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舉心底一直叫著倒霉…
老實說,烏舉也自知自己是個庸才,所以并不追求什么,甘心做著這樣的后勤瑣事,并且樂在其中。
但誰料到,這一次斷指盟前來,這接待之事便也順理成章地落在了他的頭上!
也不知烏孤門主是忘了還是沒顧上,總之,烏舉只能硬著頭皮挺上。
烏孤并沒有更多吩咐,所以烏舉連連吩咐下去,“這一次斷指盟的接待事宜,一定要記住一個原則,就是不卑不亢。他們畢竟遠來是客,作為東道主,我們招待好他們還是應該的!”
“是是!”
烏舉手下,眾人頓時都是大松口氣。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烏舉本身就是這樣子,還能指望他的手下有多高昂的斗志?
眾人完全掌握了烏舉所說的后半句,至于前半句?
那是什么?沒聽見沒聽見!
本來一切順利——但此時,邵陽卻把烏舉召喚過去。
烏舉自然登時就是心頭一緊,但面對邵陽的召喚,他自然也是不敢不去,不看厲害如騰涼兄都那般狼狽了?所以,他盡管心頭怯怯,但也只好硬著頭皮過來:
“邵陽盟主!”
烏舉毫無半點兒心理負擔地陪著笑臉。
邵陽看他一眼,有些發愁,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幅樣子,自己還怎么好去打臉?
陰險,太陰險了!
邵陽看著他,直看得后者心里發毛,邵陽才終于醞釀好了情緒,用三流演員的表演水準,一拍桌子,“你們歸元門,就是這么待客的?”
烏舉登時駭一跳,滿臉惶恐,忙不迭地陪著笑臉道:“邵陽盟主,邵陽盟主,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不知道是哪里招待不周?您老盡管提!我一定立刻改,馬上改!”
歸元門這“陰謀詭計”也太不像了吧?
邵陽看著他,但見后者一臉的惶恐,對比自己,那堪稱是影帝級的表演。
這簡直是段位的碾壓!
不會吧?歸元門內,還有這種人?還故意安排來“對付”自己?
邵陽沉默半晌,但也不能半途而廢,所以只好硬著頭皮道:“我等都是修士!每日修煉要消耗大量資源,只吃這些,哪兒來的力氣修煉?”
邵陽“強詞奪理”。
不過,由于本身他心底已經先多了幾分懷疑,再加上本來就不擅長裝惡人這種事,所以這番話說的可謂是毫無殺氣。
但烏舉卻是大駭原來在這里挑自己的毛病?
雖然,烏舉在心底估算了一番,覺得若是依著邵陽所言,所有招待斷指盟的種種食材,都用上靈藥、靈獸,那資源的消耗一定十分恐怖,他所掌控的資源,恐怕遠遠不夠。但面對著“兇神惡煞”的邵陽,烏舉心驚膽戰,絲毫不敢違抗,只好連連道:“是是,我這就吩咐他們,都用靈食!”
“零食?”
邵陽臉一黑,自己裝惡人裝的這么失敗么?他只好繼續惡聲惡氣地道:“什么零食?就拿這些來敷衍我們么?”
烏舉登時都懵了…靈食,都嫌是敷衍?
那可得用什么才好?
“是是…”
烏舉膽怯之下,根本不敢辯駁,只好連連應是,告退離開。
離開后。
烏舉很是愁眉苦臉。對于修士來說,哪怕底蘊如他們歸元門,他們烏家,無非也就那些不是?招待一般的客人,自然是精美的世俗的食物;再好一些,招待修士,會搭配一些靈果、靈藥作為點綴;再好一些,便是全部的靈食。
這基本已經是招待最為尊貴的客人了!
斷指盟自然算不上。
但現在,連靈食邵陽都不滿意了?烏舉愁眉苦臉地想了半晌,也罷也罷,誰讓自己攤上了這個惡煞了?只好自己大出血,將這位小祖宗給招待好了!
很快,到了下一餐的時候。
這一次,烏舉親自帶人端著精心準備的膳食過來。烏舉吩咐手下一一擺上,心中滴血,表面卻只好陪著笑臉道:“邵陽盟主,這是我為您老精心準備的膳食,您看可還滿意?”
他代邵陽、以及斷指盟眾人都坐下,才連忙在一旁一一介紹道:“這一道菜叫做‘麋鹿之角’,取的是這靈獸麋鹿的鹿茸,配合種種靈藥,精心炒制而成,味道十分鮮美。”
“這一道叫做天鳳爪,取的是西州湖之中的一種天風靈獸,用它們的爪子腌制而得。”
“這一道叫做…”
烏舉連連介紹,一共擺上了八種菜肴,每一種都是靈獸最精華的部位做成,可謂是費足了心思!
單單只是聽他介紹著,呂嵊以下,斷指盟眾人已經不由連吞口水。
歸元門…
平時的伙食都這么好的嘛?他們現在選擇加入歸元門還行嗎?!連一旁的涂墨都忍不住連看烏舉…這歸元門,也太舍得下本錢了吧?
邵陽都忍不住偷偷向涂墨傳音,“涂墨前輩,你們這些旁門左道大鱷,平時生活都這么奢侈嗎?”
涂墨扯扯嘴角,不想跟他說話…
邵陽干咳一聲,裝出一幅司空見慣,很是尋常的模樣,“好,讓你費心了。你下去吧,我們自己食用便是。”
“是是!”
烏舉絲毫不敢多說。最后留戀地看一眼那滿座靈食,心痛的無以復加!他是把歸元門歸他所掌握的資源,還有自己以往私藏的資源,幾乎一股腦都拿了出來!
這邵陽要是在歸元門多住幾日,非得把自己給吃破產了不行。
邵陽待烏舉離開,招呼斷指盟眾人,“來來,都嘗嘗,別客氣。”
呂嵊吞咽口水,苦笑道:“盟主…我都舍不得吃。”
邵陽:“…沒出息。”
不過,還別說,這種級別的靈食擺在眼前,連他吃著都有點兒心疼…“誒?要不,吃之前你們先拍個照,發個朋友圈?”邵陽環顧眾人。
呂嵊:“…”
涂墨:“…”
總之,不管三七二十一,邵陽他們是大快朵頤地享受了一番。其實,這些靈食之中蘊藏著大量的藥力,所以自呂嵊以下,根本吃不了多少,就已經只打飽嗝。
絕大多數都是讓邵陽、涂墨給吃下去了。就連涂墨,都顧不得維持自己的形象,險些把舌頭都給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