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在信的開頭首先表達了隱晦的思念之情,接著又說大軍一直順著柔然可汗大檀的人馬撤退的方向追擊,但始終不能追上。
一個三角架上吊著一個小鐵鍋,鐵鍋里煮著加了野菜和肉干的面糊糊,正散發著一陣香味。
郭毅用一個銀碗盛了一碗面糊糊,連同筷子一起遞給趙俊生。
“好!”趙俊生答應一聲,收回目光轉身走下了野羊嶺。
“這是剛剛從弓盧水畔大營傳來的書信!”郭毅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趙俊生。
趙俊生接過碗筷看了看,笑道:“這些柔然人還真會享受的,竟然用銀子做碗!”
“這有啥稀奇的,還有用金子做器皿的!”
趙俊生找了一個馬扎坐下,把碗筷放在旁邊一塊石頭上,從懷中掏出花木蘭拖人送來的書信打開來看。
野羊嶺上的風很大,趙俊生站在山嶺上遙看著周圍的草原山川和河流地形。
郭毅走過來抱拳稟報:“都統,屬下叫人弄了一點熱食,開飯了!”
趙俊生接過看了看,信封上是花木蘭的字跡,他把信收入懷中。
臨時聚集點的營地內,魏軍兵將們都在就著燒開的水吃著干糧、啃著肉干,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討論著昨夜的襲擾戰和伏擊戰。
西路軍沿著粟水追擊了一段,拓跋燾覺得柔然人是在故意引著西路軍追擊,于是決定不能按照柔然人的步驟來走,放棄繼續沿著粟水追擊,而是帶著大軍轉道向西邊的菟園水(既蒙古圖音河)進軍。
途中,西路軍路過漢朝大將竇憲當年北擊匈奴時留下的一座營壘,這里被稱為竇憲故壘。竇憲是誰就不用說了,他是打得北匈奴被迫西遷的東漢名將,前有霍去病“封狼居胥”,后有竇憲“燕然勒功”。
沒過多久,騎士跑進了臨時聚集地在趙俊生面前下馬稟報:“啟稟都統,柔然人正在收拾東西似乎打算繼續行軍,他們派了人馬去查看昨夜交戰的現場!”
趙俊生停下吃飯,問道:“我方陣亡將士的尸首都是否收回,戰場是否打掃?”
“人手不足,尚未收回陣亡將士的尸首,也未來得及打掃戰場!”
收起書信后,趙俊生拿起碗筷大口大口吃著早飯。
遠方天地的盡頭出現了一個黑點,黑點很快就變成了一個騎士正打馬狂奔。
這封信是西路軍在竇憲故壘落腳休整時花木蘭抽空寫的,托了信使送過來,信使在途中為了找到東路軍花了不短的時間。
趙俊生收起書信藏在懷中,從花木蘭的書信中描述的情形來看,西路軍的境況還不錯,柔然可汗大檀沒有準備,漠北各地柔然部落都沒有想到北魏會在這個時候進攻,因此都毫無防備,只能倉促四散奔逃。
西路軍的進展還算順利,不過這也不能代表就沒有危險,如果柔然人實在等待機會或者收攏兵力,后面的事情可就難說了。
論戰功,竇憲不輸于衛青和霍去病,他的名氣之所以不如衛青、霍去病,只因他是外戚權臣,竇氏一門當時幾乎把持了整個漢朝朝政,無惡不作,引起了皇帝的猜忌而被奪了兵權,最后在封地被賜死,一代名將落入如此下場,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