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祭壇
白玉身形一頓，往胸口看去，卻發現什么都沒有，眼中不由閃過一抹狐疑之色。
陳元嘴角微微上揚，面露一抹玩味之色，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人可要倒霉咯。
“你笑什么？”白玉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冷冷的說道，他總在陳元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不懷好意。
“沒笑什么，只是笑你快要命不久矣。”陳元拍了拍身上灰塵，一把扒起面前的過河卒，出聲道。
白玉瞳孔微縮，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隨后看見陳元身旁的血漬，瞬間便明白過來了。
“還敢詐我，你分明已經身受重傷。”白玉冷聲說道。
陳元嘴角揚起的弧度更盛，那模樣帶著一絲不屑，更加刺激到了白玉的怒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玉雙腳原地一踏，長劍悍然出竅，化作一道銳利的光芒，徑直朝陳元刺來。
自吸收了武夷老祖的靈魂后陳元離內景境已經只差絲毫，只等真氣足夠便水到渠成了，現在的白玉速度落入他眼中慢了不止一籌。
就在白玉即將沖殺自陳元面前時。只見后者手輕輕搭在過河卒上。
“哐當！！”
伴隨一聲龍吟般的劍聲響起，過河卒悍然出竅，一股霸氣無雙的劍意橫空出世，重重的撞向白玉。
兩劍碰撞于一處，發出一聲極為尖銳刺耳之音，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從虎口傳來，白玉連連后退了數步。
“你怎么會這么強？你不是…”
白玉顧不得虎口傳來的酸麻好，目光死死的盯著陳元，滿臉的震驚之色。
“我不是重傷了嗎？怎么會這么強？”陳元替白玉問出了他想問的。
“誰告訴你我身負重傷？對你，就算單手又如何？”陳元不屑的說道，雙手負在身后，頗為一副舍我其誰之意。
白玉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握住長劍的手因為太用力而變得走著泛白，若是仔細觀察不難看出他的身子在位為顫抖。
說完陳元也不管白玉什么表情，徑直從他旁邊走過，適才后者闖入的時候已經將整個幻境破除，也省得他麻煩。
望著陳元逐漸離去的背影，白玉拳頭緊緊握攏，但始終都沒有出手的勇氣，最后還是緩緩將拳頭松開。
正在這時，白玉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你想報仇嗎？”
聲音蒼老凄涼，帶著一股恒古的氣息撲面而來。
“你是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
白玉環顧四周，似乎想要找出說話之人，卻半天都沒有發現蹤跡。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想報仇嗎？你想將他踩在腳下嗎？我可以成全你！”
那道聲音繼續說道，充滿了蠱惑之意。白玉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緩緩點了點頭。
“我成全你！”
說完，白玉的臉突然扭曲了起來，身子蜷縮成一團，仿佛受盡了無盡的苦楚。
一盞茶的功夫后，白玉緩緩恢復了正常，整個人氣勢大變，一雙眸子中充滿妖異。
“我武夷老祖終于重見天日了！哈哈哈！”
陳元自然不知道自己離開后發生了這些事，白玉的下場他也能猜到一二，不管最后是白玉還是武夷老祖，同輩之中他不會畏懼，不惹到他頭上還好，一旦惹到他頭上勢必以雷霆之勢出手。
離開偏殿，陳元涉過一條通道，映入眼簾的是一見石室，說是石室卻十分空曠，足足有半個大廳大小，四室四角聳立著四根擎天火焗，火炬已經燃起熊熊烈火，將整個石室映的紅彤彤的。
而石室的正中央擺放著一階石梯，看樣子像是一處祭臺，所有的擺設無一不透著古樸的氣息。
早在陳元進來之前，石室中便有一道身影矗立，一身醒目的暗金色鏤空勁服，不是夏桀又是何人？
感受到腳步聲，夏桀僅轉頭看了一眼，見是陳元并未又半分吃驚，隨即又很快轉回頭去，盯著那最中央的祭臺。
陳元緩緩走過去，與夏桀并肩而立，望著面前的祭臺，上面雕刻著一些讓人難以看懂的梵文，梵文內陷，一眼看去仿佛有無盡的血海朝他流來一般。
“祭臺？”陳元眉頭微挑，試探性的問道。
“應該是祭壇。”夏桀用著低沉的嗓音說道，“傳聞天宮宮主修為通天，卻極信道法，尊天地，順無為，這恐怕便是他祭天之處。”
“噢？我怎么聽說天宮是為了阻止諸神下凡才覆滅的？”陳元眉頭皺的更深，有些詫異道。
武夷老祖曾言天宮為阻止諸神下凡，所以才有了號稱“諸神黃昏”的一戰，怎么如今到了夏桀口中朝不同了。
“這二者并不影響，何謂神？不過是一群修為通天，視天下蒼生為螻蟻的武者罷了，與天道并沒有直接的聯系。”夏桀淡淡的解釋道，“雖不知諸神下凡所謂何事，但是天地間猛地多出了這么多強者，勢必會打破平衡，何況那等生命悠久近乎無限的強者眼中，普通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陳元默然，他一直沒有細想，但如今聽炸裂一提忽然明白了什么。
所謂的諸神已經超脫凡人之軀，在普通人眼中他們可能是高高在上的神袛，但是也絕不會是善良之輩，甚至對生命達到漠視的程度，否則以當初天宮的地位而言，就算諸神降世也無法威脅到他的話語權，但仍舊不惜拼著滅宗的可能一戰，其中的貓膩可想而知。
“我師父曾言，天宮之所以會滅亡完全是為了天下蒼生。”夏桀似乎看出了陳元的心思，開口說道。
“嗯，最后一場諸神黃昏的確慘烈。”陳元說著瞥了一眼祭臺前的蒲團，緩緩走了過去，作揖道，“天宮上下值得起一拜。”
說完，陳元畢恭畢敬的行了一記晚輩禮，無論是天宮的所作所為，亦或是他在此處遺址的所得，都配得上這一禮。
夏桀目光空洞的看著陳元，無悲無喜，既沒有鄙夷的意思，也沒有上前參拜的心思，作為大夏皇朝第一天驕，他這一生除了那位神鬼莫測的師父外，誰也不曾拜過，這是他的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