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神秘而強大的男巫
“酒神狄俄倪索斯…狂女…酒神儀式…圣所…”一個個新名詞蹦入威廉的腦海里，讓威廉有些始料未及。
他實在沒想到，《金鳥》這篇童話故事，居然還涉及到了十二位主神之一的酒神狄俄倪索斯。
更讓威廉措手不及的是，那間在《金鳥》這篇童話故事里，承擔很重要任務的“不歸人的狂歡旅館”，居然成為了酒神狄俄倪索斯的圣所。
而且，酒神的追隨者，邁安德的狂女們，還在那里舉辦了一場祭祀酒神的儀式。
凡是跟神祗有關的事情和人物，都沒有簡單的，一些情況下，還很麻煩。
威廉感覺有點棘手，處理跟不處理都是一個問題，這事情不知道還好，知道的話就有些心煩，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給你來一個驚喜。
突然，威廉眉頭一皺，想到了一些事情，他眉頭一挑，盯著藍色狐貍，緩緩說道，“你說這是一幫酒神的狂女做出來的酒神儀式…”
“酒神不是隕落了嗎？在圣光之主降臨之后，遠古的諸神不是被掀翻了神座了嗎？”
“誰知道呢？也許吧。”藍色狐貍聳聳肩，道。
“什么叫做也許？”威廉不喜歡藍色狐貍這種隨意的態度，表情嚴肅地瞪著藍色狐貍，藍色狐貍頓時感到壓力臨身，剛消退下去的浪潮虛影又自主浮現了起來。
那是“他”身上的神祗血脈掌握的權柄之力的顯化，在感知到威廉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自動應激出來的。
巫師都是喜怒無常的，尤其是越強大的巫師，就越是如此。
藍色狐貍不敢隨便造次了，神情變得認真起來，仔細回答威廉的問題，道，“偉大的酒神狄俄倪索斯可能隕落了，有可能沒有隕落！”
“在遙遠的時代，圣光之主降臨之后，的確掀翻了諸神的神座，但有些諸神隕落在歷史的洪流之中，但有些神祗，卻是失蹤了。”
“這些神祗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這些偉大的存在，必定不會放棄覆滅圣光，恢復自己昔日榮光的追求。也許祂們就躲在某處黑暗的地域里，等待著復仇的機會呢！”
藍色狐貍徐徐說道。
“這也是遠古時代很多神祗的狂信徒心中的信念，他們相信他們所信奉的偉大存在，終有一天，會再度歸來，重登自己的神座，將榮光灑向大陸。”
“所以他們會不定時地舉辦對信仰神祗的祭祀活動，他們認為這種行為能給他們信仰的神祗提供力量，以此來向他們信仰的神祗證明自己的虔誠！有些祭祀活動會有效果，有些祭祀活動則沒有效果。”
“你在村子里見到的那間酒館就是酒神狂女為了祭祀她們的榮光之主而進行的酒神儀式，現在在儀式的力量之下，那間酒館已經變成了酒神在人間的圣所。凡是路過，靠近，心有欲望，意志不堅定的人，都會被那間旅館吸引，不由自主走進去，加入酒館里面的狂歡儀式，直至酒神儀式的結束！而如果酒神儀式始終不結束，那么這些人會一直狂歡至死。”
“當然，圣光之主教廷肯定不是放縱這些舊神祭祀活動在它眼皮底下進行，教廷的異端裁判所幾千年來不斷追殺這些榮光不再的神祗狂信徒。”
“所以這些舊神的信徒活動也因此轉入了地下秘密進行，像酒神狂女這次在村子里舉辦的儀式，還是很顯目的。這里靠近奧瑪斯帝國的王城太近了，奧瑪斯帝國的王室雖然跟圣光之主教廷的關系沒有那么好，但是圣光之主教廷在這個帝國境內，還是有著巨大的影響力的。”
“不過，這種行為會讓圣光之主教廷認為是挑釁行為，肯定會招來圣光之主教廷更嚴厲的打擊。”
“原來是這樣子啊…”威廉恍然大悟道，這個秘聞連魔藥大師或者是魔鏡都不知道，在某種情況下，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
前提是，藍色狐貍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魔鏡和威廉都沒有發現藍色狐貍有說謊的跡象，如果真是說謊了，那也只能算它厲害了。
“第二個問題？這種酒神儀式會有什么作用？”威廉想了一下，又問道。
“這種儀式一般是用來祭祀信徒信奉的神祗，一般是為了給神祗提供信仰的力量，但有沒有這種效果，誰也不知道。畢竟現在誰也沒有見過傳說之中的神祗了。”藍色狐貍說道。
威廉心里默默否決了——不，我見過！
當然這話沒有必要跟藍色狐貍說。
“說回酒神儀式吧，一般信徒舉行的酒神儀式，只是普通的祭祀儀式，一群人在那里狂歡，狂歡過后，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但是在酒神追隨者——狂女的主持下，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第一個效果你也看到了，它會把靠近的人吸引進去，參加酒神儀式。”
“第二個效果則是，它會影響到參加到酒神儀式的所有人的性格，甚至會把他們改造成酒神的信徒。而這種改變是無聲無息的，一般人察覺不到的。”
藍色狐貍心有余悸地說道。
威廉眼眸閃過濃濃的疑惑之色，“你似乎知道很多東西？”
藍色狐貍聞言眼神便露出深深的苦澀之意，“他”道，“我原本只是一個國家的普通王子，后來不幸被一個男巫擄走，下了詛咒，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個男巫擄走我是有目的的。”
“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我們家族身懷某位遠古神祗的高貴血脈，而在家族之中，我的血脈濃度是最高的，所以我才會被擄走，施加了詛咒變成了一只狐貍。”
“變成狐貍之后，我一直經受著男巫的研究和折磨，意外地激活了我體內深處的神祗血脈，并擁有了現在的能力。”
“我找到了機會就逃了出來。”
“我告訴你那些關于遠古神祗的信息，就是我在囚禁在那個男巫身邊的時候，聽到他無意之中說起的。”
藍色狐貍說起過往的經歷，面無表情。
“那個男巫是誰？”威廉第一時間問的就是這個事情。
“不知道！”藍色狐貍搖搖頭，“但是我知道那個巫師擅長變形巫術，還有一些古怪的巫術，他能夠變成實力非常強大的異獸，他抓我去研究也是為了這個，另外他能把一個地方的事物縮小上百倍，還能把人或者其他動物，變成煙霧…他還擅長精神類巫術，能讓一個人輕易變成他的傀儡（猜猜出自哪篇童話故事的巫師）！他會的巫術太多了，而且，也太強大了。比你給我的感覺還要更強大，雖然你已經很強大了。”
藍色狐貍的眼眸里流露出絕望無奈之色。
聽著藍色狐貍這話，威廉沉默不語，腦海里對魔鏡道，“魔鏡，你知道這只狐貍說的是哪個男巫嗎？”
“主人，我所知道的信息里，沒有符合它說的條件的男巫！”
魔鏡果然沒有讓威廉失望，在這種涉及隱秘的事情上，魔鏡往往知道的甚少。
威廉思索了一下，便繼續說道，“回到酒神儀式上來，該如何結束掉這種祭祀神祗的儀式？”
“目前的方法有兩種。”藍色狐貍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回道。
“第一種，讓儀式正常進行，直至結束。但不歸人的狂歡旅館里，主持儀式的酒神狂女已經離開了，儀式只進行到一半，所有人會一直處于狂歡的狀態，而無法脫離。”
“其他的神祗儀式也是如此嗎？”威廉突然插嘴進來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應該是不一樣的吧，應該每一種神祗儀式都有不同之處，有些祭祀神祗的儀式——我指的是還有效果那種——一旦主持儀式的信徒離開，儀式就會自動結束。”藍色狐貍如實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恩，你繼續說，第二種結束儀式的方法呢？”威廉微微點頭，道。
“第二種方法，則是跟圣光之主教廷有關。圣光之主教廷掌握了一種可以直接終止儀式效果的能力。”藍色狐貍說著，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是偶然間聽那個強大的男巫說的。”
“恩。”威廉點頭，然后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這個森林里來往的人那么多，為什么你只提醒那個人呢？”威廉相信藍色狐貍能聽懂威廉的意思，知道威廉說的那個人，就是園丁的大兒子加爾巴。
“可能他給我一種親切感吧。”藍色狐貍臉色平靜地說道。
“哦，是嗎？”威廉似笑非笑地看著藍色狐貍。
“是的。”藍色狐貍抬起了頭，望著威廉，附近隱隱有潮汐般的聲音涌動，在暗暗對抗著威廉給予的壓力。
“我相信你。雖然很少見，但這個世界這么大，再少見的事情也會發生了，對吧。一個可憐的被詛咒的王子殿下！就像我看到你，也感覺到很親切，就想過來找你一樣！”威廉這話就是在揭藍色狐貍的傷疤了，但藍色狐貍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強大的男巫，如果你是來羞辱和嘲笑我的話，那么很好，你做到了。”
“如果你是想要來拿走我的性命或者是強迫我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么我的回答是，你盡管來吧，你能得到的是一條尸體！”藍色狐貍不卑不亢地對威廉說道，或許這個時候的藍色狐貍，才是“他”真正的樣子，而不是之前表現出來的那個話嘮模樣。
“放松一點，狐貍先生，我雖然不是一個好人，額，雖然不是一個好巫師，不過你也放心，我也沒有那么壞，恩，前提是，不要損害到我的利益，或者是阻礙了我的道路。”威廉自我辯解道。
“我當然明白，巫師都是一群什么樣的生物！”藍色狐貍語氣之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感謝你的理解！跟你的溝通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如果我們還能更加放松一些彼此的心防，那就更好了。”威廉也不生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還有最后一個小問題，想要咨詢你一下。”
“說吧，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你們巫師總是這么的偽善！”藍色狐貍似乎想起了什么，心情變得不是那么愉快地批判道。
“也許別的巫師聽到了會當做是你對他的贊美！不過我們還是讓語言回到它正確的道路上吧。”
“我最近在找一匹金馬，你知道在哪個國家有一匹金馬嗎？”威廉問。
“知道！”藍色狐貍點點頭，“在圣安迪斯王國。”
“具體說說！藏在圣安迪斯王國的哪里？”威廉皺眉。
“沒有藏！就在圣安迪斯王國的首都，王宮的噴泉廣場那里，那里有一匹純金打造的戰馬，跟圣安迪斯王國的開國之主的雕像一起…”
魔鏡聞言便把當地的情況一五一十匯報給威廉，讓威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下來。
“我說的是活的，而不是一座雕像，不是死物！”威廉壓低了聲音，道。
“那就沒有！金子做的馬匹？活著？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這樣的生物？”藍色狐貍搖搖頭。
“真的沒有聽說過？”威廉猜忌地望著藍色狐貍。
藍色狐貍很堅定地點點頭。
“好吧，那么你有沒有聽過外表猶如金子一樣的人？”威廉又問，頓了一下，立刻補充道，“活著的。”
“活著的，像金子一樣！我保證這樣的人，在人類世界活不過一天，就會被人抓去給融化了鑄成金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也許在遠古時代會有吧，但現在，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藍色狐貍一副夸張的語氣。
“另外，男巫先生，我要提醒你的是，這已經是最后的第二個問題了。那么還有幾個最后的問題？一并說出來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沒有了！”威廉也不尷尬，還很客氣地對藍色狐貍道，“那真是謝謝你了。狐貍先生，打擾了！”
“希望我們以后有機會再見！”說著，威廉就往后退了去，瞬間就消失在藍色狐貍的視線里。
威廉走后，藍色狐貍都一動不動。
直至好久，藍色狐貍確認威廉真的離開之后，才渾身一軟，癱倒在地，渾身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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