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本三國志 第0956章 雒陽四害
雒縣內的敘賢院,大抵是整個雒陽最為熱鬧的地區,在這里,會坐著各種各樣的人,有最底層的販夫走卒,也有豪強子弟,當然,也有一些廟堂之重臣,另外,眾人也都知道,這里還是大漢天子常常喜歡前來的地方,在最中央,還有舞姬正在熱情的舞蹈,而在周圍,眾人都在觀賞著舞蹈,熱情的歡呼著。
誰人也不知道,就在敘賢院最上方的一處隔間內,卻是坐著廟堂的三位重臣,肥胖的劉懿坐在最中間,他不能跪坐,故而小廝為他拿了胡椅,坐在胡椅上,他不悅的說道:“我每次前來,眾人都總是能認出我,身為三令,再也不能隨意行事了,我今天來這里,明天雒縣就會傳出三令愛上敘賢院某個舞女的消息”
“每次都穿的有模有樣的,我回去就是挨上一頓揍,你們說我怎麼就如此命苦呢?三令不好當啊”
坐在他一旁的曹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方才說道:“你就莫要胡言亂語了,別人能認出你,與你三令的身份可沒有關系,主要還是你太肥胖了,當年你就是我們之中最胖的,如今好了,我與顯奕加起來都沒有你一半重!就你這體格,全雒陽都找不出第二個來,誰人不認識你啊?”
“咳咳,這倒也是,就我這般的,哪個舞女能看得上我啊?我那發妻卻總是不信”,劉懿說著,又看向了對面的袁席,“顯奕啊,子文難得因大典回來一次,你怎么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啊,我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厭惡子文啊??”,曹彰也是惱怒的捶了一下袁席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還記恨我,是不是因當初與城西那幾個游俠打架的時候,我丟下你逃跑的事情?”,曹彰笑著問道,袁席搖了搖頭,這么多年里,曹彰與劉懿都是長胖了不少,唯獨袁席,看起來更加的清瘦,面色也是有些頹廢,他說道:“并不是,能看到子文,我非常的開心。”
“這些年里,阿父逝世,兄長逝世,三郎整日都在忙,也不能來找我,我就是如此孤獨一人,活在此處”,袁席說著,又從面前的案上拿了一盞酒水,飲了下去,方才認真的說道:“能與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曹彰忽然不知該說些什么,沉默了下來,劉懿卻是勸慰道:“莫要如此想,我們三人一同長大,情同手足,我們就是你的近親啊。”
“你心里有什么事,與我們說便好了別看子文都不曾立下家業,可他最會勸慰別人了”
“胡說!我要擅長言語,我就不會還沒有成家立業了!”,曹彰憤怒的說著,三人頓時又聊了起來,袁席雖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可臉上還是多出了幾份的喜色,三人聊了許久,從先前三人年輕的時候聊起,講述著那時的趣事,他們都是笑得合不攏嘴,劉懿頗為懷念的說道:“雖說那些時候,我們常常挨揍,可是如今想起來,卻還是那么的懷念啊”
難得,三人有了一次聚會的機會,聊了許久許久,到了下午,三人方才走出了敘賢院,走出了此地,劉懿就不能像方才那般肆無忌憚的狂笑了,他得保持三令的威嚴,而曹彰也是如此,作為南軍之將領,他皺著眉頭,那些難得有機會出來玩耍的士卒們,看到他,都是急忙行禮拜見。
三人正走在路上,邊走邊聊,也不乘車,曹彰忽然指著遠處,笑著說道:“你們看那幾個小子哈哈哈,是不是頗像我們從前的模樣?”,累的滿頭大汗的劉懿停了下來,看了過去,在不遠處,的確是有四個小家伙,其中三個手持小木棍,正在罵罵咧咧的,嗯,看來是在等待著他們的仇家。
劉懿咧嘴一笑,“哈哈哈,的確很像啊,顯奕你看,他們還有個是負責放風的,你當初不也是嗎?”
三人哈哈大笑,正看著,劉懿忽然感到了不對,其中那倆個小子,怎么身形有些熟悉呢?他又超前走了幾步,頓時,勃然大怒,指著他們就大喊了起來,“成文,成武!!你們這倆豎子!!不去學堂,在這里做什麼呢!!”,罵著,劉懿便是憤怒的拿起了腰間的長劍,也沒有拔出鞘,就朝著他們倆沖了過去。
遠處蹲在地面上的那倆小子,正是劉懿的孿生兒子,此刻他們聽到了阿父的大罵,慌忙的抬起頭來,猛地丟下了手中的木棍,頭也不回的便跑了,劉懿想要追,卻因體格追不上,追了許久,看到那四個小子都逃得沒了影,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滿臉的憤怒,曹彰站在他的身后,笑得直不起身來。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么一天罷?你兒子不錯啊,很好得繼承了他的阿父!”
劉懿氣的臉色發黑,咬著牙說道:“等他們回家,你看我不打死這倆豎子!”,曹彰搖著頭,“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們當初不也是如此長大的麼?你又何必如此生氣呢?”
“混賬東西,等你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到時候會不會憤怒!”,劉懿罵著,曹彰依舊是哈哈大笑。
而在另一邊,那四個孩童再次聚集在了一起,氣喘吁吁的,方才,他們四個都被嚇壞了,其中一個家伙憤怒的說道:“成文,成武,你們也不仗義了,怎么丟下我們就跑了??”,孿生兄弟看著他,大一些的成文開口說道:“你是不知道啊,阿父看起來笑瞇瞇的,可是打人特別恨,我們親眼看過他打過人”
“他一拳打過去,那個人就險些被他打死了!”
“對,我們倆看到的!”
兄弟兩人一人一句,形容著自己阿父的恐怖,他們面前的那個小家伙,同樣也不肯屈服,他喚作劉諶,乃是劉禪之子,司空之孫,他惱怒的說道:“那算的了什么,我阿父才兇呢,我親眼看過阿父他將三個不,四個賊人打倒!”
“哪有什么,我阿父曾殺過人!”
“我阿父也曾殺過,還一次殺了三個!”
孿生兄弟與劉諶吵了起來,三人用盡了此生所學來的修飾詞,來形容自己阿父的窮兇極惡,在他們的言語之中,劉懿與劉禪幾乎就是成為了兩個兇殘冷酷的殺人機器,他們吵了許久,吵得有些累了,這才看向了第四個孩子,也是他們在學堂里所認識的好友,劉諶問道:“阿壽,你覺得,誰的阿父要更厲害一些?”
小家伙思索了片刻,沒有回答。
“你怎么總是不說話,整日就是拿個筆來記錄,到底在記什么啊?”,劉諶疑惑的問道。
陳壽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記。”
夜里,劉懿回到了家里的時候,發妻張氏正在等著他,就坐在院落內,劉懿小心翼翼的走進了府,本以為沒有人發現,奈何,一抬頭便是看到了發妻,劉懿咧嘴一笑,說道:“你還沒有睡啊?我還怕打擾到你,準備去書房睡覺來著”
“無礙啊,我就是沒有睡覺,你也可以去書房睡啊”
“哎,你就莫要說笑了,我們回去休歇罷。”
“那你說說,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這才不到凌晨,你就回來了?”
劉懿尷尬的笑了笑,“不是跟子文,顯奕他們幾個去喝酒了麼,就耽誤了些時日”,張氏瞇著雙眼,走到了他的身邊,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又上前聞了聞,確定沒有什么問題,這才點了點頭,說道:“也罷,難得你跟那幾個好友相聚,我也不說什么,別再回來的這么晚了我連飯都沒有”
“嘿嘿,你看,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米糕”,劉懿笑著,右手提著吃食,看著面前這個胖子,笨拙的拿出了自己愛吃的,張氏笑了笑,心里一暖,拿了他手中的吃食,兩人就坐在院落里,聊了起來,“子文過的還可以,這次大殿他做的不錯,可能會升遷,不過,顯奕就過的不是很開心主要還是沒有成家,你有沒有合適的人,給他推薦幾個好女子,讓他成個家,或許就好多了”
兩人聊著,忽然,劉懿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問道:“對了,成文,成武那兩個混賬東西呢?”
“他們已經睡下了,怎么了?”
“他們今日沒有去學堂!!”
“今日不是休假麼?”,張氏撇了他一眼,劉懿咳了咳,又說道:“他們還提著棍棒什么的,要與他人動手,被我抓住了,不行,還是得好好的教導,不能讓他們長成紈绔子啊。”
“等明日罷,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貪玩,也是正常的,他們能鬧出什么事來,你也別太擔心了”,張氏說著,劉懿卻是冷哼了一聲,“他們想干什么,我能不知道??我當初就是如此長大的,他們心里想著什么,我是最清楚的,你不知道,這雒陽城西的孩子啊,與其他地區的孩子總是打起來”
“因為城西是后來才建設起來的,其中大多都是被安頓的流民,來自各地,故而城東,城南的孩子總是聯合起來,去與城西的孩子們斗毆欺辱城西的孩子”,劉懿正說著,張氏看向他的目光也愈發的詭異了起來。
“夫君啊,你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啊?”
“咳咳這個嘛曹彰幼時就常常去城西與那里的孩子約架被他阿父打的那叫一個慘啊”
“夫君啊,那個去城西的,是你罷?”
“你怎可如此憑空侮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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