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頭地 五五八 馬來亞,新的開始
圣瑪麗醫院,黃六身上纏著紗布,一條傷腿上打著石膏懸吊在在半空。
宋天耀坐在他旁邊,手里正削著一個蘋果,因為刀功太差,整個蘋果削的坑坑洼洼。
“六哥,傷養好之后,有沒有想過去哪里?”
宋天耀削著蘋果,頭也不抬地問道。
黃六瞪大眼,雖然渾身被纏得像粽子一樣,聲音卻中氣十足:“老板,你不是吧?
我當然是跟著你啦!你現在是不是嫌我殘廢,不想繼續養我呀?”
黃六說著話,用力晃了晃那條受傷的右腿。
宋天耀笑笑,端詳一番手里拿個削的幾乎只剩果核的蘋果,將水果刀往床頭柜上一扔,然后把蘋果往黃六面前一遞:“吶!我第一次給人削蘋果,便宜你了。”
黃六盯著宋天耀遞上的蘋果,眼中流露出笑意,伸長脖子狠狠的咬一口果肉,嘴里含糊不清說道:“挑!老板你真的不適合用刀,以后這種事還得我來做。”
宋天耀看一眼手中的蘋果,黃六一口下去,本來就沒剩多少的果肉,被他連同果核一并囫圇吞下,咀嚼的滋滋有味。
“好啊!養好傷跟我去馬來亞,以后乜都不用做,專職給我削蘋果。”
宋天耀將手里剩下的蘋果一口吞下,見手上還殘留著黏糊糊的果汁,伸手在黃六的那條傷腿的蹭了蹭。
黃六翻個白眼,下一秒臉上又露出興奮之色:“喂!老板,聽講馬來妹個個波大臀肥,是不是真的?”
宋天耀臉上帶笑,手上稍稍用力在黃六的傷腿上拍了拍:“你就想的美!這種好事仲輪得到你?
當然是我先了!”
在黃六夸張的慘嚎中,宋天耀大笑起身:“六哥,走先!過兩日再來探你!”
身后,黃六憤憤不平的大叫道:“醫生!姑娘!撲你個街有冇人啊!我要投訴,我老板虐待傷工呀!”
宋天耀走出病房,走廊上,鬼仔方和幾名被安排過來負責保護黃六安全的社團中人,皆感好奇的望向他,不時偷瞄一眼病房里大呼小叫的黃六。
圣瑪麗醫院樓下,藍剛倚在那輛老舊的福特49車門前,一個身穿旗袍的姣婆腳踩高跟鞋,扭著腰肢從面前經過,藍剛眼前一亮,沖對方吹個口哨。
姣婆扭回頭來,瞥一眼藍剛倚著的福特49,不屑的撇撇嘴,轉身而去。
“挑!”
藍剛狠狠的剜一眼姣婆扭動著的屁股,大剌剌揮揮手:“狗眼看人低!”
“邊個敢看不起我們藍大探長呀?”
宋天耀帶著調侃的聲音從藍剛身后傳來。
藍剛急忙回頭,宋天耀已經來到他身前,正一副饒有興趣的的模樣,打量著剛剛離開的姣婆。
“宋先生,我求下你,你趕緊換輛車吧,這輛車不時興啦!”
藍剛拍了拍福特的車頂,苦口婆心勸解道。
宋天耀一把打開藍剛的手,似乎生怕他把自己的愛車拍壞了。
“換換換!你給錢我呀?
我現在身上連一百塊港幣都湊不齊呀!”
宋天耀瞪了藍剛一眼,拉開車門坐進去,對還在發呆的藍剛叫道:“開車,去褚家,先找我大佬褚孝信借點零花錢買煙。”
藍剛苦笑一聲,低頭矮著身子坐在主駕駛的位置,徐徐發動轎車。
雖然宋天耀在香港已經成為英國人眼中的棄子,但對藍剛這樣的華人警察來說,宋天耀的身份始終高高在上,哪怕他現在渾身上下一個銅板都沒有,已經升做探長的藍剛依舊心甘情愿為他揸車做司機。
英國人沒眼光,藍剛有。
現在面前這位宋先生表面上的確如他所說,已經在香港沒有了任何資產,就連假發工廠這樣的根基生意,都抵押給了匯豐銀行,但那又有什么關系?
與譚經緯一役之后,就算宋天耀窮的叮當響,但只要他人還站在那里,他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金礦。
太平紳士褚孝信的兄弟,澳門王賀賢兼香港船王的女婿,馬來西亞華人皇帝盧家小姐的男朋友,還有一個在英國替宋天耀打點一切的鬼妹安吉—佩莉絲……宋天耀在香港的所作所為,不知不覺中已經替他積累了恐怖的人脈,就算暫時還無法與褚耀宗、盧文惠、蔡元柏這些真正的華人大亨想必,但如今的他才僅僅二十出頭,他的將來即便沒有那么一帆風順,前途依舊一片坦途。
藍剛瞥向后視鏡,看一眼坐在后排閉目假寐的宋天耀,眼中不自覺流露出傾佩之色。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自己將來在警隊平步青云,頂多也只是混到如今劉福那個位置。
而現在的劉福看到宋天耀,也要畢恭畢敬稱呼一聲,宋先生。
就在福特轎車從圣瑪麗醫院門口絕塵而去的同時,一身竹布長衫打扮,腳踩手納布鞋的宋春忠,帶著徒弟顧天成從角落里轉出。
顧天成盯著遠去的福特轎車,嘴里說道:“忠叔,你這位子侄好似并不像你說的那么有錢呀!”
宋春忠呲著牙,神色郁悶:“我怎么知道他在香港混的比我還慘,本來還想跟他合伙布個局,從鬼佬手里賺一筆英鎊,順便教教你以后怎么跟鬼佬打交道,現在……”宋春忠遺憾的搖搖頭。
顧天成打量一番宋春忠的打扮:“那現在怎么辦?
不如回澳門繼續扮煙土大王?”
“上次泰國佬玩的那么大,不會再有人信的。”
宋春忠擺擺手,突然轉過臉來問顧天成:“你手里還有多少錢,全部拿出來給我。”
顧天成一把捂住口袋,警惕的望向宋春忠:“你想做乜?
上次殺泰國佬的莊,前后賺了兩百萬,我只分到十萬塊,你不會連我這十萬塊都坑吧?”
“我的錢都捐出去做教育基金了,你又不是不知?”
宋春忠瞪了顧天成一眼:“爽手點拿錢出來,這單生意做完,我分你兩成。”
“那你也要告訴我你準備做什么啊!忠叔!”
顧天成追問道。
宋春忠嘿嘿一笑,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宣傳單,上面赫然印制著一家英資假發制作工廠的廣告:“這家工廠本來是我們宋家的,現在被鬼佬霸占住,于情于理我都要替阿耀拿回來嘛!”
“哇!在香港坑英國佬的錢?
忠叔,你得不得啊?”
“我不得?
你老母!我不得你跟我?
當年在印尼,我連字都不認識就敢辦報紙,后生仔不好看不起老人家……”“這件事你講過兩百次啦,講點新鮮的好不好?”
“馬來亞那次,撲街橡膠場場主不給工人們出糧,又是我出面……”“這個也聽過啦!換!”
師徒二人拌著嘴,并肩離開,與宋天耀背道而馳。
香港的街頭上,黃包車與轎車共同穿梭,著西裝和著長衫的人群互相交織,終匯成一副時代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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