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之暗 第二百二十章 殘存的木心

寬闊的地下空洞已經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了被圣光浸透的焦土。大部分是，因為在這種純粹的環境中，顧城竟然還感受到了一絲特別的氣息。一絲陰暗，但是微弱到極致的生命力若隱若現。

他不經意的環顧四周，終于在坑洞的最下面，那顆被碳化的瘟疫之樹上，找到了那一絲氣息的來源。

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那顆瘟疫之樹，似乎還保留了最后的一絲生機。只不過在這種環境下，過不了多久嗎，那最后的生機也會很快被磨滅。

顧城想了一下，目光略過了那里，沒有出聲。這種武器，如果真的交給了美國政府，那也絕對算不上什么好事。別看他們是受害者，但是一旦這個國家緩過氣來。很快又會變成那個人憎鬼厭的國度。而且顧城也對那東西很好奇，想要知道它究竟是怎樣活下來的。他不著痕跡的發了一個信號。然后繼續若無其事的四處觀察。

得益于苦修士最后的一擊，整個地下空間已經被徹底的清洗。眾人搜尋了半天，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這時候，身后的士兵們才開始放心的收集各種殘渣。燒焦的骨頭，灰燼，融化的武器，各種不知名的血肉殘骸等等。也虧得這些士兵都是受過特訓的，否則單是接觸這些東西，一般人就已經撐不住了。

“看起來這里已經不需要我們了。可以給我們安排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嗎？”眼見沒什么事情了，顧城主動提出離開。

“當然可以，我們準備了最好的酒店。幾位先在那里休息吧。稍后會有人跟你們聯系的。”

指揮官安排好了顧城等人，然后繼續清理現場。顧城眼神瞥了一下那根燒焦的樹干，不動聲色的走了出去。

希爾頓酒店，當然是條件非常不錯的。幾個小姑娘都很開心，大多數出生普通的她們，接觸這種酒店的機會實在是不多。

“好了，所有人都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叫你們的。”

顧城支開了幾個小女巫，然后跑了一杯茶。遞給了菲奧娜。

“你看起來有些疲憊，我以為對于我們這種級別的巫師來說，這種工作算不上什么的？”顧城意有所指的說到。

菲奧娜似乎聽出了什么，開口道。

“不管再強的巫師，都無法擊敗時間，我已經在被時間壓迫了。終有一天你也會體會到這種感受的。時間，才是我們這些巫師最強大的敵人。”

“為什么不想辦法戰勝它呢？”顧城一臉理所當然的說到。

“戰勝時間？？無數人都曾經向你這樣想過。但是最終它們都化為了塵土。當然還有一部分，變成了那種無法直視的怪物。我寧可死，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的。”

菲奧娜的話倒是讓顧城高看了一眼。這個女人，在原著中為了長生，幾乎是不擇手段。但是現在看來，還是有點底線的。只是不知道，是因為變成那些扭曲怪物實在是太丑，還是不愿意借助邪神之力。以她的身份地位，應該很容易弄到那種魔法才對。

“時間確實是這個宇宙最強的力量之一。想要完全戰勝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這些凡人，終究還是要掙扎幾下的。”

顧城始終意有所指，但是就是不說破。他知道菲奧娜的渴望，但是菲奧娜不知道他知道啊。眼見顧城左顧右盼就是說不到整點子上，不由得有些急躁。不過她可能也猜到了顧城的心思，始終強忍著不問。

顧城見狀干脆扯開話題開始胡扯。兩人各懷心思，就看誰先忍不住。只不過顧城的時間確實遠遠多過菲奧娜的。最終還是老女人最先忍不住了。

“你認為我們有可能戰勝時間嗎？”

“幾乎不可能，但是我們總是能夠掙扎一下的。”顧城說著，伸出了右手。一團魔法元素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沒有經過絲毫過濾，混雜的元素之力。

而后顧城意念一動，所有的魔法元素被直接吸入了他的右手。

在菲奧娜的感官中，所有的魔法元素就凝聚在顧城的右手內部。在皮膚之下，一團混亂的能量安靜的待著。沒有出現絲毫的排斥。顧城的右手也沒有絲毫的不妥。

這對于一個巫師來說，是奇跡般的一幕。巫師本身血脈中含有魔力。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它們能夠自由的吸收外界的魔法。大多數的魔法，都是將魔力聚集到自己的身前，或者周圍這種情況。即便是某些魔法需要將魔力吸入體內，也是經過了重重過濾之后，只取需要的某種元素，才能進入身體。

混亂的魔法元素，會在體內沖突。不只是干擾了施法，還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負擔。但是現在顧城所展示的，絲毫沒有那種負面效果。

“你的身體，是元素體？不，那不可能，我看的出來，你是肉身的。這是怎么做到的？”

菲奧娜終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對方展現出來的對于元素的親和力，以及承受度，遠遠超出了一般的巫師。顧城見到菲奧娜已經上鉤了。才不急不慢的說到。

“我一直都有一個想法，為什么人體會逐漸的衰老。根據科學研究，人體的細胞潛能超乎想象的強大。分裂次數也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但是人類的壽命，卻遠遠達不到理論值。這究竟是為什么？”

“你有答案了？”菲奧娜有些激動。如果解開了這個謎題，至少能夠將壽命翻上幾倍。

“這個問題實在是過于寬泛了。想要找到完整的答案，可能需要……一千年。不過我至少知道了一部分。

在我們的世界上。空氣中隱藏著密集的能量。各種屬性，各種規模。這些能量是構成里世界的基本要素。但是我認為，這也是人類壽命短暫的罪魁禍首。空氣中的能量，其實在無時無刻的傷害著我們。”

顧城剛說完，菲奧娜就反駁道。

“這不可能。如果是那些魔力聚集點，確實會對人體產生影響的。因為那種地點，魔力會呈活躍狀態。但是大多數空氣中的魔力，在沒有咒語，以及精神力配合的情況下，是處于一種惰性狀態的。在這種狀態下，是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的。”

“不，會的。”顧城斬釘截鐵的回答道。菲奧娜換了一個坐姿，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認為你所說的而沒有危害，是因為我們感受不到。而我們之所以感受不到，是因為那些傷害，遠遠比不上我們身體的修復速度。然而雖然身體修復了，但那并不意味著傷害不存在。”

那些能量無時無刻不再侵蝕著我們的細胞。這使得大量的身體細胞，在沒有達到壽命極限之前，就死亡了。這個過程我們感受不到。但是我們身體的細胞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受到了傷害。

這種情況，使得我們的肉體，遠遠早于理論值就開始衰退，病變。反饋到現實，就是肉體的過早衰老。

顧城的理論讓菲奧娜沉默了許久。斟酌之后，她開口道。

“既然你發現了這種情況，那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想要完全解決是不可能的。除非使用魔力塑造一個絕對純凈的空間。但是生命需要的不僅僅是空氣。我們不確定身體究竟需要空氣中的什么才能完美的存在。所以我退而求次，使用了另外一種方法。

元素化是另一種解決方案。只要將整個人轉化為元素之體，自然就能夠得到近乎無盡的生命。不過這種方法成功率實在太低。就算成功了，如果不能享受一個人的感官樂趣，那活著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我們可以取個中間數。”

“這就是你身體的奧秘？”

“差不多吧。我的身體現在跟魔力有著前所未有的親和力。同時，還能夠直接承載各種不同屬性的魔力。比不上元素之體，對某一種元素的無限承受。但是能夠完美的跟空氣中的魔力共存。一定程度的元素化，但是保留了肉體的全部特性。我稱之為秘法之軀。

我使用魔法檢測過我的身體。這具身體的衰老速度，現在處于一種近乎于靜止的狀態。所以，我覺得，我現在正在跟時間抗衡。”

說道這里，顧城明顯的感覺到，菲奧娜的呼吸急促了一下。顯然已經心動了。她極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欲望。用一種略帶顫抖的語氣說道。

“你想要什么？”顯然菲奧娜已經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了。估計就算是顧城真的讓對方脫光了陪睡，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只不過顧城對這種半老徐娘沒什么胃口。，更何況對方的實際年齡絕對不外表大很多。

“新奧爾良的女巫學院這些年似乎沒什么聲音了。很多家族，并不希望自己的后人成為女巫。有一些是因為心疼孩子，不愿意，讓她們踏入那個世界。還有一些是因為成為女巫的成員不容易控制。但是不管怎么樣，純粹的女巫學院，已經沒落了。我覺得，它需要變革了。”

談話或者說交易持續了整整一夜。最終的結果是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菲奧娜得到了秘法之軀的修行方式。而顧城，得到了新奧爾良女巫學院。

是的，菲奧娜直接將整個學院賣給了顧城。盡管女巫學院的上面，還有一個所謂的理事會。但是用菲奧娜的話來說，我是超級女巫。我說的，不會有人反對。

由此可見，這個女人有著一定的底線。但是實在是高不到什么地方去。名義上，顧城手下的四個小女巫并入新奧爾良女巫學院。但是菲奧娜直接將校長的位置給了顧城。她甚至沒有問一聲自己的女兒科迪的意見。

她們這一脈的女巫傳承非常奇特。超級女巫擁有七種最強的天賦，同時魔力龐大無比。在實力上，一己之力就能夠壓制理事會。據說是早年，為了讓女巫團能夠生存下來，才使用某種儀式，集合了眾多女巫的力量。創造了女巫一族的保護傘。

超級女巫的傳承也很奇特。每當上一任超級女巫去世之后，她們這一脈中，就會舉行某種考驗儀式，名為七圣法。檢測的就是超級女巫的七種天賦。誰能夠通過，就自動繼承超級女巫的力量。當然，只是繼承魔力。魔法應該還是需要自己修煉的。

這種制度在災難年代，挽救了這一脈女巫。但是在現代這個時代，已經成為了束縛這個女巫團進步的枷鎖。顧城想要打破這種枷鎖，讓這些小女巫自由的成長。而想要做到這些，首先就必須掌握女巫學院。

條件談妥，菲奧娜離開了房間。而此時，魅蘭莎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房間中。

“到手了嗎？”顧城似乎早有預料，頭也不回的問道。

“拿到了，只不過這東西有些奇怪。”魅蘭莎將一小節木頭，遞給了顧城。看起來很普通，就好像是從某根巨大的木頭中間，剝離出來的一小塊。大約只有成年人的食指長。筷子粗細的一小塊。

這就是顧城在地下空間中感應到的，特別的氣息。那顆瘟疫之樹，它并沒有死。或者說，它的樹心還有一絲生命的氣息。

在當時的環境下，瘟疫之樹經歷了現代炮火的洗禮，域外能量的入侵，以及最后苦修士大爆發的，超級圣光洗地。巨大的樹干幾乎完全化為了灰燼。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它竟然沒有死。

可能是異維度能量的入侵，讓那棵樹出現了某種不知名的變化。至少現在，這塊樹心的生命氣息，就非常的古怪。完全不是瘟疫之樹的那種感覺。而是另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生命氣息。

顧城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但是沒有得出什么明確的結果。主要是這東西馬上就要死了。它的氣息已經非常微弱。顧城隨手將它交還給了魅蘭莎。

“這東西或許有用。先把它收容起來。不要讓它死了，但是在確定它的特性之前，也不要讓它生長。暫時列入收容物的行列，以備后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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