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霸主 第784章會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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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通告一下,天下震動。不少官員都去皇宮跪求冉閔,求冉閔責令太子收回成命。冉閔早被這幫士紳豪強弄得火起,耐心幾乎耗盡,根本不予理睬。
這樣在鄴城鬧騰了七八天,眼見冉閔如同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漸漸沒有了動靜。
想要辭官逼宮,對于太平天子倒還可以,但是對于開國皇帝卻沒有什么效果了。因為每一個開國皇帝人家都有一大幫勛貴,特別是寒門和庶族地主出身的勛貴。他們現在還不是真正的士紳,要想富貴,只能跟著皇帝走到一起。
這也是為何歷朝開國之初矛盾不激烈的真正原因。就像明朝,皇帝原本擁有一幫勛貴跟文官制衡。可是偏偏土木堡之變時,五十萬明軍,連同舉國勛貴,全部喪失。這是一個非常明顯轉折,皇帝沒有依靠了,只能依靠宦官。
現在冉閔有依靠啊,那些數十萬軍隊都是他的底氣。僅僅出動一個步軍第六營,河洛士紳豪都不敢亂動,哪怕是冉明瘋狂的抓人,他們也不敢舉旗造反。
誰都清楚,東面有石越、西面有謝艾,南邊有張溫,他們就算想投靠晉國,也是有心無力。
要說冉明強橫抓人,其實也是一個坑。如果當地士紳豪強不動,就憑豐樂書院的那些學生,一百四十七名謁者中大夫,肯定也查不到什么實質性的東西。
有人或許會問為什么?這很簡單,因為恐懼。每一個士紳豪強在當地當土皇帝都是至少數十年的時間了,平時積威太甚。指望家中奴仆或是身受其害的百姓出面當證人,誰敢啊。他們害怕被報復,也別不信。
一個官二代哪怕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一個草根,保證找不到愿意出面當證人的人。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這些士紳豪強都被抓了,不僅他們的家主,就連家族中的管事、嫡子、庶子,全部一網打盡。
在眾人眼中,這些豪強和士紳,只怕是真的完了。這個年頭,唯一能治住士紳的,也只有皇家了。在有人刻意引導之下,他們身受其害的人開始想著報復,也有一些庶族大地主想要取而代之,所以那些不易找到的證據,根本不找,全部自動出現了。
畢竟讓人雪中送炭太難,可是落井下石則太容易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侵稅士紳豪強都被抓捕歸案,那些飽受壓迫的百姓或是幫兇走狗都開始轉為污點證人。冉明并沒有把他們的路堵死,也給了他們選擇。要么跟著他們的主子,一起滅亡。要么坦白從寬,從輕發落。
有一句話說,不是太過忠誠,而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眼見主子要倒了,沒有幾個人愿意跟著他們陪葬。
歲月在王猛額頭上留下一些印跡,因為操勞,蒼老非常明顯。冉明拒絕了張溫的安排,執意住進了洛陽城內的一個冉明名下的宅子里。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冉明地位的升高,天眼這個情報組織在對外的職能在漸漸減弱,轉而向國內轉移。但是職能上,卻又慢慢發生了變化,轉而以工商情報為主。慢慢就會演變一個類似于后世的經濟調查局的機構。
“太子殿下,以“天聾地啞”給的情報,天眼也去大致復查了一下。嘖嘖……這幫土豪劣紳倒夠可以的,居然征上來十三萬石糧食。”王猛的聲音里多少有點譏諷的意意。
十三萬石糧食,按照河洛地區十年以來的糧食產量,這個數量并不算高。只不過四成多一點。可是偏偏這是在河洛受水災嚴重的一年,整個河洛地區,糧食產量剛剛滿二十萬石。本來糧食缺口只有八十萬石左右,這么一折騰,沒有一百萬石糧食,別想賑濟河洛之災。
冉明道:“本宮只是好奇,這個河洛豪強和士紳難道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還敢這么做?”
王猛臉上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神情:“自古以來,有一個潛規則,叫做法不責眾。河洛地區九十七城,近九成的官員都涉及了貪污問題,如果清查,河洛地區,將無官可留,出現這么大的官員空缺,即使朝廷也沒有辦法調來這么多官員。”
冉明似笑非笑的道:“那他們就太天真了,豐樂書院一百四十七謁者中大夫,填補這些空缺也綽綽有余,他們即然不想當大魏的官,那就不用當了。這個天下,想當官的人太多了,景略你相不相信,就算是別殺空河洛九十七城,就算殺空天下所有的貪官,可以馬上就會有無數人哭著喊著要當官兒。”
洛陽城官員全部被半強迫的押到了行宮正前門的廣場上,這個龐大的廣場上,此時是一層又一層圍觀的百姓,冉明身后那是一堆坐立不安的官員。在一大清早,就會洛陽衙役和捕快敲鑼打鼓,滿城喊話“今日太子殿下行宮廣場審案,恭請滿城父老鄉親監督。”
事實上在七八天前,整個河洛地區只要是有頭有臉的宗族族老,年繳稅可以達到千萬錢的商賈,有名有姓的士紳、還有豪強,庶族地主,當然還有一些六旬老者。考慮了人太多,這個時代又沒有什么擴音設備,所以在廣場上就用煮熟的土,夯出了一個半人高的半圓土臺,圓臺周圍,是八堆回音壁,在安靜的情況下,即使稍微高一點的聲音就能傳達到每個人的耳中。
在若大的廣場上,但是人則更多,聚集在一起的人們,口口低聲交談,不知道冉明所謂的公審是什么意思。
首先出來的,自然是冉明了。冉明不著朝服,也沒有穿著深衣禮服,而是一身甲胄,一臉英氣。
冉明往人前一站,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高呼參見太子殿下。冉明拱手一圈,眾人紛紛起身。
冉明道:“大家都來了,本宮先說兩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前段時間,本宮緝拿了河洛數十士紳豪強,以及麾下爪牙共千余人。不是本宮恃強凌弱,也不是有意破壞國家法度,而是出來之時,本宮身上帶著皇命。農業是國家民生命脈,也是大魏永遠不會更改的國策,任何人敢于破壞,都可以以法查辦。不管是王子,還是庶民,犯了法,都要受到制裁。籠子里的士紳、豪強大家或許都認識,不管認識或不認識,暫時不先再介紹了。”
冉明頓了一頓,然后大聲道:“今天這個案子和以往審理的并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呢,首先是兩個字,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這事大家都明白。另外就是公平。今天本宮只出示證據,最后他們有沒有罪呢,不是本宮來定,也不是洛州刺史來而定,而是讓今天來聽審的百姓,各位有德士紳,有為商賈,還有士子給出一個結論,他們這些人,有沒有罪,這個罪應該如何定。這里頭的區別,大家可都聽清楚了?”
楊暉聽到這話感覺不可思議,“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觀念早已深深埋在他的心中。事實上這句話就被解釋成了庶人沒有資格受禮遇,大夫擁有特權不受刑。事實上這句話是被歪解的。這句話的正確解釋應該是,大夫不因懂得刑法而加重罪責,庶人因忙于生計和沒有條件置辦行禮用的祭品,故而對庶人不作某些禮的要求。可是千百年來,這似乎已經成了士大夫的護身符。也是上下尊卑的依據。怎么到了冉明這里就變了呢?不僅要對士紳動刑,而且還要把權力交給那些卑微的庶民。
黃泓是魏郡人,家學天文秘術,精妙逾深,兼博覽經史,尤明《禮》、《易》。性忠勤,非禮不動。承襲其父開陽亭侯之爵,燕國亡后,隨其父進入鄴城。其父黃沈因通天文,被委為太史丞。黃沈也是燕國降臣中,比較受重視的大臣之一。虛歲才二十的黃泓是魏國國子監,年初被委任為秘書監秘書郎。這雖然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不過,黃泓的文才不錯,入仕以來,數道圣旨出自其手,就如冉閔今年下達的免稅圣旨,也是其起草的。
“太子殿下不該如此!”雖然自己起草的圣旨被抵制,黃泓也非常氣憤。不過,他現在正在休婚假,這事他沒有權力去管。嚴懲違法的士紳豪強,在黃泓看來也是可行的。不過他卻不贊同讓百姓處置士紳是否有罪。這是破壞禮制,這是天下禮樂即將崩潰的征兆。
底下人的議論仍在繼續,冉明接著道:“怎么決定這些疑犯是不是有罪呢。其實很簡單,你們每個人將收到一個白紙,如果認為疑犯有罪,這就用印泥在紙上面按一個手印。如果沒有罪,則不需要按手印。當然,也棄權。”
這一下,黃泓也感覺事情不同尋常了。他喃喃的贊嘆道“太子殿下倒有上古之風。”
何為上古之風,就是什么堯舜禹的時代了,那會還是原始社會的末期,其實已經不是了,不然哪來的三皇五帝?但是按照一些傳說,那個時候就是這么決定事情的。大家坐一起,然后表決,圍著火塘表決。好吧,這是生產力決定的。說一句題外話,讀大學的童鞋,真的要好好學習馬哲,那玩意太厲害了,就算在今天,絕大多數事情都能用馬哲來解釋清楚。
楊暉也有點若有所思的看著冉明,他此時更加迷惑,也更加看不懂冉明了。
看著會場越來越亂,冉明的麒麟衛統領林黑山暴起大喝道:“肅靜。”
這幾乎如同炸雷一般的吼聲,可不是冉明可以比的。現場當時就亂了下來。冉明點點頭,看了看王猛,喝道:“帶疑犯!”
這自然是一場別看生面的審判了,盡管半個多月的牢獄生活,讓鄭議、甘綽等士紳豪強精神很差,不過他們身上倒沒有什么皮外傷,至少在牢獄中并沒有受到什么折磨。
一位大嗓門衙役拿著文書喊道:“第一位疑犯堵陽士紳鄭議,鄭議乃堵陽鄭氏家主,前三川郡太守之子。鄭議所犯的之罪,其一是欺君,私自扣下陛下免稅圣旨,行賄堵陽令李錦、縣丞郝全仁,暴力逼迫農民交稅,共得稅糧兩萬一千余石。”
接著冉明又讓人拿出證據,這些證據“天聾地啞”準備的非常充分,從鄭議勾結官府,到私下里送侄女為李錦的外室,再到他出動家丁、打手、暴力搶奪佃戶的財產。更讓人憤怒的是,無錢繳納稅負的百姓,女兒稍有姿色,就被其奸污,然后再送到他名下的青樓里接客賺錢。若是農民的女兒姿色一般,他就賣人家女兒去黑工坊做奴工。僅僅在這一年,因為鄭議而家破人亡的就多達四十余戶,一百多人無辜枉死。
冉明問道:“鄭議,你認罪嗎?”
鄭議面如土色,他仍垂死抵抗,大聲吼道:“這是誣陷,誣陷。”
冉明道:“證據確鑿,哪里容你狡辯!”
“這都是做出來的罪證。”鄭議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做出來的罪證?那就再傳人證。”冉明冷笑道:“本宮倒要看看,黑的你怎么說白。你們誰由出來愿意當證人。”
就在這時,一個尖嘴薄舌的漢子惶恐的道:“小的鄭六斤,愿意出來做證。證詞所言,句句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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