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走一步,你亦暗動步伐來應對,必是看穿了我的劍路,的確有與我一戰的資格。”
厲無咎突然停步,望向李不琢腰間,目光如鷹隼一般:“百煉鋼成繞指柔,此劍若入我的收藏之中,也算良品。”
李不琢道:“你與人切磋,都要如此費勁解釋一番嗎。”
厲無咎搖頭:“當然不,能讓我認真出劍的人很少,解釋的機會也很少,你要知道,好對手很難找,若差我太遠則不堪一戰,而修為高過我者,要么不精于劍道,要么能輕易殺我,這些人,都都無法與我映證劍道。”
“你恰好是一個好對手。”厲無咎指向李不琢,“不過,現在我卻不舍得對你出劍。”
“嗯?”
“方才那二人的戰斗,我花去一百二十息時間推算出的結果,卻不如你一眼所得。我自認單論劍道,同輩之中無出其右,不可能被你比下,這已絕非用‘眼力’可以解釋,想必你的劍已觸摸到了真正的‘道’,可惜的是,方才你將要拔劍之時,我并未從你身上看見劍之意志。”
“如果你與我有生死之仇,我自然有必定斬你于劍下的意志。”李不琢有些不解。
“不對。”厲無咎搖頭,“你的劍道無意志支撐,我若對你出劍,你必定會死在我劍下。昔日談子昂和我交手,在我劍下存活,是因他已養出三百六十五尊身神,跨入周天大圓融之境,而你比他年輕,修為也差他不少。”
厲無咎語氣平淡,并無夸大的意思,李不琢笑道:“動劍就要殺人?方才聽旁人說你是古微宗棄徒,想必便是因你戾氣太重了。”
黃青蛇這時已知道剛才被他視為后輩的李不琢原來與他已身處兩個層面,聽了這話仍暗自心驚,被逐出師門是奇恥大辱,李不琢當厲無咎的面提出來,不啻于挑釁,想必今日妖劍子的劍又要見血,除非李不琢不簽生死狀與他對決,才能偷活一條性命。
厲無咎表情卻毫不在意,一攬袖作包圓四方狀:“我并非嗜殺之人,只是你與這些庸手不同,和你比試,我定會全力以赴,如此一來,你必定會死在我劍下。”
“我也想與你切磋,可惜…”李不琢搖搖頭,“我倒是惜命得很,不像你這般將生死置之度外。”
“待你何時凝聚了劍意,我再與你一決高下,想想便是幸事。我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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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無咎深深忘了李不琢一眼,攜著一囊通緝令,揚長而去。
“竟碰上個劍癡。”
李不琢目送厲無咎背影遠去,翻身上馬,一振韁繩。
回到句芒山腳時已是黃昏,姚仲豫遠遠就將李不琢迎入酒莊。
一路上酒甕子村村民齊齊出來,用看廟里泥塑菩薩神像似的眼神看著李不琢,看來他雖在酒甕子村沒待多久,但斬妖的事跡倒是在此地百姓心中建立了不小聲望。
回酒莊后,進入書房,書房里布置仍如往常,李不琢坐上木椅,撥動扶手上的開關,桌上人偶捧著的燈盞幽幽亮起。
江酒兒咬了咬嘴唇,表情不安,告退喊姚仲豫去了。
片刻后姚仲豫過來按例匯報著酒莊的生產經營等一應事務。李不琢直接便道:“這些十一都跟我說過了,我這回回來,要改一些規矩。”
“大人的酒莊自然是大人了算,往年姚氏定下的規矩,的確有些是不合時宜了。”如今姚仲豫已將一家老小接到酒甕子村,沒有后顧之憂,既然投靠了李不琢,便已一心一意為李不琢做事。
“第一件事自然是釀酒的事。”李不琢看向江酒兒,“酒兒在這,我正好說了。這些年你們一家為酒莊釀酒,待遇如何?”
江酒兒心一下沉了下去,局促道:“每月月例有兩個銀錁子。”
“哦,一人兩個銀錁子,倒是不少了。”李不琢若有所思。
“不是的,是只有我爹拿兩個銀錁子。”江酒兒急忙解釋,以為李不琢要削減工錢了,不由心中暗嘆。
原本看這位新主顧平易近人,待三斤也好,沒想到比姚氏還苛刻。
“從今日起,每月月例就不用拿了。”李不琢思量了一會說。
“這…”
江酒兒如墜冰窟,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以至于李不琢之后的話她一個字都沒聽清,只聽見李不琢說完后,姚仲豫猶豫道:“大人,這似乎不大妥當。”
“不妥當?”李不琢微微皺眉。
“對對對。”江酒兒忍住委屈,連忙點頭附和。
姚仲豫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江酒兒一眼,移開目光,繼續解釋道:“江大河受雇在酒莊釀酒,所簽契約還剩十年,大人您說要把釀酒盈利的半成干股給江大河,這卻是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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