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當大佬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戰而屈人之兵
七千鐵甲騎出了汴梁城,幾日后燕云的五萬威武軍也開始開拔了,如今的威武軍,人人都有馬,但也稱不上是騎兵,最多算是能騎馬的步兵,因為這些人的騎術遠遠還算不上嫻熟,打馬集群沖陣是不太現實的。
不過就算是騎馬的步兵,也遠遠比一般步卒作用要大,至少機動能力大大增強,載重能力,攜帶輜重的能力也都加強了。
甘奇沿著黃河向西,再沿著黃河往北,路途并不難走。
延州城,正在挨打,倒也不是攻城,而是每日羽箭攢射,黨項人顯然沒有想要用人命去堆城墻,唯有不斷往城內射箭,城內的一切活動也就停止了下來,卻還是時不時有軍民被流矢擊中。
這大概就是報仇了,也是教訓。
黨項人也算定城內之軍不敢出城來戰,這是大宋西北州府這二十來年的基本戰略,那就是不主動出擊,堅決不與黨項人野戰。
一場好水川,給大宋帶來了二十多年的負面影響,戰略大變。
宋軍龜縮在城池之內,黨項人不斷用各種弓弩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慢慢也就心情暢快了,開始叫罵,撒尿,各種侮辱之語喊得震天響。
如此好多日,陸詵倒也心安了,只要不攻城,一切都好說,反正城池丟不了,穩穩妥妥。
黨項人也肆無忌憚,哪怕他們知道宋人在等援軍,他們也絲毫不怕,真若是宋軍來了援兵,退走就是,就是這么簡單,退了就行。以往都是這樣的,宋人可不敢深入來追。
情況就這樣僵持著,雙方都滿意。
甘奇再次經過了黃河岸邊的北邙山,在這里碰上了快馬而來的種愕。
種愕四十歲左右,滿臉的胡茬,身板孔武有力,卻穿著一件舊儒衫,身邊還跟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儒生,這少年也是一副好身板,虎背熊腰。
種愕上前來拜:“末將種愕,拜見甘相公!”
甘奇下馬,上下打量著兩人,也扶起單膝跪地的種愕,笑道:“種將軍來得快啊。”
種愕見得甘奇竟然親自下馬來扶,頗有點受寵若驚,又拱手說道:“末將一得軍令,便是什么都沒有帶,就帶了一些干糧,打馬飛奔而來。”
“苦了你了,是朝廷對不住你,此番你便隨我殺敵去,立功之后,我與你作保,前事不糾,還有重賞。”甘奇如此說道,算是給種愕一點心理安慰,也要給種愕一些信心,難得這大宋還有進取之將,不能打消了這種人的熱情。
“相公大恩,末將沒齒難忘,必有厚報!”種愕感動非常,不是他容易感動,而是如今這種家,頗有點江河日下的意思,種家世代鎮守西北,種家先祖,乃是一代大儒種放。到得種愕這一代,恩蔭之下,種愕四十歲了,不過是一個西北清澗小城的守將,麾下三千人馬。
種家說起來也是沒落了,若不是以后神宗登基,再給了種愕機會,這種家顯然就要慢慢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種家的后人大概也與那故事里楊家的后人青面獸楊志一樣,再也不談什么榮光了。
甘奇如今是救了種家于沒落之中,種愕自然是感動非常的,種家將門,差點就沒門了,甘奇又把這個門給他送回來了。其實也是種家子孫爭氣,不僅種愕爭氣,以后的種師中種師道都是爭氣的人。
甘奇視線往種愕身后的那個年輕儒生看了過去,開口問道:“這個年輕人可是種家后輩?”
種愕連忙介紹道:“相公,此乃末將侄子種師道。”
種愕又往身后示意了一下,種師道連忙上前:“小人種師道,拜見甘相公!”
其實甘奇有猜測,此時印證了,心中大喜,又問:“年歲幾何啊?”
“回相公話語,小人虛歲十七!”年輕的種師道,還有些羞澀拘謹,也是甘相公官職實在太高,讓他有些緊張。
“習武?”甘奇又問。
種師道謙虛一笑,把臂膀往前放了放,答道:“小人自幼讀書,不過也熬練了一下身板,上陣殺敵當是堪用的。”
種師道謙虛著,種愕卻有些著急,連忙接了一句:“相公,莫看師道一身儒衫,但也是弓馬嫻熟,自小隨末將在軍中長大,膽氣過人,一身武藝,軍中鮮少有能及者。將來必是一員良將。”
家長總是這般,不遺余力夸著自己的后人,也怕種師道被人看輕了。
卻不知甘奇怎么可能不認識種師道呢?甘奇哈哈大笑:“允文允武,世間少見吶。”
種愕聽得甘奇如此說,心中大喜,立馬又給甘奇來了一頓馬屁:“相公,要說允文允武,這天下何人記得上相公您?師道還差之遠矣。”
沒有進士及第的武人,就是這么悲哀,哪怕如種愕,也得小心翼翼奉承著上官,甘奇也不多言,左右一看,開口:“呆霸,取一身上好的甲胄來送與種師道,往后種師道就跟在我身邊走動。”
種師道還沒有反應過來,種愕一拉種師道的衣角,躬身大拜:“謝相公!”
種師道也連忙拜下:“拜謝相公抬舉。”
甘奇揮了揮手:“繼續行軍。”
種師道手忙腳亂換了一身重甲,打馬跟在甘奇身邊。
一邊行軍,甘奇一邊與種愕閑談:“種將軍,如今黨項,戰力如何?”
“回相公,如今黨項早已不比當年,若是二三十年前,黨項全國也不過十萬人馬,都是精銳非常,皮室軍更是兇悍無當。而今之黨項,雖然軍隊說起來有三十多萬,卻是差之甚遠。若是朝廷真能集中兵力與之一戰,黨項必然難以招架。”種愕如此說道,也是地位低下,想得簡單了一些。
甘奇知道種愕心中憋著勁要干黨項人,只是集中兵力這種事情,是不太現實的。不過甘奇也不會打消種愕的熱情,而是點頭:“說起來,黨項好水川一戰而立足,如今三十多年過去了,也當是鋒芒已盡之時,李元昊英雄也,奈何英雄也有遲暮之日。吐蕃如何?”
種愕聽得甘奇一番話,覺得甘奇與他心中想法一樣,便徹底放下心來,直白說道:“吐蕃諸部不合,算不得大患。”
“此番我來,有兩策,延州退黨項,還得往前打,打入西夏嘉寧軍司,切斷西夏中部與東部的地盤。第二策便是往西開邊,擊吐蕃,把熙河蘭煌徹底拿下,如此便可威脅黨項的西涼與甘肅軍司,如此可成合圍之勢,種將軍以為如何?”甘奇這一路上早已深思熟慮幾番。
西夏這個國家,不比大宋與大遼,因為西夏沒有真正的戰略縱深,西夏是一個長方形的國家。而且主要的地盤都在這個長方形的南邊,東到后世山西省保德、佳縣一帶,西到敦煌。
而西夏大部分的國土腹地,都是沙漠,東邊是后世的毛烏素沙漠、中間是騰格里沙漠,西邊是巴丹吉林沙漠,還有許多小沙漠,哪怕是敦煌也多是戈壁地區。
歸納一語,西夏的主要地盤,其實都在宋夏兩國的邊境線附近,他的首都在興慶府,也就是后世的銀川,也是黃河南北方向的一線。這一線是他唯一的戰略縱深。
西夏就是一個一字長蛇陣,要打西夏,就得把這條蛇切成幾段,所以甘奇要往西進軍后世的青海,讓西夏這條蛇徹底暴露在大宋面前。往西去青海,就免不得要與吐蕃干一架。吐蕃許多部落本就與宋兵戈不斷,有宋一朝,吐蕃諸部多次擾邊,而且還與西夏合兵攻宋,這是必須要懲罰的。
甘奇難得來一次,所以要達到的目的很多。不過難處也不少,西北這邊不必遼宋邊境,西北這邊往哪里去都是山高路難行,溝壑山谷到處都是,遠一點就是戈壁大漠,這里打仗,真正考驗人的耐受力,耐受力還在戰斗力之前。
種愕聽得甘奇之語,思考了一會,眼神一亮,答道:“相公此兩策,乃謀國之策也,若是成功,必然一反守勢,隨時可以轉為攻勢,此乃合圍之法,西夏往后必然首尾難顧,相公高明!末將愿效犬馬之勞。”
甘奇點著頭,他還想得深遠,什么時候自己有了幾萬縱橫來去的真正騎兵,便真正是進取之時了。
如今便是先想大戰略,黨項之國三十年,也算是走了運勢,好水川一戰影響深遠,甘奇顯然不會再讓黨項有一百八十九年國祚,三十四年就可以了,歷史上也就有一筆了。反正西夏在歷史上,總共也就幾筆,少一筆多一筆,沒什么關系。
大軍繼續走,章楶帶著輜重慢慢跟了上來。五萬威武軍卻要慢了許多,還在路上。
從西京京兆府(西安)附近開始轉北上,甘相公率領的朝廷大軍要來了,陸詵激動不已,他甚至親自上城頭,對著敵軍大喊:“爾等黨項蠻夷,還不快快退去,朝廷大軍不日就到,此時不退,更待何時?莫不是真想死傷無數一敗涂地不成?”
陸詵這種心態,實在難以理解,朝廷大軍要來了,他竟然親自來勸黨項人趕緊跑。要是甘奇在這里,要被他氣死。
還別說,黨項人還真聽勸,也許是信了陸詵所言,也許是真的知道宋人的援軍來了,竟然真就退去了,大軍往綏州那邊收縮而去。
陸詵見得這一幕,自然是喜出望外,吩咐士卒敲鑼打鼓慶祝。
然后過幾日,甘奇真的來了,陸詵帶著眾多官員在城門迎接。
這次甘奇卻不下馬了,只是在馬上與眾人拱手致意。
陸詵拜見之后,立馬開口:“甘相公之威,遠震蠻夷黨項,黨項人一聽說甘相公帶兵而來,便倉惶而退,一場大戰,只憑甘相公之名,便不戰而屈人之兵,可喜可賀!”
甘奇聽得臉一黑,語氣不善:“陸知府莫不是以為本相帶著幾萬大軍跑幾千里而來,是為了出游踏青?”
說完甘奇打馬就入城,因為他還未到延州的時候,就聽人來報,說黨項人被陸詵嚇跑了。
還不戰而屈人之兵,甘奇豈能不氣?
種愕隨著甘奇打馬而過,看著一旁愕然的陸詵,重重哼了一聲,此時當真解氣,甘相公一來,果然不一樣了。
陸詵立馬也看到了種愕,面色一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甘奇自顧自打馬直入府衙,中堂落座,軍將列班,文官也列班。
甘奇黑著臉,開口問:“綏州那邊如何了?”
陸詵連忙上前來答:“回相公,綏州那邊來了信,說黨項人開始躊躇猶豫了,營帳也撤退了七八里,可能隨時退兵。”
“他們若是退兵,會退到何處去啊?”甘奇又問。
“當是龍州城。”陸詵答著。
甘奇皺著眉,左右問了一句:“這仗還怎么打?諸位可有計策?”
還打?陸詵心中一緊,問道:“相公,黨項既然退去,想來也不敢輕易再犯邊境,綏州保住了,已晉全功,朝廷定有封賞。”
“全功?”甘奇聽納悶了,怎么就全功了?難怪歷史記載,大宋對外戰爭勝多敗少,這不,又勝利了!打退了黨項十五萬大軍,大勝而歸,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高明得緊。
甘奇黑臉搖頭,看向種愕。
種愕立馬來答:“相公,末將以為,當沿大里河而上,圍困龍州,讓黨項派兵來救。”
陸詵聞言心中大驚,連忙開口:“種愕,你說什么胡話呢?兩國大戰豈可輕起?”
種愕此時早已知道甘奇是個什么想法,哪里還虛這個昔日的上官,反唇相譏:“陸知府,下官雖然見識淺薄,卻也知曉爭奪之道,若是不打疼黨項,朝廷大軍一走,他們卷土再來,又當如何?”
“種愕,黨項人此番倉惶而逃,已然就是失了膽氣,豈敢再來?戰端一起,不知要死多少人命,黨項若是舉國之力而來,勝負難料。出了問題,誰負責?你種愕一個小小的軍將,擔待得起嗎?”陸詵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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