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之上 33.加練,好嗎
米拉的實際身高是1米77,有已經展露過的平坦小腹,和哪怕穿著軍褲也一樣明顯的長腿。
這很重要,身材拉開的曲線和弧度,讓她身上豐腴挺翹的部分看起來一點也顯得不臃腫和擁擠。
27歲,對于11宿的小男孩們來說,這樣年紀的女人是與同齡女孩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吸引,它更直接且富有禁忌感和征服感。
更何況她那頭日常總是凌亂扎起的,金棕色的短發,還有充滿異域風情的眼眸,雪白皮膚和精致面龐。
就連她面部皮膚因為長期戰斗和訓練暴曬而造成一些曬傷,一點粗糙感,以及常常都有的汗跡,似乎都只會更添魅力,野性的魅力。
唯一令人遺憾的怕也只有她的思維和邏輯水平了。
因為蔚藍聯盟的國際性質,華系亞方面軍內部外國面孔并不算罕見。米拉來自東歐的某個小國,父母親都是聯盟派駐華系亞方面某位聯絡官的隨行人員。
所以,她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在華系亞參軍……九年了,先后在四個小隊輪換,當了四年副隊長。
“我要成為外國人在華系亞方面軍歷史上的第一個女隊長。”這是九年前參軍時,18歲小米拉的夢想。
她一直都在為此努力,一直都在受挫……直至今年,上面似乎終于也于心不忍。
然而蔚藍聯軍區域小隊的組建模式,是十分殘酷的,它最大的優先級,是:你信任、信服,并愿意和他一起浴血的人。
對于總是走在生死之間的團隊來說,這無比重要,所以自愿和雙向選擇原則一直都被遵循。
所以,除了原小隊隊員直接被提拔接任隊長這種最常見的情況外,當一個人新被提拔為隊長,要獨立組建一個全新的小隊,事情往往都會比較困難。
上頭會給新隊長聯系、建議幾個副隊長,讓你自己去溝通,會允許你從原來的戰友中聯絡和選擇不超過十名有經驗的戰士……此外剩下的,就幾乎都是新兵了,或者是那些沒人要的老家伙。
這樣的情況下,除非這個新隊長本身擁有足夠的資歷、實力、名氣,或者一個擁有名聲的班底,否則一切總是會很困難。
要知道,新兵出營的選擇,并不只有新建的小隊,他們也可以選擇成為老小隊的補充隊員……關乎生死的選擇,多數人顯然都更樂于選擇那些富有歷史和戰斗經驗的老小隊。
其中一些聲名赫赫的區域小隊,幾乎每年都要拒絕很多人,然后,只挑走最好的。
總之,這個問題對于米拉比別人更大,因為她是外國人,而且是女人,本身暫時也沒有實力和戰績方面的赫赫聲名……不信任,似乎是天然的。
“里面只有放干凈衣服的架子,那你們換下來的衣服呢,放在哪里?”米拉走進衛生間又出來,探頭問道
在她眼前,是死一般沉寂著,但是用劇烈的心跳頑強表示我們都活得很猛的11宿。
“我們……扔地上。”
“有時候洗完澡順帶揉幾下。”
“多數時候,我們脫光進去。”
回答她的聲音個個平靜,乃至平直,因為若不如此,他們怕自己說話都會跑調。
“好吧,那可不行。”
米拉嘀咕著退回去,關上門。
“咔。”門縫合上。
“呼。”保持呼吸。
隔一會兒,沒有水聲傳來,衛生間木門又一聲響動,但是這回米拉并沒有出來,只有她的指尖和手腕出現了一下。
“唰……啪嗒。”
衛生間門口對面是臉盆架。
米拉把脫下來的衣服扔出來了,扔在架子上。
一聲,兩聲。
內衣應該都裹在衣服和褲子里了。
這一刻,自己其實也很緊張,以至于有些面紅耳赤的米拉聽著外面死一般的沉寂,突然覺得,有趣極了。
終于,水聲響了起來。
新兵宿舍衛生間的鐵質噴頭很粗糙,像是村頭劣質鐵匠的作品,沒有任何打磨,水流總是擰開就很大,充滿沖擊力。所以,它如果只是憑空開著,水聲應該是唰唰的。
只有當噴頭下面站了人,水聲才會像現在這樣,淅瀝瀝,嘩嘩,嗒嗒……那是水流經過皮膚才會出現的輕柔感、流淌感、滴落感。
想象是不由自主的,模糊但是反而更加讓人無法抵抗。
對于韓青禹而言,這一點,他和其他所有人沒有差別……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九歲,沒見過世面的男孩,而且來自封閉的小地方。
“呼……呼……”保持呼吸。
好一會兒,溫繼飛才用卡在嗓子眼里的聲音問:“你們還好嗎?”
“不要吵。”劉世亨閉著眼睛,說:“我正在想象我是水。”
笑聲都被每個人自覺壓住了。
“青子你呢?”
“我……我在想吃飯。”韓青禹躺著,嘴角翹了翹,有幾分自嘲但是又誠實地,說:“白飯就好,就著這水聲下飯,我可以吃三碗。”
“我八碗。”盜墓哥說。
然后,就又沉默了,除了水聲嘩嘩。
也不知過去多少時間,終于,水聲停止了……隔一會兒,木門再次響動。
米拉一邊低頭拿毛巾擦拭著短發,一邊穿著拖鞋走出來。
她穿了有些長的白色短袖t恤,以至于運動員樣式紅色白邊的短褲只露出一點下緣。
她就這么走向陽臺,嘀咕著:“房間水龍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修好,大概還要在你們這洗幾天……”
無人回應。
“怎么了?你們都沒事吧?”米拉轉了一圈問,她在得意,覺得自己做壞事的天賦棒極了。
“沒事,沒事。”
大伙兒趁機坐起來,假裝不經意地投以視線。
晃死人的一雙雪白大長腿。溫繼飛怔了一會兒后,用方言小聲跟韓青禹說:“我的眼睛聾了,青子。”
然后,那是什么?彩色的。
米拉左邊大腿的外側有一幅的紋身。
紋身由圖案和文字組成,上方是一個十字架,但并不是教徒佩戴那種抽象而光滑如飾品的樣式,它有木質的粗糙感,嵌有釘子,但是沒有人被釘在上面。
亦或者,這是在表達,那個甘心為世人承擔和受難的人,就是米拉自己。因為這些釘子,其實釘在她身上。
文字部分不是英文,沒人認得。
米拉似乎也察覺了大家的目光,低頭抬一下左腿,自己看看,然后抬頭微笑著說:“這句話你們都不認得吧?……它翻譯過來,我想想……琳瑯天上,葬于星沙。”
每個人都在默默品味這句話。
“哈,以后這就是我們小隊的口號了。”米拉突然歡快地說,短發甩動。
明明就還沒弄懂這話啥意思的一群人木木地說:“好的。”
“那么,加練,好嗎?”
米拉藍灰色的眼睛里,狡黠的光芒閃動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明天你們還會是活靶,而且會上教官演示……明白嗎?所以我想大概我應該先教會你們更多東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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