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頭地 第一零六章 夢很靈驗
安吉佩莉絲忙的事要比宋天耀去行政處揀落選的高材生重要的多,樂施會正式注冊登記需要籌備的各種資料,發起人信息,以及約見那位貝斯夫人,如何讓石智益夫妻能更直觀的看到以后的利益,包括還要去香港公立醫院和大學去做一份能唬住人的香港水質報告等等,這些都等著安吉佩莉絲去跑腿。
這就是有個英國律師的好處,如果是中國人去殖民政府各個部門跑這些手續或者資料,如果沒有關系,就要一層層任人盤剝,應付難纏小鬼,就算是有關系,也要多少打點一下,哪怕是一盒香煙也要用錢去買。而安吉佩莉絲英國律師的身份,在這種時候基本上無往不利,出入各部門完全沒有不開眼的角色跳出來做門神,夠膽幫鬼妹做份閉門羹。
雖然表面看起來,宋天耀比鬼妹律師要閑的多,但是安吉佩莉絲卻已經不去開宋天耀的玩笑,或者故意用些女人風情去撩對方,她現在能感覺到宋天耀的心思已經用的夠深,大腦估計都已經準備累到罷工。
她自己還沒見到貝斯夫人,宋天耀已經讓她去準備一份準備署名由貝斯夫人領銜的香港水質健康報告,在樂施會成立當日,貝斯夫人就任主席時,用來宣布樂施會的第一個救助項目。
雖然安吉佩莉絲暫時看不太清楚樂施會成立之后宋天耀的棋路,但是她能揣摩到自己這位年輕的雇主不只是想用慈善搭上石智益的關系,然后去做藥品走私。
她去籌備樂施會的準備工作,宋天耀則先去杜理士酒店自己那間客房里取出了五萬港幣,然后去褚家見褚孝信,昨晚褚孝信居然難得沒有住在杜理士酒店,而是回了港島克頓道的家中,按照宋天耀對自己老板個性的猜測,除了回家去想辦法混些零花錢,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如今都已經時近中午,褚孝信都沒有回到杜理士酒店,可見回家求零花錢的事不太順利。
對褚孝信,宋天耀沒有什么惡感或者輕蔑,比起一些行事毫無底線的富家公子,只是對經商無意的褚孝信為人已經算上等,而且名字中的信字,他做的非常好,他答應過宋天耀三個月不朝利康伸手拿錢,信宋天耀三個月后會給他帶來回報,就真的不再拿,寧可回家去求褚耀宗。
褚孝信身上的信字比褚孝信身后的錢字更讓宋天耀欣賞。
從山下就下了計程車,宋天耀沿著平整寬大的石板山路走進了褚家大宅,大宅正門外的車位上,陳興福正幫褚孝信的福特49擦著車燈,聽到腳步聲回頭望來,見是宋天耀,把手里的毛巾放下:“宋秘書?”
“福哥,信少同褚會長在家里增加父子感情咩?”宋天耀取出香煙遞給陳興福一顆:“不要擦啦?老板都不在眼前,等下他出來時又剛好起風,吹的都是塵土,你就白白浪費力氣了,食支煙。”
“信少哪會同褚會長增加父子感情,躲褚會長都來不及,今日褚會長一早就出門,信少正在里面陪褚夫人。”陳興福接過宋天耀的香煙笑了笑說道。
難怪褚二少居然能耐住性子在家里呆到中午,原來是褚耀宗和褚孝忠都不在家,褚孝信這次要零花錢的對象是他老媽,褚耀宗的續弦夫人。
和陳興福吸了一支煙之后,宋天耀這才邁步進了褚家的大門,褚家的傭人眼力和禮數都是足的,宋天耀算上這次不過才來褚家三次,但是庭院里忙碌的園丁,傭人在宋天耀經過時,都能微笑著叫一句宋秘書,就連站在客廳正門處盯著家中傭人干活的住家女傭大阿姐紅姐,看到宋天耀也都客氣的叫一聲宋秘書。
實際上真論起在褚家現在的地位,宋天耀不要說比不上這位紅姐或者大管家恩叔,恐怕就連個在褚家工作十幾年的老傭人都比不上。
“紅姐,我來為信少送錢。”對面前這個梳一根黑亮長辮,穿著青色小襖黑色長褲軟底布鞋,如今四十多歲仍然風韻猶存的住家女傭,宋天耀不敢缺了禮數。
“信少在里面和夫人正在后廳聊天,我幫你請他來客廳,阿香,幫宋秘書沏茶。”紅姐帶著宋天耀進了客廳之后,招呼了一個傭人幫宋天耀沏茶,自己則準備穿過客廳朝后樓走去。
“紅姐,麻煩你把這些錢送進去,就說是利康這周賺的利潤,信少也許想讓夫人見見。”宋天耀叫住要離開的紅姐,把手里拎著的信封遞給對方。
紅姐看了一眼那個信封卻沒有去接:“我領你自己進去見信少,錢,仲是你當面交給他的好。”
紅姐領著宋天耀進后廳為褚孝信送錢來時,褚二少正在自己老媽面前獻殷勤,從早上自己老豆褚耀宗出門之后到現在已經要吃午飯,他已經把肚子里想到的所有贊美都給了自己老媽,奈何他老媽褚夫人心如鐵石,不為所動:
“老媽,最近一周利康的生意有些周轉不開,你也知道,最近呢?利康把原來那些人都辭掉,急著招工,招工就需要發薪,我那個秘書又花錢大手大腳,養一班人很費錢嘅。昨晚我做個夢,利康這幾日就能賺到錢,夢是好兆頭,所以最多一周,我就把錢還給你。”
褚夫人本名彭秀蓮,今年不過四十三歲的年紀,她是褚耀宗的續弦,褚耀宗娶她時,已經在商海嶄露頭角,所以她談不上與褚耀宗共苦,入門就是富家太太的生活,沒有受過累,但是也沒有與褚耀宗一起白手起家的原配那種一開口,褚家無論大班還是工人乖乖閉嘴的服眾大婦氣質,此時就算是穿著雍容,也少了種大氣,更多的是養在深閨的嫻靜。
“我雖然很少出門,但是你做的事也聽過,前幾日才從你父親那里借走十萬塊,還特意打了借據。你父親夸過你身邊那個宋秘書能干得力,怎么今日在你嘴里,就好像反了過來。”褚夫人用手指輕輕捻著桌上的老式收音機按鈕搜尋電臺信號,嘴里柔聲細氣的問道。
褚孝信背對著廳門,正對著他老媽恨不得聲淚俱下,張口就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老媽,那秘書讓我借完錢就翻臉不認人,不準我去碰那些錢,又要我自己去想辦法解決那些工人的薪水,我真的……”
剛好走到后廳門外的宋天耀聽到里面褚孝信為了求零花錢居然不要臉的把自己都賣了,很想拿著錢掉頭就走。
褚夫人已經看到廳門外的紅姐和宋天耀,紅姐的眼神在身邊的宋天耀和廳內的褚孝信身上轉了一下,褚夫人就知道來的是褚孝信的人,褚孝信身邊的司機她見過,利康又沒有了其他工人,唯一一個沒見過的,就只有自己二兒子身邊那位談笑間翻云覆雨,把利康從褚孝忠手里奪出來的宋秘書。
自己這兒子此時卻正對著自己,說著宋秘書的壞話:“那家伙出去花舫飲酒溝女,打賞都是用金條嘅,去麗池捧歌伶,對方讓他摸摸腿,就隨手扔五百塊出去打賞,這樣下去我就算有座金山也早晚被他吃空,不如老媽你救急我幾萬塊,我辭退他再去揾個秘書來……”
“夫人,信少,宋秘書說有一筆錢送來,所以我帶他來見信少。”紅姐恰到好處的推開廳門。
正在把黑鍋一口口朝宋天耀頭上猛扣的褚孝信聞言扭回頭,就看到紅姐從廳外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自己秘書宋天耀。
“呃……”褚孝信好像被捏住脖子的公雞,收回頭先看看自己老媽,又揉揉眼扭頭看看進來的兩人,有些尷尬的搓搓臉,開口就說道:“老媽,今日中午想吃什么?我好久都不在家中食飯,今日得閑,我去廚房幫你做幾道菜來,讓阿耀去幫手,他也懂燒菜。”
說著從座位前站起身就要拉著宋天耀出門,宋天耀先朝褚夫人稍稍欠身:“褚夫人,我是信少的秘書宋天耀。”
然后輕輕撥開褚孝信要拉自己出門的手,把手里的信封故意當著他老媽和紅姐對褚孝信晃了晃:“五萬港幣,這周剛剛賺到還未焐熱我就特意送來,你剛才講乜鬼?我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吧?金山也俾我吃空是吧?好,不打擾你和夫人一起母慈子孝食午飯,我自己去花舫溝女灑金,再見,信少。”
說完宋天耀轉身就朝外走,褚孝信急忙扯住宋天耀,臉上掛著笑,另一只手去抓宋天耀手里的信封:“不要去溝女啦?你現在耳朵出問題!我剛好拿錢帶你去看醫生,不信你問我老媽或者紅姐,我從未說過這種話,對天發誓,如果我講了那些話,就讓我下午把五萬塊全部花光!”
“哇,你這誓言真是……”宋天耀任由褚孝信把信封搶過去,嘴里說道:“真是,佩服。”
褚夫人微笑著看自己的兒子與這位宋天耀對話,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可是剛剛宋天耀那番話說的讓人很舒服,聽到自己兒子背后調侃自己,就大大方方講出來反去調侃褚孝信,而不是裝作完全沒有聽到或者拘謹的不出聲不反駁,這種方式能讓褚孝信緩解心中尷尬和難堪。
“褚夫人,唔好意思打擾您,我來幫信少送錢。”等褚孝信拿到信封閃到邊上背著身偷偷數錢,宋天耀對褚夫人說道。
面前的褚夫人是個溫婉婦人,氣質嫻靜,語態溫柔,這種女人就是金屋藏嬌的美人,與世無爭,難怪生出的褚二少也是胸無大志,追歡逐樂的性格。
“宋秘書……”褚夫人開口想要說話。
宋天耀收回目光稍稍垂下頭急忙說道:“我也是潮州人,夫人叫我阿耀就可以,我只是幫信少跑跑腿,算不上秘書。”
“阿耀年紀很輕啊,難怪老爺贊你后生可畏,阿信也講過利康多虧你幫他打理。”褚夫人對宋天耀語氣溫和的說道。
“也是褚會長和信少對我信任,給我機會。”
那邊褚孝信已經手腳麻利的把錢數了一遍,果然五萬塊巨款,他雖然對生意不上心,但是卻知道利康現在走私都還未開始,而藥品銷售生意,利康現在連員工都沒有,完全無法展開工作,更不可能賺來五萬塊利潤。
“這筆錢用來做咩呀?是不是讓我出面幫你去租條船?”褚孝信一邊把錢揣進自己口袋,一邊走過來拍拍宋天耀的肩膀。
什么叫合格的秘書,在他眼中,宋天耀就是,自己口袋里只剩幾百塊時,他能突然冒出來,送來五萬塊給自己,不論需要自己做什么,至少錢是在自己手里,而且花個萬把塊,宋天耀也不會介意。
“你剛剛發誓點樣講?就是讓你今天就把這五萬塊花光,所以我講。你的誓真是讓人佩服。”
宋天耀對正把錢揣進口袋的褚孝信認真的說道:“我不是講笑,是真的,今日就花掉它。”
“我昨晚的夢真靈。”褚孝信愣愣看著宋天耀,幾秒后,才吐出口氣說道:“早知就多睡一會兒,不要起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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