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著奇奇怪怪的名字，光從名字根本判斷不出是什么玩意。或許更應該說，因為文化差異、意識形態、很多很多方面的不同，哪怕是有實物擺在林斌面前，他也認不出到底都是一些什么玩意。
林斌只分出很少的量，將那個叫作“源”的食物含在嘴里試了試，發現入口之后立刻化開，舌頭的蓓蕾能夠感覺到食物的芳香。他少許咽了了一些，食道能夠感覺得到一股暖流劃過，沉淀了一小會感受一下，發現少許的食物帶來的營養遠比想象中來得多得多。
“能吃嗎？”
“味道不錯，比原液更有食物的感覺。”
“嗯。”
“話說，你不餓？”
蕭薔只是搖頭，她像是在忌憚什么，絕對沒有將單兵裝甲解除的意思。
男人都是色胚嗎？毫無疑問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一定是好“色”。
那么無論在什么場合都盡顯男兒本“色”嗎？并不是每個人都那樣，應該說只有少數人覺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也算是死得其所。
“知道嗎？我解除異文明生物作戰服的時候，有碰到一個身軀結晶化的女人。她的皮膚、五官與我們差不多，只是她的眼白是水藍色，看上去美極了。我要探索她身上有沒有什么能用的東西，稍微碰觸了一下，她的衣服變成了塵埃，整個身軀…你懂的。”
“你、你想說什么？”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蕭薔的反應是爬起來，然后瞬間消失在林斌的視野之內，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已經遠在一百米之外。
“長久沒有可以更換的衣服，我的衣服早就…，所以…”
蕭薔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依然清晰，林斌聽懂了她的意思，就是她現在脫了作戰服就是“小白羊”嘛。
事實上林斌在沒有尋找到異文明的衣服之前，他的衣服也成了布條裝，已經不具備遮羞的功能。
“我呢，這邊有一些可以自行測量身材的衣服。就是我身上穿的這種。”
林斌說著拿出一個空間盒子遠遠地投擲過去。
空間盒子被蕭薔很精確地接住，之后她連續幾個閃現，直至距離林斌至少千米遠才停了下來。她停頓下來的時候一直看著林斌所在的方向，猶豫了一下又再次幾個閃現，最終在距離林斌二千米遠的地方停下。
“你不會忘記吧，我剛剛邁入基礎武學九級，二千米的距離還能看到蒼蠅的大腿。”
“其實你是好人對不對？”
“騙你的。應該到窺真境高階，目力才會像我說的那好。那可是教科書上寫的。”
“我知道！”
林斌也沒有那么無聊一直盯著蕭薔看，他正在吃掉更多的“源”，覺得合適了就停止進食，閉上眼睛將腿盤了起來，按照所學的知識運行基礎武學的吐納法。
蕭薔再次靠過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白銀色的服裝，她看到林斌盤膝在練功也沒有打擾，是從儲物冰晶中拿出一個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種條狀的透明食物，蕭薔是猶豫再猶豫沒有用手抓，而是直接湊向盒子用吸的方式，一條一條斯斯文文地食用。
二十三號避難室重新靜了下來，遠方通道傳來的聲響被放大。那是怪物在攻擊光膜發出來的沉悶聲，那些聲音讓蕭薔下意識盡量靠近林斌。
林斌當然有感覺到蕭薔的靠近，他只是睜眼看一下蕭薔就又重新閉上。
“要在這里突破嗎？”蕭薔沒指望林斌能夠回答，自言自語道“我能感覺到那些怪物很強、非常強。我們看到的那頭怪物，至少是造化境級別。打不過的，我們哪怕一樣是造化境，沒有發揮真元力的武技，我們依然打不過它的。”
是啊，林斌感覺自己從基礎武學階段突破到脫凡境就是現在。他也清楚打不過怪物，光是看怪物一身能夠防住高斯武器的鱗片，就知道怪物的防御力強得有些過分了。可是，他也沒有忘記一點，怪物的防御力很強，但是怪物所表現出來的速度并不快。
一道威壓從林斌身上散發出來，肉眼所無法看到一層能量的漣漪以他為中心，向外擴散出去。
“馬上突破了？你真了不起，比我哥哥還要厲害，當初我嘗試了三次才成功突破到脫凡境。我的哥哥也嘗試兩次，兩次才最終成功突破。”
林斌沒有功夫搭理蕭薔，他是快突破成功了，但并不意味事情就算完了。他還要極力控制自己的血液、筋絡、神經去適應體內新出現的能量，那股莫名的能量正在改造他的身軀。
現在的林斌看上去是什么模樣？突破境界并沒有讓他多條手臂或是多了一條尾巴，看他額頭冒出青筋，曝露在空氣的肌肉也是一陣陣的鼓起又恢復正常，顯然是在承受某種痛苦。
“是很疼，太疼了，就好像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蛻變，蛻變的時候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疼。我當初就是因為承受不了那種疼痛，所以沒有撐過去。你…”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啊？”
林斌已經重新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珠子因為血絲冒出來變得有些紅，曝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膚也從毛細孔澀出了一些污垢，讓本來已經被單兵裝甲清理過灰塵的皮膚看上去臟兮兮的。
“開始燃燒吧！黃金的小宇宙！”
林斌站起來手握作戰服縮成的水晶，神經兮兮地喊了一句蕭薔不知道含義的話。然后也沒見他手里的水晶泛出什么光芒，僅僅是一寸一寸地擴展著，慢慢地，他的全身包裹著異文明的作戰服，之后大概是十來秒又是一陣眼花繚亂地收縮，變成了穿銀白色套裝的模樣。
“我…我發現作戰服無法清理穿著衣服的部位！”
“啊？”
林斌直接用行動告訴蕭薔自己將要干什么。他是在摸索脫掉銀白色的套裝，也真的將套裝脫掉，還沒有等露出那身布條裝，蕭薔已經在尖叫聲中跑開了。
重新被吶喊出來的“開始燃燒吧！黃金的小宇宙！”，會喊這樣的口號不過是林斌在這種沉悶又壓抑的心情中的一點惡趣味。
吶喊聲中，林斌再一次被異文明的作戰服包裹住，他其實沒有搞懂作戰服是怎么進行清潔，又或者是以什么方式來進行清潔，不過那是次要的東西，只要能夠將一身黏糊糊的污垢去除掉就足夠了。
“先別脫！我發現…我發現那邊有個門！”
正當林斌想要解除作戰服，跑開的蕭薔回來了，她很激動地指著密密麻麻的棺材中，其中的一個。
并不是門，那是一個掩蓋在一口棺材下方的通道，蕭薔是觸碰到了上方棺材的某個裝置，然后包括上方和周邊的幾口棺材地面移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階梯通道。
通道相對起異文明的其它入口顯得小了許多，一排階梯差不多是以三十度角向下延伸，借著內部漂浮著的光源體，俯下身去能夠看到通道內的大部分結構。
林斌和蕭薔已經進入地下通道，他們進去的時候，入口緩緩地合并起來。
“墻壁上有還在運行的投影，里面也有話語聲，說的是什么？”
“那些畫面是在演示他們的城市，話中是在講他們的文化和價值觀。”
“看著他們并不是腳下這顆星球的原住民，是從其它星球過來，然后建設家園就此棲息？”
“嗯，講解的是他們在這顆星球發現了‘元晶’，然后從一顆叫作‘太’的星球移民了部分人口過來。他們移民了將近七百萬人口來到這里，經過一百七十多年的繁衍生息和建設，人口達到了八百余萬，也建設了二十七座城市。”
“‘元晶’是什么？另外，這顆星球只有八百多萬人口和二十七座城市？那么我們所在的這座城市算是什么規模？”
“不要一次性問那么多啦，我還要聽和看他們的歷史記錄。”
“那好吧，你看完、聽完，然后再一次性全部告訴我。”
“嗯。”
聽不懂異文明的語言，但是林斌也在看投影，他看到的畫面大概就是這座城市還沒有成為廢墟之前的景況，畫面中到處充滿了高樓大廈和一些排成直線飛行的浮空器。能看到的地面景象，異文明似乎也比較喜歡自然，街道上必然有呈現綠色的綠化。
浮空器一看就知道是一些交通工具，異文明有著自己的交通規則，因此才沒有出現胡亂竄的模樣，是按照交通規則在固定的路線行駛。
投影出來的畫面一般都是局部景象，可是林斌沒有看到想要看的東西，來來去去就是在城市里轉悠。
信息記錄太長了，林斌和蕭薔站在原地看了大概一個小時依然還沒有完，而似乎一時半會也不會完的樣子。
“又臭又長，不講重點啊！”
“安靜好嗎？一個文明的歷史，有可能一個小時就講完的嗎？”
“那行吧，你在這里看，我先深入探索一下。”
“不要！我一個人待著害怕。”
“集中精神看和聽他們的歷史，這樣你就不會害怕了。”
還不知道要拖拖拉拉介紹多久，林斌哪有閑工夫待在這里。他說完已經移動起來，沿著臺階不斷往下走，走了一小會又停了下來并且轉身，原來是蕭薔跟上來了。
“不是吧，不要膽小到這個份上啊！”
“與膽小無關，自己一個人孤獨了兩個多月，有了同伴的時候，難道你愿意繼續一個人獨處嗎？”
林斌很想回答蕭薔，說他剛才不是要獨自離開嗎？可是男性總該有男性的度量，晃了晃腦袋有些無語，然后轉身繼續向下移動。
隱秘的地下通道，整條通道里都能看見墻壁上的投影，耳朵里也能聽見回蕩的講解聲，有些無奈的林斌只能是慢慢走，也讓蕭薔一邊走一邊注意看和聽。
“真的好長啊，只是一座城市已經介紹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他們還在繼續講解建造這座城市的一些經歷和趣事。”
“活該這個異文明完蛋，辦事這么拖拖拉拉的，估計在做戰備的時候也快不到哪去。”
“那你可猜錯了，這個自稱‘煉族’的文明來到這里之后一直都在做相關戰備。并且他們已經在其它地方與那股勢力交戰了三千多年，這里發生過的大戰只是整場戰爭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這個異文明與那個‘妖’的勢力打了三千多年？”
蕭薔似乎是了解一些異文明的歷史，她開始講解自己知道的東西。
異文明叫作“煉族”，與地球人類除了在眼仁上面有顏色區別，外觀上就沒有其它的差異。他們的發源地是一顆叫作“煉”的星球，因為自稱為煉族。
煉族從一開始走的就是修真路線，他們的修真全名應該稱作“修煉真實”，鍛煉自身的同時也發展處一種符文科技。
“他們已經有三萬多年的文明歷史，足跡踏遍了周圍的星域，整個種族擁有超過五千億的人口，不過分為七個國家。其中一個國家在開拓的時候首次遭遇‘妖’族，戰爭的號角也是從這個時候吹響。”
“符合黑暗森林法則，茫茫宇宙不同的種族遭遇上了，因為誰都不清楚對方什么時候動手，其中一個種族肯定是會率先發動攻擊。”
“不是的，煉族有與‘妖’族進行過溝通，雙方和平相處了將近二十年。”
“煉族以為能夠和平相處，然后突然被‘妖’族襲擊了，對吧？”
“嗯。”
聽上去煉族還真的是一個有些天真的種族啊，林斌不用多想也能猜測戰爭爆發之后煉族全面潰敗。
那是很明顯的事情嘛，二十年的和平相處很明顯是“妖”族那一方在對煉族進行情報收集，就是不知道煉族有沒有也在做相關的情報收集。從“妖”族率先動手可以看出幾件事情，要么是煉族整體實力落后于“妖”族所以不敢發動戰爭，要么就是煉族進行戰爭的準備速度比“妖”族慢。
一邊閑扯著，一邊繼續順著階梯往下走，走廊兩邊墻壁上的投影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