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 第四百二十章 組隊
曹云道:“根據全面的情況分析,當時一審非常糟糕。我、陸一航、司馬落都看過一審控辯雙方掌握的資料,庭審的情況。我們都同意一點:但凡是一個合格的律師,井下也不能是故意殺人罪。即使井下知道電貓會電死人,律師也可以說明家被入侵存有不定性因素。”
曹云道:“簡單解釋就是:井下并不知道賣派會議內容,不知道賣派還會派人攻擊自己的家。在此情況下安裝了電貓。我舉例,四樓業主經常被盜,于是他安裝了隱性防盜網。竊賊再次盜竊四樓,熟門熟路,攀爬后沒注意到有防盜網,一拉個空,摔死了。四樓的戶主曾經向多人表示,能摔死小偷是最好。請問,戶主就是故意殺人?”
曹云:“井下對后果,對各種后果都沒有完整心理準備。因此我認為判定故意殺人罪過于嚴重。”
曹云道:“律師保護雇主利益,本案和普通案子不同。無罪,有罪,重罪與否完全是依靠主觀判斷。你可以查詢歐美甚至各唐的類似案件,基本上不是無罪就是輕罪。假設案子不是發生在大宇島這么偏僻的地方,律師能第一時間到達,井下就不可能是故意殺人罪。基于這點,我站井下立場。”
曹云:“你提到井下體罰學生,這情況在當年是非常常見的。根據我的了解,井下的孩子心理很健康,井下和妻子很相愛和諧。對此我判斷井下并不是一個暴力者。蝦很多書寫過,家暴一旦出現一次,極高機率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戒家暴的機率和毒戒的機率是一樣的。不說沒有成功者,但很接近0。”
曹云:“再一點,你將破壞生物鐘的審訊手段傳授給負責審訊的警官。這讓我對你印象變得很壞,當然也就是一塊錢的事。給的越多,好感越高,你是富二代你懂?”
曹云繼續說明:“第一個問題:我當時就在島上,假設井下妻子雇了我。我到警局告訴井下,什么都別說,或者堅持自己是電老鼠,沒想傷人,怎么也不會有故意殺人的嫌疑。當警員通過破壞生物鐘對井下進行審訊,我可以讓井下裝病,然后以其年齡原因申請法庭禁令。也就是說,案發后三天內,只要有律師幫助井下,井下絕對不能是故意殺人罪。我相信普通的律師也能做的很好。”
九尾問:“第二階段會是什么節目?”九尾暫時不想再考慮井下案。
曹云想了一會:“我認為應該開始淘汰嘉賓,預計四成人會進入第三階段,或者更少。”
第二天上午十點,大名城通過廣播和手機通知:“為了應對第二階段比賽,現在開始組隊,兩人一組進行組隊。大家有一個白天的社交時間,晚上八點在議事廳開會,交上組隊名單。八點后名單不得再更改。”
廣播:“進入第二階段的嘉賓有:曹云、令狐恬兒、越三尺、歐陽逸、越傳、宮本、九尾、李龍、孫地、桑尼、趙德、雷玉、云隱、喬治和犯伍,一共十五位嘉賓,晚上八點前沒有小組的嘉賓,將被淘汰出局。”
這等同第二階段開始,不想被直接淘汰的,就必須拉隊伍。千萬別以為只會被淘汰一人。如果十五位嘉賓都是曹云,那節目會好看的多,因為曹云們會想辦法多消滅幾個曹云。假組隊,真放鴿子。
四合院三人一起吃午餐。
九尾問:“曹云,你打算和誰一組?”
曹云:“我隨意的。”
桑尼:“你別隨意啊,大家都知道烈焰大名城。烈焰玩法律的,你和歐陽逸現在熱的燙手。你們兩個要組一起,別人還怎么玩?”
曹云:“未必玩法律。”
桑尼湊近:“有小道消息?”
曹云:“桑尼,你這態度就是導致你抓了一把假消息的原因。什么都聽,然后對別人說,傳聞、有人說、聽說……不過上午在訓練場打桌球時,倒真聽說了一件事:李龍和犯伍組成一隊。”
桑尼有些驚訝:“你們說犯伍真的會是烈焰法官嗎?”
九尾回答:“很有可能。烈焰三**官,有一位法官對司法系統非常了解。犯伍可以說是檢察官隊伍中少見的頂尖人才。以他的水平出獄之后為什么去英國做槍手呢?很多人愿意高價請他。即使犯伍不想打工,他可以開一家私人偵探社,以他的本事,肯定日進斗金。”
桑尼道:“讓我玩味的越三尺,越三尺明顯知道些什么。越三尺無法瞞過越傳,為什么越傳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呢?”
曹云邊玩手機,邊回答:“不知道……九尾,你有人了嗎?我們組吧。”
九尾有些驚訝:“沒人邀請你?”
曹云看手機輕搖頭:“不太信的過,桑尼,歐陽逸,云隱,越三尺……這些都是會賣人的人,還是和老實……漂亮的姑娘一起比較放心。”老實這個詞已經成為貶義詞。
桑尼不滿:“喂……我什么時候坑過你?”
曹云驚:“我們要算這筆帳?”要不要臉?
桑尼:“不用,呵呵。”
九尾:“可是我也喜歡老實的……”
曹云道:“那你們第一關就肯定被淘汰……哎呀!雷玉竟然約我。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我喜歡。”
桑尼對九尾科普:“每當他露出狼色的尾巴時,就是在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這種人,要干壞事不動聲色,不會說出來。當他說他想干壞事,肯定在掩飾一件大壞事。”
“切。”曹云放下手機:“九尾,我邀請你私聊。到晚上七點五十五分,我會告訴你一件事。”
桑尼立刻被挑起好奇心:“什么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曹云道:“我覺得你們很合適,你們就組建一個小組?”
桑尼摸下巴,原來是有這想法,現在感覺有些危險。姓曹這家伙坑人不留聲,懷疑他吧被坑,不懷疑他吧也被坑。自己要琢磨琢磨。
桑尼:“我是立志要賺五百萬刀的人,一定要闖入第三階段。”和曹云不同,和風投寒子不同,拿好人卡的大部分嘉賓沒賺到幾個錢。零碎拿了幾十萬。話說回來,也有一兩百萬刀。讓大家放心的是,錢已經到了節目組。墨西哥大佬再囂張,這錢也不會吐回去。
什么?節目組要退回去?這邊一大票司法人員分分鐘教你做人。也不能這么說,應該說歐陽逸和曹云律師費會收到手軟。
曹云若有所思,桑尼看曹云:“喂!到底是不是朋友?”
曹云更有所思。
桑尼:“別開玩笑,我想多賺點。”
曹云道:“作為朋友我建議你和孫地一組。”
桑尼:“你坑爹吧?”十五名嘉賓,唯獨孫地是一只軟腳貓。
我特?桑尼心中一想,曹云這話有所指。難道組員越弱越好?不,這小子在坑自己。桑尼早就知道,曹云說什么自己都不會完全相信,但是他又要曹云說。除非曹云能完全說服他相信,可是曹云沒拿到馬尼,怎么可能會花費精力和時間完全說服他相信呢?
反過來說,曹云真投入大量精力和時間說服桑尼,桑尼反而會覺得有鬼。
曹云站起來:“小姑娘雖然相信我的能力,但是對我的人品有點小質疑,我需要去她房間里當人質。麻煩兩位收拾,我走了。”
曹云說走就走,一出門,桑尼做個噓的手勢,悄悄的跟上曹云。
曹云君子坦蕩蕩,沒懷疑被人跟蹤。拿手機聯系了一會,轉了半個圈,進入了歐陽逸的房間。
踏馬!桑尼心中罵娘,而后招手讓自己攝像師跟隨自己鉆入草叢,對攝像師的鏡頭道:“這家伙和我說他與雷玉一組,實際上卻和歐陽逸合作。這兩個律師,每個人都是一肚子的壞水。兩個加一起,就是兩肚子的壞水。所以作為一名正直的警察,我必須盯住他們,想辦法揭穿他們的陰謀。
一點、兩點、三點,一直到六點多,節目組送飯進去,曹云也沒有離開歐陽逸的家。一邊盯梢的桑尼心驚,難道曹云早從后門跑了?
曹云:“情況我都說的非常清楚了,現在由你來判斷,井下到底是不是故意殺人。”口水都干了。
九尾苦思許久,道:“沒有答案。”
曹云道:“烈焰精選五個案件,都是類似的存在很大爭議,由人主觀判斷對錯的案件。進而挑戰陪審制。烈焰法庭屬于法官權威法庭,由法官裁定有罪無罪。東唐的陪審制在很大程度上阻擋了烈焰吸收信徒。”
曹云:“之所以會導致一審全面潰敗,除了何英本人沒有全心全意為雇主辯護之外,還有我的多嘴害了井下。以上就是我為什么站隊井下的主觀和客觀原因。誠實說,我不知道井下有沒有存在故意殺人的心思。除了井下沒人知道。甚至可能井下自己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殺人的想法。井下被審問,被庭審,被羈押,被送進監獄,腦袋洗來洗去,自己沒事再腦補。現在就算世界上有說真話的藥,也不可能有真相了,因為井下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曹云總結:“我也不清楚井下到底有沒有殺人的心,但是我認為作為一名司法工作者,必須遵守法律和司法程序。井下被定罪的直接原因是有個不稱職的混蛋律師,本案按照正常發展,井下故意殺人罪罪名不會成立。”
曹云:“我之所以對井下案比較關注,是因為陸一航和司馬落。一位是現任檢控官,一位是未來檢控官。這案子是對他們一個很好的考核和鍛煉。”
曹云:“從我自私角度來說,我也不希望一個美麗的島嶼被商業開發。我不是島民,我沒有利益,我自然會支持環境。”
曹云:“還有何英是因為我的多嘴而拒絕使用我提出的辯護切入點。”
曹云:“一審敗訴后,性質就變了。二審普通律師已經打不贏,這時候辯方有很大劣勢。二審再輸,三審希望非常渺茫。以律師角度來說,一審不符合法律的規則。”
九尾難得擠出點笑容:“別打混,繼續說。”
九尾:“我們就算扯平了?”九尾曾經在越三尺的慫恿下設局欺騙曹云。雖然結果沒成功,但是九尾仍舊承認這是自己的錯。
曹云伸手和九尾握手:“扯平,扯平。”
曹云:“第三個問題是一個道義問題,我本人偏向支持他的行為。有人半夜擾我家,讓我和我太太沒有安全感,如果家都不安全,那怎么稱為家呢?實際上,井下先報警,根本沒用。除非調警員24小時在家附近蹲守,否則以井下阻人財路的行為,攻擊手段還會升級。我說難聽點,不排除殺害井下夫妻的可能。因為四個釘子戶,我談下來了三戶。唯獨井下我沒拿下。”
曹云:“小郭……就是派出所所長告訴賣島后的情況,賣派對不賣派的敵對行為日益升級。剛開始是推脫有事,不將小超市商品賣給不賣派,而后是公然說明不為不賣派服務。接著,不賣派走在街上,賣派看見他們,會言語上挑釁他們。接下去就是賣派派人晚上攻擊不賣派的家,特別是帶頭不賣的井下家。”
九尾點點頭,不置可否。
曹云:“第二個問題,在我和井下交談時候,他說的是很有道理,同時也說的很極端。比如他認為島民們對大宇島根本沒有感情,很無情。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考慮非常周詳,認定開發大宇島將對大宇島周邊生態造成不可逆的影響。對此我是認同的,所以我支持他。當然他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兒女很孝順,事業有成,加上夫妻兩人退休保障,他們的生活質量遠遠高于多數島民們的生活質量。”
曹云:“因此,我站井下這邊。”
曹云:“以上是我個人的主觀因素,我主觀因素很不值錢的,一塊錢都賣。不過沒有一塊錢的情況下,我還是有好惡之分。從客觀來分析和案發后井下表現,我判斷井下對拉電貓行為很后悔,不是因為他要坐牢。你也說了,他以為自己沒事。我個人判斷,井下喝阻外人入侵的主觀性遠大于殺人的主觀性。你要問,他有沒有想過會死人?我認為想過,但是他拒絕對這個問題繼續再想,想得多,顧慮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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