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蘭抱拳回答說:“將軍,此次柔然大軍的主將是柔然的圖真公主,別人我不敢說,只要有這個圖真公主在,我們很難占到便宜!您仔細想想,第一次攻打大娥山,把右衛軍調過去,然后派一支人馬翻山越嶺偷襲金陵大營,如果不是她錯誤估計了輜重營的戰力,那次偷襲絕不會輸得那么慘。但她緊接著又來了第二招,攻打南天堡,輜重營被調動過來了,而右衛軍也返回了金陵大營,然后她就第二次出兵迅速攻打兵力薄弱的大娥山,一舉攻占了大娥山,在我們都認為她會率軍直撲金陵大營的時候,她卻攻打了屯柞山,您當時有防備嗎?沒有!從她這一系列的謀劃來看,此人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不能以常理揣度她的想法!說不定她此刻正期待我們去夜襲呢!”
趙俊生指著外面看著紇干莫云冷冷的說:“你想打可以,你帶你的人去打,我趙俊生絕不攔著,但你想讓我的人白白去送死,我告訴你,沒門!”
紇干莫云瞪著趙俊生大聲喝問:“怎么著,你想造反吶?這里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別倚老賣老,老子不吃你這一套!”趙俊生的火氣也上來了,“你以為柔然人都傻子,會任由你摸過去偷襲?把別人當傻子的人往往自己最傻!”
“你說什么?”紇干莫云大喝一聲就要站出來拔刀。
“嘿,其他人我的確做不了主,但我可以做自己的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想把我的人帶走!”
花木蘭立即對紇干莫云呵斥:“紇干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辭,不要把造反掛在嘴邊,也不要隨便給別人安上造反的罪名,你這樣會惹禍的,明白嗎?大敵當前,咱們當齊心協力才能渡過難關!”
“好了,都別說了!”皮豹子出聲了,他的目光在眾人面前掃過,問道:“花木蘭,趙都統不贊同夜襲之事,本將可以理解,畢竟要用他的人為主力去打,難道你也這么不看好夜襲?柔然人沒這么高明吧?剛才你們說的柔然人部署在外圍的暗哨名哨,我們可以派出精銳斥候解決他們,只要清除了外圍警戒哨,我們可以輕松摸到他們的眼皮子地下,一旦發動攻擊,山上的友軍收到消息肯定也會有所動作,屆時兩相夾擊定能擊敗柔然人!我們若在這里不有所作為,難道眼睜睜看著柔然大軍攻上金陵山?”
趙俊生不由發出一聲冷笑:“紇干將軍有些異想天開了吧?”
紇干莫云很是惱怒,瞪著趙俊生大怒:“趙俊生,你憑什么說本將異想天開?你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本將面前放肆?”
花木蘭立即站出來攔住紇干莫云:“紇干將軍,你想干什么?趙都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柔然人部署在金陵大營外圍的明哨暗哨都不是擺設,我們根本無法避開這些明哨暗哨摸到金陵大營邊上!如果我們弄出的動靜太大,讓柔然人聽到了動靜提早防備,他們就會設下陷阱,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紇干莫云冷冷看著花木蘭,又看了看趙俊生,大聲道:“行軍打仗哪有不冒險的,如果總是瞻前顧后,還打什么仗?這世上哪有什么十足把握的勝仗可以打?”
皮豹子沒有出聲,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木蘭看了趙俊生一眼,趙俊生想了想站出來對皮豹子抱拳說:“將軍,卑職并非是反對對柔然人采取軍事行動,就算要采取軍事行動,也要周密的部署吧?像這樣倉促行事絕不可取,您說可以派精銳斥候解決他們的外圍警戒哨,卑職就姑且認為可以成功,難道我軍摸到了柔然大軍眼皮子底下就能一定擊敗柔然大軍嗎?他們留下金陵大營的兵力有多少?他們是否有防備?我們現在對金陵大營的柔然大軍一無所知,您還指望金陵山上的友軍會配合我們,可他們真的會配合我們嗎?黑燈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見,山上的友軍摸不清楚具體情況豈敢輕易派兵下來配合我們?他們不知道是誰在攻打柔然人,難道他們就不擔心這是柔然人的詭計要欺騙他們下山?將軍,人心難測啊!”
趙俊生看出來了,他臉上出現了愁容:“他們在用泥土筑造高臺,我們無法把用泥土堆起來的高臺拉倒,這下麻煩大了!只要他們把高臺筑造起來,又可以采用上次的辦法把我們門板全部拉走!”
聽趙俊生這么說,花木蘭也開始緊張起來,她腦子里迅速開動起來,很快露出了笑容,說道:“沒關系,讓他們筑造高臺,我們可以把門板固定在城墻上,讓他們拉都拉不走!”
天亮之后,在趙俊生和花木蘭的命令下,所有還空閑的人都去開采大石頭,包括鎮戍軍的兵卒們。
次日黎明時分,天還沒亮,趙俊生和花木蘭還在裹著毛毯靠著墻垛熟睡,城墻外就傳來大量的嘈雜聲,兩人立即翻身而起走到女墻邊向外看去,只見山下許多柔然兵舉著火把,一個個奴隸扛著袋子從遠處而來,他們把肩上的袋子里的東西倒出來之后又迅速返回。
花木蘭皺眉道:“柔然人又在搞什么鬼?”
“還有,金陵大營此前已經派人來下達了命令讓我們死守南天堡,我們只要遵令就行了,不必節外生枝!外面還有數萬柔然人呢,若我們的兵力被抽調出去的消息被外面的柔然人得知,他們必會不惜一切代價的猛攻!”
皮豹子終于有了反應,他嘆息一聲,擺手說:“夜襲之事就此作罷!花木蘭,派人去打探金陵的消息。好了,都散了吧!”
趙俊生和花木蘭同時松了一口氣。
皮豹子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他年少身居高位,經歷并不多,特別是統兵征戰的經驗太少,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遇到過,他也是擔心先帝的陵寢遭到破壞才如此心急,才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