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修士很危險 四百五十章 說服
霎時,蘇寂無和魯無忌的臉色都微妙了起來。
許易道,“我和二君雖是初見,卻也投緣,本來交淺言深,乃是大忌,但二君誠心待我,我也誠心交二君這個朋友,有些不該說的話,也只能說了。”
魯無忌抱拳道,“正須仙使解惑,我二人感激不盡。”
蘇寂無亦連忙表態。
許易道,“別看我在二君面前,算個仙使,但在仙界,不,就是在我們界使府,我也只是最末流的存在。底層待久了,揣摩的上層人的心思多了,看的也多了,太知道上面那些大人物的做派了。”
“若無時間打磨出的情分,我輩得用,抑或是遭拋棄,都在那些大人物的一念之間。關鍵還是看那些大人物如何考慮利弊。”
“二君久未與封家人謀面,情分就休提了。二君掌控此界多年,寶物和積累,應當是有一些的。這些寶貝,或許就是壞二君大事的關鍵。”
“有道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蘇寂無道,“仙使此言,蘇某并不贊同,我二人別無他求,只求入仙界,哪怕沉淪下寮,為人牽馬墜蹬,也無怨言。所積余財,上面的人愿意要,與他便是。”
許易仰頭大笑,不再多言,端起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蘇寂無盯著許易,魯無忌長嘆一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蘇兄,你我進退維谷,怕已入了死局。”
蘇寂無道,“魯兄這是何意?”
他能當上帝君,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機遇,身為土著,加上父輩的余蔭,以及上屆帝君的推薦,才得了此位。
論心性,和綜合素質,遠稱不上此界頂尖。
魯無忌亦是如此,只是魯無忌看著體態肥胖,終日酗酒,心性卻遠比蘇寂無縝密。
魯無忌道,“蘇兄果然是高位待的久了,忘了世界的蠅營狗茍。你我和封家已無情分,即便誠心獻寶,竭盡所有,到來的封家仙使,也只會認為我們必有私藏,絕不可能不對你我上手段。”
“即便他確信刮走了咱們的全部資財,你覺得那位仙使大人是真的帶走你我的好,還是殺人滅口更為干凈?”
蘇寂無怔住了。
換作是他,也會殺人滅口啊,難不成要留著自己二人回到封家當活話筒,告訴封家的人,封家仙使逼走了自己多少寶貝。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侍立在門外的薛匡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他早來了,立在門外,許易三人也知曉,黑白帝君皆深信他,并不避諱。
是以,薛匡也將許易和二人的談話聽了個分明。
此刻,他心中最后的包袱也卸了下來。
他引許易入局,告知虛空殿和黑白帝君的許多咨詢,誠然如他所言,他有私心,想要博這萬一的升入仙界的機會。
同樣,他自認為自己沒想過要背叛黑白帝君。
當時許易問他原因,他以一句“到時自知”帶過。
而此刻黑白帝君的明悟,便是他認為自己沒有背叛黑白帝君的原因。
因為,從黑白帝君收到封家仙使即將到來的傳信后,薛匡也便意識到,這個仙緣背后隱藏著無窮殺機。
他人微言輕,不便對兩大帝君明說,即便說了,留給兩大帝君的依舊只能是亂局。
當他遭遇了許易后,在見識了許易的能力后,他認為引許易入局,有可能將這一池死水攪活。
現在看來,效果果然極好。
許易嘴皮子上的工夫,竟比他手上的本事還要可怖,拿捏人心的本事,更是令他心中暗暗生涼。
不過也好,只要許易能說服二位帝君,一切都還有希望。
策略上,許易沒有遵從薛匡也的建議,但目的上,他和薛匡也高度趨于一致。
他將飛升仙界的機緣,也鎖定在封家這次的造訪上。
讓封家主動帶他離開,顯然是不現實的,只能是被動的,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封家仙使到底有多強,許易心里沒譜,但決死一搏,是必須的。
正因能否達成目標,有著巨大的不確定性,許易才沒把薛匡也的謀劃當作一盤局,只當作一個創意。
因為這盤局太大,太復雜了,他只能順著薛匡也的創意走下來,至于后面會如何,只能看隨機應變。
但,不管如何隨機應變,爭取蘇寂無和魯無忌的支持,都是極為關鍵的。
“按仙使的意思,我們和封家仙使,只能火并一場?”
魯無忌直接撤掉了所有的掩飾,詢問究竟。
許易道,“目前看來,只有如此。當然,二位也可賭一把,倘若封家仙使真的宅心仁厚呢?抑或是封家仙使在掌握了二位的絕對把柄后,肯放二位活命呢?”
蘇寂無道,“若是如此結局,還不如灰飛煙滅。仙使大人既然肯點醒我等,總不會坐看我們兄弟滅亡。”
魯無忌道,“仙使有何求,直言便是。”
話說到這個份上,蘇、魯二人自不會品咂不出滋味來。
首先,許易的動機絕對不純,什么有緣,什么投緣,都是套話,后面吐露的這些分析,已經嚴重暴露了他的傾向性。
有道是,來說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蘇、魯二人干脆掀開橫在雙方中間的所有遮擋,問許易要最核心的東西。
許易道,“話既然說到這兒,我也就不遮掩了。正如我前面所言,在上界,我也是最底層人物,此番下來,本是冒險違命,某不想空手而歸。荒蕪邊界身為仙界的漏點所在,本身也有仙靈之氣,滋養的仙靈草,料來不在少數。”
“當然,若只有仙靈草,并不能讓我感興趣,若有此物,才不枉某冒此奇險。”
說著,許易攤開手掌,內中現出一枚晶核。
這枚晶核,并非那種在紫域空間所見的異變晶核,而是晶獸死后留下之物,乃是他從眾多戰利品中搜尋到的。
事實上,對他來說,此物全然無用。
只不過提出來,做個擋箭牌,以消蘇、魯二人的疑心。
蘇寂無面上一松,“我當是什么,沒想到是此物,此物雖然寶貴,但對我們兄弟來說,并不算什么。”
魯無忌眉眼一跳,恨不能伸手將蘇寂無的嘴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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