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街的霓虹燈令人迷離,人們深夜在這里揮霍時間和精力,享受酒精帶來的麻醉和快感。
一名穿著短皮裙和長袖T恤,長發披肩、身材高挑豐滿的年輕女子拎著只小包,搖搖晃晃從一間酒吧走出來。她好像沒有去處,機械地沿著街邊漫無目的地走過,腳步踉蹌隨時都會跌倒。
同一間酒吧里跟出來一名中年男人,眼里帶著發現獵物的驚喜,小跑著追到青年女子身邊扶住她,隨后變成半摟半抱,把她帶上車來到一個地下公寓。
這種公寓不公開,只有知道的人會光臨,不用登記身份證,甚至可以不露面,只要給錢就行,非常適合某些人群的需要。它表面上是長租,實際上長期沒有租客。
公寓樓下是一間小賣部,中年男人戴著口罩,隨手往小賣部里丟出去三張百元大鈔。
“給我一間房。”
店主兼公寓房東是個禿頂老頭,隨便看了他一眼就丟出來一張門卡:“303。”
那人拿了門卡,急急忙忙出去,從車上把那青年女子抱出來。女子的頭歪著,醉得人事不醒,長發遮了小半邊臉,露出來的部分仍能看出其絕美容顏。
男人的血在沸騰,早有些迫不及待。他已經暗中盯了大半夜,確定這美女是獨自買醉,應該是感情受挫或心情煩悶的都市白領,這種目標最適合下手。
禿頂老頭看了中年男人的背影一眼,有些疑惑,最后搖頭嘀咕道:“管他的,給錢就行!”
房間里有些基本的家具,和那種長租房很像,不同的是床上還有毛毯,看著還算干凈。男人把女子放到床上,捋開她的長發欣賞片刻,便開始解除其身上的衣物,然后拿出手機先擺拍,整個過程非常純熟…
中年男人是被一陣令人作嘔的臭味臭醒的,他虛弱地睜開眼,感覺自己就像流干凈最后一滴鮮血的空殼,渾身空虛。
太要命了!
臭味很難聞,是那種腐臭,把他從銷魂中拉回現實,當下皺眉看向懷里的美女。
在他懷里的哪是什么絕色美女?分明是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蛆蟲爬進爬出,有的還爬在他身上,留下癢癢的粘膩。
“好奇怪,怎么變成這樣了…為什么我還能這么平靜?”
男人神色木然,推開尸體爬下床,還淡定無比的把身上的蛆蟲抹掉。被掏空的身體連支持他走路都困難,他不得不爬著,就近進了與洗手間相連的廚房。直到這時,他的神經才恢復正常,臉上露出驚恐神色,死死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怎么會這樣?”
緩了幾分鐘,他探頭看了看床上,女尸還安靜地側躺著,保持著之前被他摟抱的姿勢。強烈的腐臭在侵襲他的神經,男人胃部一陣抽搐,忍不住就狂吐起來。
這一吐,舒服多了,男人猛烈呼吸幾下,便發現不對,自己吐出來的不是食物,而是無數蠕動的蛆蟲。男人大驚失色,翻身往外爬,要離開房間。他還有意識地放輕動作,生怕驚醒床上的女尸。
房門被鎖得很緊,仿佛被焊死了,無論男人怎么弄,就是打不開。驚恐充斥著他的大腦,他伸手摸過床邊的手機,重新爬回與衛生間相連的廚房。
地上還是許多蛆蟲,他顧不得了,打開手機求救。連續多個方式都無法聯系外界后,他才留意到手機上沒有信號,GPS肯定也是被屏蔽的。
男人無力地癱在地上,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場獵艷,怎么變成如今這種景況。他打開手機翻看之前的照片和錄像,照片全部空白,錄像上也沒有女主,只有他一個人的表演。
這時,燈光閃爍了幾下,變得非常幽暗。男人察覺有人接近,細看時就見那具女尸帶著滿身蛆蟲步履蹣跚往他走來。他的神經已經達到承受的極限,終于兩眼一翻,暈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被一陣水聲驚醒,房間里仍然幽暗。他循聲看去,入眼所見又是那個女尸,她正在洗澡,順著水流,洗下大片大片的腐肉和蛆蟲。
衛生間里的下水道好像被蛆蟲堵住了,地面的水不斷積蓄,漫出門檻往廚房流。遍地的蛆蟲也在水里蠕動,全部往他爬來。男人大恐,屁滾尿流地往外爬。
他的動作引起女尸的注意,正在洗澡的女尸動作一頓,往他看來。下一刻地上的蛆蟲快速爬行向他追去,有的甚至彈跳著落在他身上,開始往他體內鉆。
男人大呼救命,聲音在房間里回蕩…次日,禿頂房東上來叫門不應,打開門后,發現那個男人仿佛已經死了半個月,尸體高度腐爛,散發令人作嘔的惡臭,大量蛆蟲爬進爬出…
林威武剛回家就在客廳里靜坐過了一夜,也不知道次日早上他會不會心里郁悶。
林開把老媽勸回房后,自己也返回臥室,開始自己的修行。領悟陰陽確立自己的修行核心后,修行一夜下來也能增加百來道清氣,以后即使不去也能慢慢提升實力了。
他的修行功法既不是蘇小月的那套,也不全是越前輩的那套,而是隨著陰陽圖融合所有理解后自己演化的一套觀想法,其中甚至包括了陳凡從邙山帶來的鬼修功法。
這種修煉不是傳說中的煉氣,而是修道,以觀想或冥想法為根基,重在理解和感悟。
天剛亮,林雪和林開幾乎不分前后地睜開眼睛。
“我成功了!”林雪展顏,露出明媚的笑臉,突然把林開撲倒在床上。這一刻,她內心的驚喜無窮大。林開滿懷溫柔,也只能抱著她享受片刻,客廳已經傳出動靜,老媽和老爸就在門外,他們自然不能在這時候做些什么。
又和林雪說了一些后續修煉的要點之后,林雪出房返回樓上洗漱,林威武和武萱正在客廳說話,看到她從林開房里出來均是一愣。
武萱記起,林雪昨晚就在林開房里修煉的,林威武在客廳坐了一夜,林雪應該也是如此,當下便釋然。林威武卻誤會了,看向后邊的林開,眼神里有種深意,大家都是男人,老子懂!
“爸?”林雪愕然驚呼。
“哈,小雪!”林威武贊賞的打量這內定的兒媳婦,心里也是很喜歡。雖然他回來相處的時間極少,卻也了解林雪的性格,在他看來這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兒媳。
兩家大人也是極有緣分,武萱和楊艷是同學兼結拜姐妹,他和林新華又有過命的交情,兩人在國外時面臨生死危機,是可以完全把背后安危交給對方的那種。
林雪從林威武的眼神中意識到引起誤會了,困窘地說道:“我先上去洗漱!”說完逃也似的跑上樓。
林開也察覺到老爸誤會,他懶得解釋,反正和林雪同房是早晚的事。他問了下老爸第一次修煉后的狀況,同樣講了些后續要點,便進入自己套間里的洗漱間。
林威武的回歸沒有給家里帶來太多的變化,該上班的還是準時去上班,只有小琳驚喜地睡了個小懶覺。這小姑娘一開始對突然回來的姑父還有些怯怯,在林威武抱著她講了兩個故事后,就徹底粘上了姑父。
林威武開始去張羅特部事宜,包括先弄個駐地,還有完善機構運作和管理的具體章程。這些,林開是有多遠躲多遠的,他寧愿送妹妹去幼兒園后,就回家研究古書。
剛離開幼兒園幾十米,一輛頂級跑車從后邊轟鳴著追來,發出一陣尖銳的“吱”聲,緊急停在林開身邊。車門像鍘刀一樣抬起,露出駕駛座上的洛丹。
“上車!”
洛丹扭頭冷冷地對他說道。
“干嘛?”林開不為所動,沒好氣的回道。
“上車!”洛丹再次下命令一樣,林開這次干脆連回答都欠奉,舉步走自己的路,讓她叫去吧。
“我懷孕了!”
林開倒退著回來幾步,坐入副位,突然伸出手搭在洛丹的小腹,輸出清氣感應。順著與清氣的心神聯系,他發現洛丹的小腹里空空如也,頓時就知道上當了。
洛丹感受到小腹一暖,清氣散開,就是臉色一變,關上車門一踩油門,跑車轟的一聲,如炮彈般射出去。
林開收回手,臉色不善的說道:“開慢點,你搞什么鬼?”
洛丹放慢車速,卻是不答話,只顧駕車在車流中穿梭。林開無奈,只好等著看她要演哪出,只要她不是真懷孕就行,否則他會很頭痛,沒法跟林雪交待。
跑車后方百余米緊䟾著一輛寶馬6雙門,車上兩名穿著隨意的青年男子,其中副駕駛座上的青年對著耳機說道:“周少,洛小姐在路上接了個年輕男子上車,現在去向不明,我們正在繼續跟蹤。”
“查清楚他們的關系,還有那個男人的信息。”耳機里傳出一個磁性男音。
“明白!”
蘇小月回到租住的公寓后,又恢復靜修的日子。這趟外出的收獲遠超想象,從越前輩那里得到的知識,大大豐富了她的修行積累,正需要一段時間沉淀消化。
篤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蘇小月以為又是樓上的鄭小丫來玩,臉上露出微笑去開門。那小丫頭恢復得很好,已經重新長出一層發根,再修養一個星期就要返回學校了。她父親現在也重新找到份不錯的工作,為償還債務努力。
打開門后,蘇小月發現外邊靜悄悄的根本沒人。
誰在搞惡作劇?
敲門聲就是她這邊響的,她自信沒聽錯。蘇小月走出來查看,便見走廊里一暗,環境變得陰森起來。她身后的房門也被隱去,仿佛本來就不存在。
蘇小月暗感詫異,竟然有鬼物不知死活地主動找上她,是自恃實力高過她,還是不知她底細的偶遇?
“正好用你驗證一下新的感悟!”
蘇小月默念咒語,右手劍指一點眉心,開啟靈眼術,頓時看破眼前虛妄。眼角只見黑影一閃,就隱去蹤跡。
有點能耐,想跟我玩捉迷藏嗎?竟然連氣機都沒留下痕跡!
蘇小月關上自己的房門,跟過去黑影消失的地方,那個位置是鄰居的家門,靈眼術下門口依然存在,沒能被隱匿。
篤篤篤 蘇小月用同樣的頻率敲響鄰居家門,門吱嘎一聲開了,仿佛關閉太久失去潤滑發出怪異的響聲,但門里依然沒有人。
蘇小月夷然自若,邁步走了進去。
房里很凌亂破敗,就如幾十年沒人住的鬼屋。但蘇小月知道不是這樣的,她去江城之前還見過這家鄰居進出,當時打過招呼。現在這番景象,只說明對方制造幻景的造詣很高,這時提升強度,連她剛掌握的靈眼術都被欺騙。
“有意思,挑釁味很濃呢!”蘇小月嘴角微翹。陣陣焦糊味傳來,一道火焰伴隨濃煙自臥室竄出,她嗅了嗅,露出一絲冷笑,對火警視而不見。
下一刻,她突然轉身,右手化掌拍出。
她的手掌印在一道黑影身上,掌心雷光迸射。這記掌心雷咒,在感悟提升后終于可以隨心所欲地使出。
黑影發出一聲慘叫,化成黑煙遁走。周圍變得更加昏暗,突然陰風大作,雜物紛飛,劈頭蓋臉往蘇小月砸來。
“定風!”蘇小月掐了個印訣,用出新掌握的控風術法,無形的氣場擴散,所過之處,飛起的物件紛紛掉落地面。
幻境仿佛消散,恢復正常的家居景象,臥室的火災也從沒發生過。
廚房里傳出刀具剁東西的聲音,還有咕咕的燒水聲。蘇小月神色淡然,走過去往里一看,便見男主人兩眼沒有焦距的,機械地在砧板上剁肉,刀下赫然是一條女人的手臂。旁邊地板上,正擺著女主人的身體,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許多塊。
蘇小月臉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無聊的把戲,結束吧!”
她雙手結印,言出法隨:“臨!”一個更加強大的氣場以她為中心,如碧海潮生,散發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