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平淡的第二個比賽日

　　其他人雖然好賭，卻并不蠢，不但不蠢而且還很精明，見了陳小河的樣子，就知道是這小子耍了心機，不過既然王鶴這樣說了，陳池都不追究了，更和他們沒關系了，見沒有熱鬧看了，便一哄而散，往外走去。

　　陳大勇走到門外，見陳志精還在里面，大聲嚷嚷道：

　　“豬肉精，你還不走？”

　　陳志精回答道：

　　“你先走吧。我和小王說兩句話。”

　　待外面的人走遠了，陳志精才沉著臉道：

　　“陳小河，你這個取債鬼，給我看的也是涂過的。”

　　陳小河低著頭不敢看人，低聲囁嚅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陳魯滬很有眼色，連忙數出錢來道：

　　“志精叔，這是退回給你的保證金…”

　　陳志精撇了一眼，卻并沒有收，臉上緩和了一些道：

　　“這錢你們留著吧，你們怎么分我不管，陳小河，你這細鬼子回頭給我拿幾只鴨子過來，一定要好養活的。曉得了嗎？”

　　陳小河聽了事情有轉機，抬起頭來連聲答應：

　　“好好好，曉得曉得。”

　　陳志精轉過頭來，對著王鶴笑呵呵地道：

　　“小王，好小子，果然英雄出少年。對了，我說了送你十斤豬肉的，你隨時可以來我攤上拿。”

　　王鶴笑道：

　　“陳老板，我住在鄉政府里，吃食堂的，自己不做飯。”

　　陳志精大眼一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阿爸經常在星期五下午回家的，今天肉已經賣的差不多了，下個星期吧，到清明了，你們肯定要回家，到時候我給你留著，你記得來拿。我不是開玩笑的，如果你不來，上課的時候我送到你教室里去。”

　　說完，不理會一臉苦笑的王鶴，豬肉精轉身大踏步走了。

　　待大人們都走完了，這幾個小學生提著的心才落回肚子里，一個個一屁股坐下來。

　　郭山峰松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皺著眉頭道：

　　“小河，你這個家伙不按大家商量的計劃來，自作主張，到手的錢差點都要飛了…”

　　陳小河小聲反駁道：

　　“我、我也只是…”

　　王鶴打斷道：

　　“好了好了，這事就不說了，還好最后平安無事。小河，你想想還有和誰是沒提退一半保證金的，把這張海報拿去，和人家好好解釋一遍，就按我剛才說的來解釋。聽清楚了嗎？”

　　陳小河心里一松，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好的，保證不會再有問題了。”

　　王鶴站起來道：

　　“好了，盡脫褲，我們總共收了多少錢？”

　　陳魯滬看了本子上的數字，拿起筆加了一下道：

　　“豬肉精的保證金沒有退，算起來，我們剛好收到100塊錢。”

　　一聽到這個數字，一幫小學生個個面露喜色。

　　王鶴想了想道：

　　“你拿出10塊錢來，剩下的錢和本子都放在你家里，等后天全部比賽結束后，大家再分錢。怎么樣，有沒有人有意見？”

　　眾人都搖了搖頭。

　　陳魯滬拿出一張大團結，其它的夾在本子里，放進一個布袋里裝好道：

　　“雕子，拿這10塊錢來做什么？”

　　王鶴沒有直接回答：

　　“我先說一下，這10塊錢，有5塊錢要從小河的提成里扣，這是作為你差點搞砸的懲罰，還有5塊是從我那里出。小河，你有沒有意見？”

　　陳小河臉上有些尷尬：

　　“沒，我沒意見。”

　　處理好陳小河這事，王鶴才笑道：

　　“大家這兩天辛苦了，我們去買點吃的東西來慶祝一下。”

　　一聽這話，小伙伴們互視一眼，齊齊歡呼：

　　“好啊！”

　　“太好了，中午我都沒吃飯！”

　　“我要吃殼落板！酸菜的、芝麻的、蕃豆（花生）的，全部都要！”

　　“我要買油麻果！我要吃十個！”

　　“我要蛋糕，蝦條，小浣熊…”

　　這年頭10塊錢的購買力還是很強的，幾人吃的滿嘴流油，到了下午上課的時候都還很興奮，王鶴因為郭山峰頻頻和他說話，最后倆人都被老師叫起來罰站，搞得王鶴很郁悶。

　　兩節課上完后，陳魯滬最喜歡的跳高也不組織了，一下課就往回跑，看來掙錢可比長高重要多了！

　　其他人的想法也差不多，都想著明天的名額已經滿了，只剩下星期天的挑戰者的錢可以賺了，個個都想早點回去拉客戶！卻沒想到小伙伴們的興奮勁，被接二連三拒絕的話給澆的幾乎蕩然無存。

　　原來只過了幾個小時，王鶴以一挑五，并且二三十秒就能扳倒一個成年人的消息，已經在鎮上傳開了。原本傳播的速度也沒那么快的，畢竟挑戰者頂多是對同是參賽的人說我比你多撐了幾秒鐘，不會自爆家丑，把自己的糗事到處去宣傳。

　　壞就壞在那些在窗外看熱鬧的人，被組織者，那幾個小學生拒之門外，心里有氣，再加上那些挑戰者也不愿意讓他們進倉庫，所以看到挑戰者吃癟，他們自然樂意把這些老百姓喜聞樂見的事情散播出去。

　　于是星期六的比賽就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看熱鬧的人在窗戶外擠滿了，參賽的挑戰者只有昨天預交了報名費的幾個人，沒有出現一個競價保證金的，經過了昨天陳志精、陳池等人競價的刺激后，見今天這么平淡，業務員們個個都有點氣餒，沒有了昨天的興奮勁頭。

　　只有王鶴還是一樣平靜，按后世很多商販的習慣一樣，不管來的是誰，都客客氣氣地叫人一聲老板，咱是掙對方錢的，叫他一聲老板吃不了虧，還能讓對方舒服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多謝陳老板捧場。”

　　“不好意思，陳老板，我贏了…”

　　今天的5個挑戰者之前已經交了報名費，不來參賽報名費也不退，更會被人嘲笑說是臨陣逃脫，連比都不敢比，這名聲傳出去比輸給了王鶴更丟人，所以他們只得硬著頭皮按時參賽，按最少的保證金交，沒有意外，沒有爆冷，5人全部支撐了不到20秒就被扳倒。

　　待大人們都走了，王鶴看了一下統計的名單，兩天的比賽，10個參賽者中竟然是陳小河拉來的最多，有3個，然后是陳強的2個，郭山峰的2個，陳魯滬、趙明鏡和另一個叫陳斌的，每人各拉來1個，陳大河一開始對這件事并不熱衷，等到親眼目睹昨天的刺激場面后，再去拉挑戰者已經晚了，因此他是唯一一個成績為0的業務員。

　　王鶴見大家興致不高，尤其是陳強，前面說拉了5個人，結果只有預交了報名費的2個人參加了，剩下3個臨陣退縮，變作了觀眾，愣是沒敢參加，這讓他很是很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