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當大佬 第二百二十章 無論如何,我也要去試一試
一個小姑娘,一個青樓大花魁,兩人一番見禮,對坐。
張大家見到這小姑娘,沒來由就覺得自己有些理虧,擠著笑臉說道:“不知縣主今日可是有何事情”
卻聽趙小妹語氣略微有些不善,答道:“姐姐與我,可是生分了?頭幾日姐姐還教我妹妹呢,怎么今日又成了縣主呢?”
這兩人,已經不是見過兩次了,而是見過好幾次了,在甘奇離開汴梁的這十來天里,這兩人頻頻見面,還真開始交心起來,詩詞歌賦的,琴棋書畫的,兩人自是聊得來的。
但是哪里想到,甘奇殺完人回來,就到樊樓把張淑媛給撩了,還一住就是兩天兩夜,流連忘返。
不知趙小妹此時是不是有一種被閨蜜背叛了的感覺。
張淑媛是真覺得心虛理虧,唯有答上一語:“妹妹,姐姐是那風塵女子,迎來送往的可憐人,又哪里自己能做得了主呢?”
趙小妹抬頭看著張淑媛,沉默片刻,語氣卻和善起來,說道:“他喜歡你嗎?”
趙小妹問得太過直白,這叫張淑媛怎么答?
說喜歡?豈不是張淑媛在與趙小妹示威一般?
說不喜歡?顯得太過虛偽了,趙小妹又不是傻子,不喜歡能兩天兩夜不出門?
“我也不知,樊樓里的男人,今日可以愛得死去活來,明日就能是陌路人,誰有知道呢”這句話,張淑媛似乎說得認真,興許真是她內心的感受。她是什么身份?她有自知之明,男人嘛,興許真就那個樣子。
對于甘奇,張淑媛是心虛的,還有自卑,特別是在趙小妹面前,張淑媛更加自卑。她是真在擔心,擔心甘奇出門而去,有朝一日,真就成了陌路人。這種事情,對于青樓女子而言,太正常不過。
青樓里的女子,半夜抹淚的太多太多,一片真心成云煙。這個時代的青樓女子,還不乏貞烈,被人拋棄了,上吊自殺也是有的。
類似故事,連后世之人都有聽聞,比如《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就是說的一個青樓真情女的悲哀事情。
趙小妹依舊看著張淑媛,又問:“他最喜歡姐姐做什么?”
趙小妹是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真要說趙小妹對甘奇有什么刻骨銘心的愛恨,也不然,因為她與甘奇,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如何談得上多么刻骨銘心?
但是一個小姑娘情竇初開,這種時刻是最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姑娘的情竇初開,甚至還會自我腦補,腦補一個人的好,腦補一個人的一切,乃至于腦補自己愛得刻骨銘心,這種腦補才是最厲害的東西。或者說情竇初開本就是最厲害的。
“許是喜歡看姐姐跳舞,霓裳羽衣舞。”張淑媛答著,也注意著趙小妹的表情變化。
“他有為姐姐再填詞嗎?”趙小妹又問道。
張淑媛搖搖頭:“此番不曾填詞,還是上次那一曲,妹妹知曉的。”
“人生若只如初見,真是一曲好詞,這幾日我總是唱,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他當是一個重情之人,否則填不出這般的詞。”趙小妹喃喃著,臉上都是羨慕。
然后趙小妹又認真與張淑媛說道:“他是喜歡姐姐的,他是真喜歡姐姐的。”
張淑媛聞言,忽然有些慌了,連忙搖頭說道:“青樓里的男人,哪里有什么喜歡不喜歡?”
“甘先生不是那般的人。”大概這就是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心中的腦補了,且不論甘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在她的腦補里,甘奇就一定不是始亂終棄、負心薄幸的人。
張淑媛卻不知如何作答了,她自然希望甘奇不是那般的人,但是又總覺得趙小妹面前,張淑媛又好似不該與甘奇有什么情愛之事。
這一刻的張淑媛,是真的為難。誰叫她是一個青樓風塵女子呢?
“姐姐,你贖身要多少錢?”趙小妹忽然問道。
這一語,讓張淑媛愣在了當場。
“我想為姐姐贖身。”趙小妹又說道。
張淑媛卻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姐姐不愿嗎?”趙小妹一句一句。
張淑媛終于有了應答:“妹妹,姐姐贖身,怕是二三十萬貫都不夠。姐姐贖身也不是錢的事情,錢姐姐自己也有一些,姐姐贖身是個麻煩事情。”
“如何麻煩了?”趙小妹接著問。
張淑媛不知從哪里開始解釋,想了想,答道:“姐姐是樊樓的頭牌,籍在教坊,樊樓里也有錯綜復雜的管事。如今姐姐在樊樓里,管著許多事情,別的姑娘贖身倒是不難,但是姐姐若想贖身而走,那是千難萬難的。”
說白了,張淑媛是樊樓的頭面人物,不僅是搖錢樹,更是招牌,哪里是別人拿錢就能買走的?
趙小妹點了點頭,也想得片刻,問道:“若是我父王去贖呢?”
張淑媛嚇得一跳,連忙搖頭擺手:“萬萬不可,妹妹萬萬不可,汝南王乃是皇家表率,豈能拿著幾十萬貫去樊樓贖一個女子?傳出去教旁人如何作想?平白污了王爺的名聲。”
趙小妹卻自說自話:“父王去贖,當不要那么多錢的,父王年輕時候也不是沒有做過這般事情。把姐姐贖到王府里來,讓姐姐日日陪著妹妹可好?”
汝南郡王趙允讓,年輕時候還真是個風流種,不然哪里能生出三十多個兒女?但是這三十多個兒女,也是有區別的,嫡庶有別,比如趙大姐,就是嫡長女,與其他女兒不同,身份極高。趙小妹,也是嫡出,身份不同。
讓張淑媛到王府里來陪著趙小妹,好是不好?
這個問題也很為難,好處自然是有,脫了樂籍,便是良家了。哪怕是奴籍,也比賤籍的身份高了一個檔次,也能算良家。
但是……但是張淑媛真要是成了王府的人,那么甘郎怎么辦?
“妹妹,就算王爺去贖,不要幾十萬貫,怕也要一二十萬貫。何必讓王爺如此破費?妹妹又何必去苦苦哀求王爺做這般的事情?就算哀求了,王爺也不一定愿意花費如此巨資與臉面。妹妹,罷了吧。”張淑媛搖頭說道,拒絕了,心中也有一種落寞之感。脫離賤籍,對于一個風塵女子來說,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不僅是對她一個人重要,而是對她的子孫后代都重要,因為賤籍這種東西,是子子孫孫傳下去了,張淑媛的妓女身份,其實就是從母親那里傳下來的。
甘郎,興許這一刻甘郎更加重要一些吧。
趙小妹卻已一意孤行,答道:“父王那里,無論如何,我也要去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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