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盈香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他不在乎我過去
竟然自己夸自己?
霍淳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她簡直都要氣炸了,從小到大還沒遇到過這么不要臉的。
“你無恥,你不要臉,你這個蕩婦!”
她愈發的口不擇言,本來正拉著沈秋檀緩緩走進沈府的李琋忽然回頭,皺眉。
霍淳兒以為李琋是聽進去她的話了,有些激動甚至還有些心疼的看著李琋:“琋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沈秋檀是個水性楊花的蕩婦,她未婚先孕,還墮過胎!你不要被她騙了!”
人群一片寂靜,霍淳兒真不愧是國公愛女,張口就說出了他們不敢說的話,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琋身上,都想看看這位齊王作何反應,畢竟陳年的綠帽子,也是綠啊。
沈秋檀就要解釋,李琋捏了捏她的小胖手,他看著霍淳兒,又像是看著所有瞧熱鬧的人,蒼白的面容忽然露出個云淡風輕的笑意:“本王,不在乎。”
說完,拉緊了沈秋檀,兩人一起進了沈府,門緩緩闔上。
霍淳兒被他的笑容晃到,呆了一呆,又想起李琋的話,心里又喜歡又得不到又生氣,情急之下,竟在門口哭了起來。
不在乎?是因為不喜歡沈秋檀,還是因為太喜歡,喜歡到可以完全不在乎她的過去,即便她可能真的墮過胎。
沈秋檀憑什么能得到這一切?
霍淳兒哭聲音越來越大,滿是委屈,到后來簡直哭出個撕心裂肺、天崩地裂來。
圍觀者指點著退去,議論聲經久不絕。
沒多久,齊王的話就迅速傳遍了京城。
不在乎?深宮中的王太后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她折斷了一枝桂花,冷笑道:“沒想到,竟然是個癡情的。既如此,哀家倒是要看看你在乎到什么程度。”
齊王親至,沈家自然闔府出動,連多年未露面的沈晏清都坐著木椅來了。
女眷這邊,王氏熱切的招呼著沈秋檀,小楊氏嘴角抽抽著,看樣子是想說句吉利話,卻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倒是姚氏遠遠的看著沈秋檀,嘴角含著微微笑意。
沈秋桐和沈秋杺也回來了,連同她們的夫婿。
那嚴懿還好,行動間很是規矩,但那范仕鴻一見盛裝打扮的沈秋檀,連步子都差點邁錯。上一回他來沈府見到了沈秋檀身邊的白芷,那時候就覺得那丫頭長得不錯,沒想到她背后的正主長得才叫一個好。
沈弘殷勤的招呼著李琋,沈家三子作陪,又有臨時靠過來的一些遠親,便是之前沈秋桐出嫁,也沒有這份熱鬧與榮耀。
“殿下,里面請。”男女分開,沈弘引著李琋到外院,想讓自己的兒子、孫子們先露個臉。
李琋點點頭,卻道:“不急,秋檀的冊書可在侯爺手里?”
沈弘忙道:“這等光宗耀祖的寶貝,自然是供在祠堂了,怎么,殿下想要看看?”沈家發源于陽平,在京中的這一支只是分支,祠堂就在府中。
李琋又點點頭,沈弘便吩咐人去取來。
須臾,冊書便到了李琋手里,他親自檢驗無誤,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就在別人都以為他看完會還給沈弘的時候,李琋一轉手,將冊書交給了身后的一個黑臉護衛。
“很好,人都到齊了,聽說還有沈家族中的老人?”
沈弘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妥:“正是,族人皆想來瞻仰殿下的榮光。”
李琋吩咐左右,那人得到命令迅速離去,不一會兒沈秋檀便從內院趕了過來。
雖然女子不好往外院跑,特別還當著許多外男,可誰叫沈秋檀是齊王殿下喊來的,沈弘作為祖父都不說什么,別人誰又敢置喙?
李琋將沈秋檀一拉,黑臉護衛將兩人擋在身后。
“秋檀,我若是幫你分了家,你可愿意?”
沈秋檀抬頭,眼神全是詫異,以及掩藏不住的驚喜:“可以嘛?當初你說答應我一件事情,我當時就想求你幫我把家分了!”
李琋摸摸她的發頂,從秦風身后走了出來,看著一眾面色或喜悅、或尷尬、或逢迎的人,他對沈弘道:“既然人都到齊了,正好把秋檀這一房分出去吧。”
沈弘臉上的笑意凝固:“殿下這是何意?老朽不同意。”他是聽錯了吧?哪有人上門要人分家的?
“字面意思。”李琋神色平靜,似乎早有所料:“律斗?”
“屬下在。”律斗越眾而出,將幾張紙遞給沈弘:“老侯爺自己瞧吧。”
沈弘怎么也想到,臨了臨了,他還要經受這樣的大起大落,孫女成了親王妃不是好事么?怎么就要分家了?
他顫抖著接過律斗遞上來的東西,看一張,臉色便灰敗一分,剛看完第二張,便看不下去了。
律斗便奪回來:“既如此,就由在下誦讀一番,也請諸位給做個見證。”
“慢著!”被沈晏海扶著的沈弘一下子站直了:“這個家分不分,由我說了算,便是殿下貴為親王也不能拆散旁人的骨肉至親。”
李琋冷笑,律斗主動排憂解難:“骨肉至親?老侯爺對三房所作所為,可不像至親之間。您不如痛快將三房分出去,也能全了彼此臉面。這上面的東西真要抖出去……”
老二沈晏海大怒:“你又是哪個,竟然敢在我們侯府撒野,來人啊,將他的嘴堵了!”
“放肆!”李琋大怒,沈晏海嚇得一抖,肚皮上的肉跟著顫了顫。
律斗繼續:“吾乃親王府長史,從四品上,爾不過一介白身,竟敢以下犯上!”
他目光轉向沈弘:“老侯爺,這上面所陳所述,皆是真憑實據,侯爺何必非要撕破臉面?侯府侵吞兒媳嫁妝,虐待三房子女,甚至您的繼室還曾經伙同郎中要治死三房唯一的嗣子,這一樁樁一件件,可有一件夸大不實?”
人群中傳出陣陣議論,沈家請來的族人搖頭嘆息,沈弘老臉又羞又氣,沒想到這廝竟然真的給抖了出來,律斗冷哼一聲:“遠的不說,就說這幾日,到處散布謠言,說齊王妃不守婦道、未婚先孕、十一歲墮胎的,可是貴府的四房夫人。”
律斗將之前的一沓紙散了下去,上面不僅有罪證,還有當初要害小長楨的那個郎中的供詞,以及沈府吞占沈秋檀母親嫁妝的大致數額。
老侯爺臉色變換,連連嗟嘆,卻咬牙道:“即便如此,這冊書是下到我們靖平侯府的,沒有侯府,便沒有秋檀。殿下當真要將秋檀和懋懋分出去,自己也背上一個跋扈的罵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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