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六,王祥裕這周因為要下鄉去抓計劃生育,就沒有回家。
王鶴一大早就一陣風一樣跑到了老釣伯家,蹭了一餐飯后,兩人來到了白龍瀑布斜對面的山上。
王鶴后世去貴州看過黃果樹瀑布,對比了一下,覺得這白龍瀑布黃果樹瀑布也差不了多少,雖然沒有人家的寬,但是這條瀑布要更高些,看上去氣勢還要足。
王鶴覺得本地政府如果把這個瀑布加以開發,打造出一張旅游名片出來,準能帶動留龍鎮的發展。
老釣伯帶著王鶴來到山腰一處懸崖,將帶來的繩索在一棵樹上綁結實,然后抓著繩子順下了五六米,在陡峭的石壁上走了幾步,拐進了一處裂縫,裂縫先緊后松,先窄后寬,越進越寬,最后來到了一個有七八十平米大的石洞。
在裂縫中走的時候光線很暗,進來石洞后反而比較明亮了,這是因為一邊是石壁,壁上有幾個大小不一的窟窿,陽光穿過窟窿照進來,將這個石洞照亮通透。
王鶴進來后掃了幾眼,這個石洞或者說是石室雖說是個好去處,但一眼看穿,除了怪石之外空空如也。
王鶴不滿地道:
“老釣伯,這兒哪來的秘籍啊?連張紙都看不到。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老釣伯嘿嘿一笑:
“小孩子就是沉不住氣。跟我來。”
原來在山洞最里面拐角的位置有一個洞,順著洞鉆進去后七拐八拐,最后來到了一個將近籃球場一般大的山洞。
這個山洞的光線就要差一些了,僅有左邊頂部有幾束光線斜斜射進來,不過這已經足夠,對王鶴來說,只要有一丁點光亮,他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山洞是寨子里的人無意中發現的,當年打仗的時候遇到鬼子進村,寨子里的人就躲在這里。原來前面有一條比較好走的通道,被鬼子用炸彈炸毀了。”
老釣伯從挎著的布包里掏出了手電洞,向王鶴大致講了一下這個山洞的歷史。
通道被鬼子炸毀后,村民困在山洞中,大家所帶的食物不多,水也非常缺少,只有山洞幾個角落會湛出一點點水來。如果一直出不去就要餓死在這里,好在有人發現了剛才下來的山洞,不過當時那個洞非常小,人無法鉆進去,最后寨主用套寶幡,還有其他人用鋤頭、鐮刀、鐵錘等工具,硬是將山洞擴大了。
最后村民們得以逃生,而這個山洞后來基本上沒有人來過了,不過這個故事被老一輩的人傳了下來。
老釣伯和陳劍鋒年輕的時候一起來過這里玩,不過因為當時并沒有帶照明工具,并沒有仔細察看,后來隨著老一輩去世,整個寨子里知道這個山洞的人也已經沒多少了。
這個故事王鶴聽著倒是挺有意思的,就像年幼的時候在楓樹坪的老屋,也在爺爺奶奶跟前聽過許多幾十年前的故事,問題是——這和秘籍有什么關系?
面對王鶴的發問,老釣伯把王鶴帶到一塊比較平整的石壁前,將手電筒的光射在上面道:
“你看這是什么?”
石壁上刻著五副大一些的火柴人圖像,每個大火柴人下面,分別有幾個小一點的火柴人,所有火柴人手中都拿著一根細棍,各自耍的動作不一樣,在身體、四肢和棍子上,又分別有細小的方向箭頭。
除了火柴人圖像之外,石壁上再也沒有人工的痕跡,一個字都沒有。
王鶴隨意看完火柴人后,指著石壁向老釣伯試探性地問道:
“你的意思,這些火柴人就是秘籍?”
老釣伯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王鶴扭頭就走。
兩人回到老釣伯家后,王鶴毫不停留,仍然頭也不回去往寨子外走去。
這返程路上兩人都沒有交談,現在看到這個情況,老釣伯連忙喊道:
“哎,別走啊。秘籍看完了,套寶幡你什么時候給我啊?”
王鶴一聽氣樂了,轉身道:
“你拿紙筆過來。”
老釣伯一聽有戲,連忙找了一枝鉛筆和一本筆記本出來,王鶴接過來在中廳的桌子上刷刷刷地寫個不停。
老釣伯一開始還充滿期待,泡好茶后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見紙上畫滿了火柴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道:
“你這…這個是什么?”
王鶴把筆往桌上一扔道:
“你帶我看火柴人,我畫多一些還回給你。咱們就算扯平了。”
老釣伯哭笑不得,叫住了轉身欲走的王鶴,兩人喝了兩杯茶后,老釣伯才不緊不慢地道: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的,你知道你剛才看的是什么嗎?”
王鶴撇撇嘴道:
“火柴人啊,好吧,看你這副樣子,就算他們是在練什么功夫,問題是我哪里看得懂啊?”
老釣伯笑道:
“不是你自己說你是個天才的嗎?看不懂沒關系,我教你啊。”
王鶴搖了搖頭:
“沒興趣。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天天手上拿根棍子,我又不是要飯的丐幫弟子。”
老釣伯連忙道:
“你可以靈活運用的,可以把功夫運用在手上。”
見王鶴仍然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并且站起來出了門口,眼見就要走人,老釣伯有些著急了,追到門外拿起剛才下懸崖用過的那一圈繩索,走到曬谷坪上站定,沉聲道:
“你看好了。”
說罷將繩索往前一扔,繩子飛出有兩三米后,老釣伯雙手抓住繩子,然后開始耍繩。
王鶴先是不屑一顧,看了幾眼后漸漸收起了輕視之心,這繩子只有小指頭粗,一般是套在牛鼻子上牽牛用的,然而就是這種柔軟的繩子,在老釣伯手中卻使出棍棒的效果,并且隨著他的身手施展開來,繩子似乎變作了一桿長槍,在他手中像毒蛇一樣靈動。
老釣伯耍到興起,用繩子勾起一根竹桿甩向王鶴。
王鶴剛剛接住,繩頭就像是槍尖一樣帶著尖銳的聲音直刺過來,嚇得他連忙揮起竹桿將繩頭拍開,哪成想繩子似乎像是活了一樣,蕩開后在空中一個拐彎,再度向王鶴面門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