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暗 第十八章 靈視

但是顧城仍舊在不斷的追求這些超自然事件。不是為了從中得到什么。而是在于，他渴望這些事件背后的秘密。那種看到真相，揭露一切的快感。那種窺視真理，掌握真理的快感。最重要的是，他希望在這個過程中，找到有關于自己的真相。自己究竟是誰？或者是自己這具身體，究竟是什么？

天色逐漸的亮了。街上開始出現行人。狂歡節也在這一刻正是開始。顧城催眠了那兩個倉庫的守衛，讓他們誤以為自己只是睡著了。到目前為止，邪教團并不知道顧城已經看到了他們準備的一切。

十幾輛箱貨，面包車，從倉庫駛出。滿載著各種危險物品，駛向小鎮的各個角落。商場，小廣場，公園等等人群聚集的地方，都至少停留了兩輛車子。整個過程有條不紊，看的顧城都心里發寒。

如此理智而冷靜的，執行一項足以殺死數千人的恐怖襲擊。即便是那些秘密部隊的王牌殺手，也無法輕易的堪破心理上的關卡把。但是這些人，沒有絲毫的混亂與猶豫。而關鍵是，顧城卻沒有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絲毫的不正常的氣息。

他們中有警察，白領，工人，甚至還有學生。他們沒有被邪靈附體，沒有被黑魔法蠱惑，身上沒有任何超自然的力量。顧城想不明白，為什么這群人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這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打亂了顧城的計劃。原本他是想盯住這些執行人。因為在他的理解中，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一定是受到了邪教的某種蠱惑。而這種大范圍的蠱惑，必然會涉及到黑魔法，或者其它的超自然力量。

而只要讓自己找到一絲氣息，就能夠追個溯源，找到這起事件的源頭。到時候，就可以徹底的解決這次事件。

但是現在局勢變了。這些人面色正常的開著車，帶著一車炸彈，去各個地點布置。他們表情自然，完全看不出是要去實施大屠殺。整個股過程，就好像是完全發自內心的自愿一樣，顧城內有感覺到絲毫的魔法波動。這讓顧城失去了追蹤本源的可能性。

顧城出手制服了一個司機，但是毫無疑問，他只是跟死去的加布里一個級別的外圍人員。基本上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他這樣做的理由更是讓顧城無奈。他是為了十萬美金。

連續問了幾人。為了錢，為了報復生活的失意，為了向自己的女友證明自己……種種扯淡的理由，讓顧城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從未想過人性的黑暗，會墮落到這種程度。數千人的生命，在這些人的眼中，變成了一種發泄的途徑。顧城感覺，整個小鎮都被一種負面的情緒所籠罩。

“籠罩？等等……”當顧城的腦海中閃過了籠罩這個詞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像是一道閃電劃過。瞬間照亮了某種他不曾注意過的角落。

小鎮內，顧城正在緊急進入冥想狀態。他雙目緊閉，嘴中急促的念出一種古怪的音節。緊接著，他全身上下，都開始血脈翻騰。一種深紅色的紋身，逐漸浮現在他的身體表面。

顧城是個很惜命的人。尤其是死過一次，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后。他身處里世界，每一步都是危機四伏。所以，他自然要對自己負責。尤其是這個世界，各種黑暗力量隱藏在每一個角落。

惡靈，魔鬼，巫師，各種傳說中的魔法生物，就隱藏在世界的暗面。顧城早在剛開始接觸腦海中的超自然力量時，就為自己制定了詳細的防御體系。

他使用隱秘符文，在自己身上紋刻了三十六個恒定的防御法術。一部分只要注入魔力就會啟動。而另一部分，甚至依附于他的血脈中，恒定的生效。眼下顧城同時激活了兩道符文。而這些符文之間彼此組合，形成了一個復合魔法。

這個魔法本質上是一個血脈魔法。顧城的身體非常特別。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更是隱藏著某種無法言語的奧秘。像是看見鬼魂，或者魔法痕跡，這種屬于正常的靈媒范疇。但是他不需要使用任何法術輔助，僅憑雙眼就能夠催眠或者威懾他人。這已經是里世界，某些魔法生物才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顧城曾經想過，這雙眼睛已經如此強大了。如果在強大一點會讓他看到什么呢？他不止這樣想了，還這樣做了。他在自己的大腦中，找到了一種強化魔法。能夠強化人體的某一個器官，使其變得更加強大。

但是效果一般。因為那個法術跟他知道的，另一個體系的鷹眼術，其實沒什么兩樣。都是極大的增幅了他的視力，動態視覺什么的。但是對于更深層的能力開發，并沒有產生什么效果。

于是顧城改變了一下思路，借助符文學的紋刻手段，在自己身上完成了這個復合魔法。他同時激發自己體內的血脈之力，讓自己雙眼的隱性能力，轉變為顯性。然后在配合視覺強化，最終得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結果。

身上的紋身仿佛有生命一般，隨著血液的流動，也在緩緩的按照某種特定的軌跡流動。顧城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顯然正在承受某種痛苦。但是下一秒，他就咬緊牙關，強行撐住了。

血色的符文一陣流動，并最終匯聚在了他的雙眼。下一秒，顧城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眼變得漆黑一片。但是在這黑暗中，又有一些血色的紋路，隱隱的組成了一個模糊的符文。顧城把這種狀態稱之為‘靈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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