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頭地 第一一七章 不用謝
章渭淋是章玉階的長子,如今18歲,除了小學是在香港青年會小學度過,中學課程,基本是每日去私人教師家中完成o
章家是老夫人郭綆主持家務,自己長子章玉階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卻是經商奇才,十幾年間商海搏殺,在香港為章家打下一片天地,即便郭綆此時對四個兒子一視同仁,但是內心仍然是偏向扛起家業的長子一房,章渭淋是長子長孫,出生時家中還并不算富貴,父母都忙著生計,他陪在郭綆身邊吃過幾年苦,比起其他孫輩出生時已然家中富貴,衣食無憂,郭綆一直覺得章渭淋比起其他孫輩,多少受了些委屈o
不然,也不會章渭淋不想去皇仁書院讀書,郭綆親自開口從自己私房錢里出錢,讓人幫章渭淋請了一位私人教師,每天讓章渭淋單獨去私人教師家中學習,章玉階的老婆和侍妾都是沒有文化的鄉下女人,在家中商行里做著計數或者分揀之類的力氣活,疏于管教兒女,這種事自然是婆婆作主o
這也導致了章渭淋比起其他章家孫輩更加自由,不用每日按時去學校讀書,幾年下來到如今,已經發展到每天去私人教師處報個道,就轉身去與狐朋狗友鬼混,雖然比不上褚二少這種王牌敗家子荷包鼓鼓,但是郭綆每日給的三五十塊港幣卻總是有的,去不了諸如麗池,太白海鮮舫等等銷金窟消遣,九龍城,油麻地這些地方,幾十塊的花費就已經可以風光一整日o
章玉良見到自己這位子侄時,是油麻地一處賭檔,章渭淋正把袖口挽的高高,嘴里咬著香煙,神態桀驁,一只腳踩在板凳上,把手里的牌九骨牌狠狠朝桌面上拍去,另一只手還摟著一個胸前豐滿的女人,在對方露著大片白肉的胸部抓捏o
“渭淋o”章玉良用手稍稍在鼻子處扇動兩下,想要驅散這處賭檔里難聞的煙臭汗臭味道,走到章渭淋的旁邊,輕輕開口說了一句o
章渭淋正要開口喊一句人對通殺!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側過臉望去,就看到比自己大七歲的四叔正臉色陰沉的在旁邊望向自己,身后還站著個西裝筆挺的青年o
“四……四叔o”章渭淋急忙吐掉嘴里香煙,把身邊女人推開,整理了下衣服,畢恭畢敬的站直身體o
“出來找間清靜茶樓聊幾句,你如今……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這樣下去怎么繼承你父親打下的這份家業o”章玉良伸手拉起章渭淋的左手,朝著賭檔外走去o
賭桌對面一個漢子此時也恰好亮出自己的牌九,興奮的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輸了大半日,總算轉回了運氣!雙天至尊!通殺!”
亮完底盤他抬起頭催桌上的人付錢,卻看到章渭淋已經轉身要走,頓時站直身體吼道:“蒲你阿姆!哪里來的撲街隨便就要帶人走!贏了就想走,輸了不認賬?站住!”
章玉良腳步不停,仍然拉著章渭淋朝大門走去,只是嘴里對跟在兩人身后的代鋒說道:“代鋒,渭淋輸了多少,賠給他,賠完之后,幫我把講出那句蒲你阿姆的那人牙齒全都打掉o”
代鋒轉身回到賭桌前,從自己口袋里取出兩百塊港幣扔在賭桌上,看向對面還沒意識到危險的漢子,淡淡的問道:“夠不夠?”
這種賭檔本來賭注就不大,兩百塊已經足夠抵章渭淋剛剛那把輸的賭注,那漢子瞪著眼睛把兩百塊撿起來,不耐煩的對代鋒說道:“滾吧!”
代鋒把錢包收回口袋,雙手一拍賭桌桌面,整個人直接躍上賭臺,飛撲到對方面前!
不等那漢子回過神來,代鋒已經落地站到他身旁,左手攬住那漢子的后腦朝賭臺上重重撞去,右手已經抄起賭桌上被常年搖晃,盤磨光亮的鐵質骰盅!重重朝對方的嘴巴處砸下!
只一下!那漢子的幾顆門牙就直接被生生砸斷!
那漢子身后的幾個朋友或者手下想要沖上來救下同伴,代鋒左腿極快的抬起踢出!狠狠抽在沖的最快那人的面門上!那人被一腿抽的幾乎離地!身體打著晃朝旁邊摔去!這彪悍動作嚇的其他幾個本想沖上來的家伙頓時停步,不敢再貿然上前o
一腿得手,代鋒繼續舉起骰盅,連續幾下砸在此時口腔朝外噴涌血線的漢子下頜骨處!將對方槽牙也都打掉!
“下次開口要錢,記得不用講粗口o”代鋒扔掉沾滿鮮血的骰盅,拍拍早已經在幾下重擊昏死過去的漢子,開口說道o
說完,他站直身體,抬起雙手,只這一個抬手的動作就嚇的幾步外的其他賭客急忙朝后退去,唯恐自己倒霉被打倒,代鋒只是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在賭檔內環視一番,不屑笑笑,轉身出了賭檔的大門o
等他消失在門外,一群人才圍到賭臺前,把那個漢子扶起來,那漢子的一個同伴邊幫同伴用毛巾捂住嘴巴止血,邊對賭檔里這些賭客喊道:“有邊個識得剛才那個撲街?居然敢來和勝義的陀地搞事!”
眾人鴉雀無聲,只有一個擦鞋童縮在角落,弱弱的聲音響起:“我好似……好似在尖沙咀那些上海人住的街上見過他o”
出門的章渭淋沒有看到賭檔里發生了什么,被他四叔章玉良帶上了賭檔外面一直等章玉良的士后座,坐在后座上,章玉良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兩分鐘后,代鋒從賭檔里出來,上了的士副駕駛位置,這才開口說道:“尖沙咀中和茶樓o”
司機開車把章玉良三人送到尖沙咀中和茶樓門外,章玉良帶著垂著頭不敢開口的章渭淋邁步直接上了二樓的包廂,代鋒付過車費后,沒有跟進去,而是在二樓的散座處自己點了一份宜興紫砂壺沖泡的龍井,守在外面o
章玉良坐在舊上海風格的包廂里,望著章渭淋沉默不語,章渭淋則搓著手,不時抬眼瞄一下面沉似水的四叔,又趕緊低下頭去,包廂里陷入一陣沉默o
就在章渭淋被這種沉默逼迫壓抑的感覺身體要炸開時,章玉良慢慢的開口,像是回憶著往事:“你父親最痛恨家里人賭錢,我記得我十五歲時,放學的路上被一個關系很好的同學拉到街邊看大人們玩魚蝦蟹,我都冇錢,是我同學口袋里有五毛錢,大方的開口講算我一份,然后把五毛錢壓了進去,我記得好清楚,那五毛錢押了葫蘆,哇,運氣真好,那一把可能是老板想要殺賭鬼,便宜我們,三顆都是葫蘆,一賠五,五毛錢贏到了兩塊五毛錢,我們兩個好開心,拿到錢抱在一起又蹦又跳,我同學分了一塊錢俾我,我們兩個站到汽水房前,連喝了七支汽水慶祝,然后我又買了六支汽水背在書包里帶回家,準備請我母親,我三個哥哥,你老媽,你小媽一起喝o”banfu(.*)sheng.
章渭淋聽著這些沒有怒氣或者火氣夾雜在其中的話,抬起頭望向章玉良o
章玉良突然笑了一下:“回到家,大家都問我,汽水邊度來的?我說贏來的,又把買汽水剩下的錢都拿了出來,把整件事也都說了出來,等大家夸我運氣好o但是你奶奶,你父親卻都沉下了臉,我記得你奶奶臉色很難看,而你父親則拿出了你奶奶放在家規下的木棒,二話不說,劈頭就打,打的我鬼哭神嚎一樣,不停的哭喊著解釋,我冇賭錢,是我同學去賭,我只是去看o但是不管用,打到我后背,屁股,腿上,肩膀全都是紫血印,趴在地上連爬和哭的力氣都冇,你父親才停手,對我講,如果再敢碰賭,就用這根家法把我打死,扔出章家,多虧你老媽和小媽兩人,連著幫我敷了五天的藥,我才緩過那口氣來o算算看,你自己賭了多少次,我能一下就揾到你,也就知道你去了多少次o你是準備學你四叔,被你父親活活打死咩?”
看到面前本來面色平靜,可是說到被父親毒打教訓時仍然閃過幾分畏懼的四叔章玉良,章渭淋連后背都已經被冷汗浸透,他知道自己家的家規有多嚴格,就算奶奶郭綆稍有寵溺,但是在這種惡習之下,絕不會輕饒,何況自己父親當家作主,做給其他兄弟看,也不會輕輕放過自己,活活打死也許夸張,但是打到起不來床或者打斷雙腿,等養好傷以后扔去某個家里的小店鋪做小工,絕對有可能o
他抖著嘴唇對章玉良哀求道:“四叔……四叔,不要,不要告訴家里人,我以后再也不敢了o”
“我去揾你之前,去拜訪過你的私人教師呂先生,他說你成績很差,考入香港大學幾乎沒有希望o我覺得不如上午你上完課之后,下午去家里的公司學學做生意,以后繼承你父親打下的家業也輕松些,對了,你四嬸的弟弟,你叫做俊郎舅舅的那個,最近新開了一間公司,也是做藥品生意,我安排你去那里做工,學學做生意,這樣你上午上學,下午做工,也就冇機會再賭錢,但是一定要記得改掉這個壞習慣,不然再讓我知道有下次,我一定告訴你父親o”章玉良望向章渭淋,伸出手寵溺的拍了拍對方的頭,溫和的說道:“努力一點,你是章家長孫,要給你的兄弟姐妹做表率o章家以后仲要靠你支撐,知不知道?”
“多謝四叔o”章渭淋感激的抹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睛,誠懇的說道o
章玉良搖搖頭,認真的說道:“不用謝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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