷,如一根枯木,盤坐在蒼松之巔,隨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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