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
烏孤一噎…不管他們說的多大氣,多豪邁,但總也是在官方的下面混日子的。
哪怕他們自認為是旁門左道,但最多與官方保持些距離,也不敢說就完全拋開。
這一次,他們旁門左道聚會,官方來摻攪個什么勁兒?
烏孤心頭不悅。
近些年來,官方對于他們歸元門的事情伸手越來越多,一幅要將他們歸元門也收服的意思。烏孤本來就很是戒備,這一次官方不該出現的時候再出現,自然更讓他不爽。
但不管心底如何想,表面自然不敢有任何不服,只好按下這口氣,“哈哈”一笑,“原來是官方來人,還不快快請進來?”
就見一行人悠然步入,為首者,正是官方西州第七局的湯銑局長。
“歡迎歡迎!”
烏孤只好迎上去,皮笑肉不笑地道。
湯銑微微一笑,毫不介意。他坐鎮西州多年,老實說,這個歸元門可謂是讓他費盡了心思,但始終沒什么好辦法。
這一次,能夠看見烏孤吃癟,他的心情也很是愉快。
當然,湯銑同樣明白,他們這一次的前來,可謂是破壞了與歸元門一直以來的默契,正式表示插手,后面,歸元門肯定不會老實認輸!
湯銑不動聲色地與邵陽交換一個眼神兒,心思頓時放下,不管怎么說,都有這一位擔著呢。
“烏孤門主,此番冒昧過來,還望莫要見怪。”湯銑大笑著道。
“不敢不敢。”
烏孤敷衍。
一番沒營養的客套后,烏孤吩咐臨時加設座位,安排湯銑他們在那里坐下。而經過這么一番小插曲之后,同盟聚會,才總算是正式開始。
然而——
烏孤卻不由有些卡殼,一來被打斷了一次,二來這官方親自趕來,也讓他準備好的責問無法開口。
——原本他是打算指責邵陽與官方關系太過密切,有悖于他們旁門左道一貫的行事規則。
結果現在,官方的人就坐在了一旁,這些話還怎么出口?
這么想想,邵陽,斷指盟與官方的關系,還真是非同一般!
眼見烏孤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一旁的邪佛宗嗜血和尚已經跨前一步,搶在烏孤門主前面說道:“邵陽盟主天下聞名,和尚我自不量力,想要來向盟主討教一番,還望不吝賜教!”
他竟然主動開口挑戰。
烏孤不由一皺眉,他本計劃先用大義指責邵陽一番,盡可能拉攏更多的旁門左道,將邵陽放在敵對面。
但現在,這嗜血和尚居然搶著說話,倒是讓他更加難以開口…
這就是令出多門的壞處。
他們這邊看著實力強大,但其實互不統屬,各有各的心思…反而難以形成合力。
邵陽向這嗜血和尚看了一眼,但見后者雙手合十,身上隱現佛光,顯然有著很深的佛法造詣。但就好像刀無善惡之分,只看使用之人;佛門功法雖然旨在降妖除魔,普渡眾生,但被這邪佛宗用來愛作惡,卻也作孽多端,災患無數。
邵陽緩緩開口,“嗜血和尚,俗家姓名裘成,原本是秦州的一位農家子弟,但卻不肯甘于貧困,與其他數人一道,挖掘地下陵墓,得到傳承神通…”
“三十年前,因為分贓不均,貪欲熏心之下,將三個同伴殺死,拋尸在陵墓之中。”
“二十五年前,因為貪戀西州一家宗門的姑娘,竟不惜闖入宗門之中,滅其滿門,將那一姑娘也玷污致死。”
“二十二年前…”
邵陽一樁樁地述說,竟是對這嗜血和尚的種種罪惡之事了如指掌。
旁邊其他眾人也不由側目。
嗜血和尚名頭很響,眾人自然都十分熟悉。但對后者的這些罪孽,真正了解的也并沒有多少。
沒想到,遠在秦州的邵陽居然如此清楚。
聽著邵陽一樁樁數落,雖然都是他以往親手做出來的事情,但此時聽來,也不覺一股邪念在心中蔓延,嗜血和尚冷笑道:“你居然調查我?”
殺心大熾!
邵陽卻微微搖頭,“調查?不過看到了你的資料而已。你這種人渣,就算想要加入我斷指盟,也絕無可能。”
他們斷指盟雖然也是旁門左道,但近些年來約束盟中門人,行事已經近于正道。
就算以前有人有些罪行,也都已經行善事來彌補罪惡。
現在,還真很少會收嗜血和尚這種人。
嗜血和尚大怒,冷冷道:“你們斷指盟,今日能不能活著從這里出去還不知道,還敢來這里說這種話?”
邵陽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這卻不需你多費心。”
嗜血和尚也不欲跟邵陽多說,神通運轉,就見他的背后,隱隱浮現出了一尊笑面和尚的虛影,就見那和尚雙手合十,擺出了與嗜血和尚相似的動作,寶相莊嚴;但想想嗜血和尚的作惡多端,不免顯得諷刺而又邪異。
血戒和尚連忙踏出一步,向邵陽請道:“盟主,不如讓我來試試他的手段!”
血戒和尚原本與這嗜血和尚相若,手中都有無數條性命。
不過,血戒和尚當初那是因為功法的緣故,而后來,隨著加入斷指盟,他也痛改前非。也因此,此時見嗜血和尚如此,血戒和尚才會主動請纓。
邵陽搖搖頭,“我親自來吧。”
這嗜血和尚雖然品行不端,但一身的邪門佛法當真不可小覷。血戒和尚雖然實力也頗為不俗,卻遠非嗜血和尚的對手。
嗜血和尚口中誦一聲佛號,擺出佛門降魔指法,一指向著邵陽的方向點來。
而他的背后,那一尊和尚虛影,竟也擺出了相若的姿勢,同樣一指點出!緊跟著,就只覺一股龐大的力量,霎時間從這一道和尚的虛影指尖迸發出來。
邵陽心頭警惕。
這虛影,竟有了幾分“法相”的意思。邵陽推測,恐怕正是因為這嗜血和尚精修佛門功法,雖然用之于邪道,但造詣卻很深。
因此,竟在覺醒之境,已經借由佛門功法,參悟到了幾分“法相”的意境,施展出來。
雖然比真正的法相神通天差地別,但卻已經能夠借幾分天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