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 第八百三十八章 血性
上東區，摩圖拉家中。
“他們的抗議活動會在二十六到二十八號，三天，也許只有二十六號一天，已被批準通過了。”秘書將一份文件輕輕放下，躡足離開。
摩圖拉不耐煩地手指一彈，將其彈出案頭。
“真的什么也不做嗎？湯米。”
他的好友，私家偵探，好萊塢之眼安東尼佩利卡諾看了眼飄落地面的紙張，“等鬧成全國性事件就無可挽回了，那小子有這個能量。”
“我不能，我不能……”
摩圖拉深吸口氣，“整件事關鍵在于索尼的意志，他們不想再慣著一位總在鬧事總在鬧事的明星，總部和北米分公司的所有人都不喜歡他，但他這些年確實持續不斷地幫唱片公司賺到了錢，我不能在節骨眼上被大家認為是個喜歡公報私仇的經理人，我要服從大局……或者說表現得像個愿意服從大局的人。”
“是的，無論我們搞臭aplus還是瑪利亞凱莉，都對索尼哥倫比亞唱片的明年收入是個重大打擊，這也不符合即將上任的斯金格先生的利益。”
手下點頭同意，“在這個唱片業越來越不景氣的年頭，索尼不想得罪頭部巨星，但又指望他們乖一點。我們在版權庫合并案中站在mj一邊，那次曠日持久的談判中總部對我們的印象也不好。”
“本子總是那么天真，那小子又不會續約，只有最蠢的經理人才會依然如此幻想。”安東尼佩利卡諾說：“瑪麗亞凱莉也可能不續約，與其放走他們……”
“不不。”摩圖拉嘴角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意，“其實我也在幻想他們能多留一些年，安東尼。”
大家都聽懂了，附和著笑起來。
“無論如何，只要我們重回索尼哥倫比亞唱片，本子就沒任何退路了，他們不能朝令夕改地把北米高層折騰來折騰去，那樣出井伸之的ceo職位也會出問題，他的根基本來就不穩。”
摩圖拉其實也在給手下們打氣，“只要我能回去，現在所有的隱忍都會獲得回報。”
“前提是你到那時候還沒有身敗名裂。”安東尼佩利卡諾吐槽，“那小子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偏執狂。”
“本子總部傳真……”秘書又進來。
“總部政策研究室緊急對黑人黨團在眾議院的提案草案進行了研判，他們認為蘭格爾最多能爭取到57票，那就是373對57，不足為慮。”手下看完文件后匯報。
“這不可能，驢黨現在拿貿易戰當政績吹噓，而象黨則持續攻擊大統領在貿易戰中的讓步和軟弱，這次驢黨有人主動迎合，象黨高興還來不及，別忘了他們在眾議院本來就席位占優。文件給我。”
另一名手下要過文件，“微型電機、cd馬達、激光頭……”他是專業的，“天哪，這份零件列表上都是直擊索尼命門的東西，只要用到cd讀取設備的電子產品，比如cd隨身聽、ps游戲機中都不能少這些部件。而且提案又不是一次失敗就罷手的，他們可以鍥而不舍地提交，說不定投票時就會出現意外。別忘了驢黨黨鞭、副統領都接受過那小子的資助。”
“你是指總部政策研究室的人看不透這些？”摩圖拉問。
“或許他們沒想對我們說真話。”手下回答。
“他們敢為你冒這個險嗎？我不太懂電子業。”安東尼佩利卡諾問。
“當然不敢，高級經理人在面對第一代富豪時總是軟弱的，雙方的利益出發點完全不同。”
魔圖拉深情凝重起來，喃喃自語，“哪怕是跨國公司高層……”
“無論如何現任大統領不會批準重新開戰，這是汽車貿易戰之后我們和本子雙方政府的默契，戰略目標正在轉向華國，這是大方向。”
手下轉而安慰道：“而且單方面給這些電子零件增稅本身就違反了之前的零部件協議和半導體協議，即使眾議院通過提案，離最終形成有效法律條文還有很遠很遠的路。”
“但是本子敢不敢冒險呢？”摩圖拉問：“你能給我個確定的判斷么？”
“我也不知道，消費電子業是索尼的根基。”
手下說道：“但它的競爭對手基本不在國內，米國本土品牌造都造不出高端彩電、隨身聽和游戲主機這些東西了。它比本子車企、重工業公司的處境好太多，國內沒強力競爭對手，那就意味著針對性法案很難有動力被推行。”
“這不是有一個了么？”安東尼佩利卡諾說道。
“aplus的能量還差得遠，他也就玩玩閃擊戰罷了。”手下回答。
“他是全米第三百大富豪……”安東尼佩利卡諾反駁。
“富士比榜單是自行提交的，里面有些人財富水份很大，比如大衛格芬那種需要富豪名頭來為旗下地產和藝術品價值背書的，比如需要貸款方信心的一些高負債高周轉的金融、地產、建商。”
手下回答，“一些收租子的老錢和傳統產業商人則相反，他們會通過設立基金會等手段低調避開公眾注目。比如mj不希望上榜，他很輕易就讓自己落選了。”
“不不不，根據我的調查，aplus那小子手里的錢沒太多水份。”安東尼佩利卡諾和他爭辯起來。
“先休息一下吧，你們先出去。”摩圖拉打發走手下們，“安東尼，你覺得我該怎么做？”
“我不懂，但我覺得你不能輸，也輸不起了。”
安東尼佩利卡諾抱怨道：“這件事上你得有一些意大利人的血性，你不能指望本子，還有霍華德斯金格，他們現在估計又派人去和aplus談判了，你始終是他們可以輕易放棄的。斯金格到時候真的能讓cbs全力開火嗎？他真有那個能力的話也不會成為前總裁了。”
“血性？呵呵，我確實想過讓那小子干脆從天上掉下來摔死算了，最好在百慕大上空，人們會百分百想到神秘想象上去。”摩圖拉苦笑，“但現實世界之所以是現實世界……”
“如果那小子喜歡坐小型私人飛機就好了，商業客機和灣流4那種等級的實在不好操作。”
安東尼佩利卡諾也笑了，“不過說不定哪天他就自己把自己玩暴斃了，游泳池里突然暈厥溺水而亡是個好主意，他身體本來就有問題，大庭廣眾下暈倒。”
“哈哈，別扯這些不實際的了。”摩圖拉擺擺手。
“其實……”
安東尼佩利卡諾收斂起笑容，“我還認識科倫坡家族的一些人……”
“不了，他們的老大和甘比諾家族的華衣教父前后腳入獄，一百年刑期，我們意大利人的好日子過去了。”
摩圖拉可不想真和黑手黨牽扯到一起，“現在的紐約市長可是送他們進去的朱利安尼。”
“朱利安尼應該對曼哈頓幫染指竊聽案很不爽吧？畢竟上次我們通過一些工會和象黨候選人鮑勃多爾做的交易也把他牽涉在內……”安東尼佩利卡諾說。
“別說這些。”摩圖拉更不想給象黨大佬制造麻煩，上次逃脫竊聽案已經把他的政界和工會能量快花光了，這點上他知道自己和aplus不能比。
“你說了算……”安東尼佩利卡諾攤開手，“總之我已經盡我所能調查那小子了。”
“如果我用你的那些材料攻擊aplus的家人，他很可能會發瘋。”摩圖拉說。
“你這么怕那小子，那我可幫不上忙。”安東尼佩利卡諾起身。
“我已經有了非常周密的計劃，但現在對我拿回職位沒有太大幫助……”
摩圖拉說到一半，門被敲響。
“壞消息。”秘書說道：“一些白人極端組織剛剛發聲，他們說他們會堅定支持你。”
“哦shxt！這不是在害我嗎！？”摩圖拉氣得雙手抱頭。
“還有……”秘書打開電視。
畫面里aplus正陪著瑪麗亞凱莉走出醫院，兩人甜蜜地挽在一起，“是的，我們剛剛一起去醫生那做完產檢……”aplus對鏡頭興奮的說道：“我們會有孩子了！”
摩圖拉盯著畫面里滿臉幸福的瑪麗亞凱莉，目光越來越冷。
“啊嗯，具體情況我不想透露……”
“是的，今年巡演會改期。”
“對，我的電影首映在二十一號晚上。”瑪利亞凱莉邊在aplus貼心保護下往車里走，邊不停回答記者的問題。
“他們選擇這個時候曝光，應該是為瑪麗亞凱莉的新電影造勢，這是個大新聞。”安東尼佩利卡諾說。
“奸夫**！一對賤人！”
摩圖拉抄起酒杯砸向電視，俯身按在老板桌上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然后把秘書打發出去，“安東尼，我是該有些男人的血性了，讓人把你的料爆出去！做隱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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