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一百八十八章改革春風吹滿地 李柷現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
這么多錢干什么,當然是裝備軍隊啊。
“兵器監,三月內制造戰車八百輛,拋石機五百臺。”
兵器監使躬身領命:“臣遵旨。”
“保章正李保國,朕命你督促司天臺多做火藥,爭取朕的京城十萬禁軍各軍種都能持有,且作為主戰利器!”
李保國站出來躬身道:“臣遵旨。”
宮內的煉丹房,李柷將煉丹師一部分派往西山琉璃廠,一部分留下了研制火藥。
煉丹房也改成火藥坊,李柷特令歸司天臺所屬。
按理說司天臺不管這個,但李保國對火藥比較拿手,李柷只好將火藥坊這個部門撥給司天臺。
禁軍將領對火藥頗為抵觸,他們認為戰場殺敵靠的是勇氣。像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除了唬人能有什么用。
但李柷嚴令各軍,必須配備火藥,以拋石車為發射器。
好在火藥坊不負眾望,研制出了用于馬步軍以投擲為主的霹靂彈。
霹靂彈,類似于現代手榴彈。雖然威力差了點,模樣怪了點。一個木柄,配頭上一個圓滾滾的銅制彈頭。
投擲的時候也不是手榴彈那樣可以拉弦就能冒煙,而是需要從身上取下,然后用火折點燃引線再丟出去。
而且這種霹靂彈扔出去后極易熄火,因為引線在空中飛舞一段時間后,引線內的灰藥容易受到各種因素制約,往往扔出去就熄了火,并不會爆炸。
或者因火藥配比誤差,銅制彈頭冶煉不當,扔出去的霹靂彈經常炸成兩半,并不能對敵人造成殺傷力。
十顆霹靂彈丟出去,只有五六顆能爆炸造成殺傷力。所以許多士兵對這些火器都存有抵觸心理,認為它們不實用。
但李柷下了嚴令,各禁軍自主帥以下,必須以火器為主。
這就造成一個奇怪的現象,許多禁軍裝備齊全,長矛大刀,鎧甲戰馬一身戎裝。與其身上格格不入的征塵相比,他們腰上經常都掛著一些叮兒郎當的銅疙瘩。
但有一樣火器,李柷極為滿意。也深受士兵喜歡,那就是火箭。
當然這里說的火箭并非現代戰爭所用的那種,以大唐目前的能力,再過一千年也造不出來。
這種火箭是綁在弓箭上的一種火藥,將火藥綁在箭頭上,然后用弓箭手發射。
雖然綁著火藥的弓箭射程短了,但威力加大了。一箭射出去,射中敵人后箭頭上的火藥就會爆炸,對敵人會造成一定的傷害。
是以,火藥坊這種火箭一經研制出來,立刻深受弓箭手們的歡迎。
李柷延高宗制,重新成立十六衛,又將一部分禁軍改制。
唐初沿襲開皇舊制﹐仍稱十六府。龍朔二年唐高宗改百官名時﹐始正式定稱為十六衛。
在中央設十六衛,其中的十二衛為府兵的領導機構:
左右衛、左右驍衛、左右武衛、左右威衛、左右領軍衛和左右金吾衛。
十六衛另外四衛是左右監門衛和左右千牛衛。左右監門衛掌諸門禁衛,左右千牛衛統率千牛備身等為皇帝侍從、儀衛。
因為十六衛官署在皇宮之南,與守衛皇宮北門﹑由招募配充的兵士組成的“北衙禁軍”交錯宿衛,相互牽制。
軍種的增多,使得將領權利分散,從而不會對皇權造成威脅。
除了李柷,沒人調動的了他們。
皇權,無論什么時候都也應該保持他的高度集權性。
只有權利集中在自己手里,皇帝才能坐的心安理得。
于是趙占國的兒子趙方逐一頭扎進了玻璃大棚的建設之中。
自流民的涌入,現在京城有的是人,這百頃肥田那可都是靠水的好地。有的甚至可以用風車取水,有的地頭有井。
若要制造大棚,水源必須保證。
還有一樣就是,京城的大肥豬們長勢良好。奇怪的是遭瘟的豬極少,也許是與這個時代病菌少的緣故。或者說是這些豬運動量大了,體質增強,抵抗力也強了。
肥豬果然沒有現代養豬場里的那樣又胖又肥,它們啃食塊莖,雜草,長得都很瘦削。
數萬頭豬,每天制造大量的豬糞,這可是純天然有機肥料。
玻璃大棚大量收購漚好肥的豬糞,一時間洛陽城出現了賣糞熱。人們紛紛將人豬糞便收集起來,賣給玻璃大棚。
每天都有人用馬車在城中收這種肥料,運到玻璃大棚那里做有機肥。
玻璃大棚用的是木架結構。反正木頭有的是,按照李柷的吩咐,大棚都是坐北朝南,東西橫向向陽坡,這樣有利于冬季采光。
趙方逐,以前柔柔弱弱,扶柳弱智病懨懨的。自從他掌管了這個玻璃大棚以后,人變黑了也壯了。
御史趙占國已經好一個多月沒見到兒子了,以前趙方逐都被人叫做窩囊廢。就連自己,也一直瞧不起他。
一個多月沒見,也不知道這孩子過得怎樣,越想趙占國越是擔心起來。
中秋到了,家家戶戶都在過團圓節。趙占國往著天上的圓月,更加掛惦起來。
趙方逐自從去了玻璃大棚,就一直吃住在那里。趙占國倒是詢問過朱友能,這個敗家子一直說他很好很能干,可今日是中秋,他再忙也應該回家一趟吧。
趙府院子里的一座涼亭,趙占國與夫人相顧無言。一輪圓月竟然也顯得這么冷清,桌子上的菜都涼了,只有一壺老酒還算溫熱。
今年的中秋不太一樣,少了這個窩囊廢,趙府更加的冷清。
他夫人拿著手絹在低聲垂泣,想來也是思念兒子。
趙占國嘆了口氣,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
“大人,大人!公子回來了!”管事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聲音是又驚又喜。
‘當啷’一聲,趙占國手中酒杯掉在了地上,他夫人猛地站起就要往門看奔去。
突然一人背著一個大包袱走了進來,趙占國夫婦愣了一下。
眼前這人又黑又壯,還是以前那個弱不禁風的兒子嗎?
“爹,娘!”趙方逐叫了一聲,將包袱放下交給管事:“孩兒回來了。”
夫人激動的撲過去又捶又打,又哭又叫。趙占國發現自己的兒子變了,變得自信了。
“回來了,回來就好。快,快坐下。”盡管內心同樣激動,趙占國還是盡量克制。
趙方逐不再和以前一樣扭扭捏捏,而是扶著母親一起坐了下來:“爹,孩兒在玻璃大棚獲益良多。”
趙占國看出來了,他點了點頭:“嗯,好好干。”
趙方逐愣了一下,記憶中,老爹對自己非打即罵。不是罵自己無能,就是罵自己廢物,何曾有一句夸贊過自己。
不曾想今日竟然說出這句話,趙方逐有些激動了,他從懷里掏出一份敇書。
“這是何物?”趙占國問道。
趙方逐淡淡的說道:“陛下封的,爹您過目。”
趙占國慌忙搶過來打開,只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乃是天子敇書。冊封趙方逐為蔬農使,落款還蓋著玉璽還有門下省的印章。
趙占國激動起來,他雙手顫抖著,淚水模糊了雙眼。
蔬農使啊,他老趙家的窩囊廢當官了。而且還是天子親封,看看以后誰還敢瞧不起自己的兒子。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趙占國仰天長嘆。
今夜的中秋節,趙府都是不太一樣。老實木訥的趙方逐突然變得成熟穩重起來,言談也多了。以前都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如今卻滔滔不絕夸夸其談。
尤其一旦涉及到農耕,趙方逐仿佛有這說不完的話。
“爹,我看有了這玻璃大棚,隆冬種出果蔬的事絕對沒有問題。而且,您是不知道,這豬糞肥能使產量達數倍。”
“爹,是廣王府二公子推薦的孩兒。今日陛下去玻璃大棚了,陛下問了孩兒一些問題,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孩兒一點都沒緊張。天子一高興,就、就封了孩兒個蔬農使。這敇書是下午剛送來,孩兒在等敇書,要不早就回來了。”
趙占國激動萬分,他內心波濤洶涌。這龜兒子真是變了,變化太大了。
給事中老張這個王八蛋,小兒子進了吏部討了個跑腿的差事就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暗諷自己兒子沒用。
少府監劉德旺更是囂張,自己的二女婿在鴻臚寺當差。更是抬頭看天,見了趙方逐就數落,好像天底下就他女婿優秀一般。
老子我今日揚眉吐氣了,你們兒子女婿算個屁,不過是靠著老/子的關系謀得個小吏罷了。
我兒子可是蔬農使,天子親封。有詔敇的,天子下詔,門下剩蓋章官方承認的。
以后見了我,看你們還囂張不囂張。
趙占國越想越激動,他恨不能現在就去找這倆人,在他們面前顯擺顯擺。
正想著,給事中張發奎和少府監劉德旺竟然來了。
張發奎遠遠的笑聲傳了過來:“哈哈哈,老趙,犬子不才,得了吏部掌徒一職,老夫心中甚慰啊。”
掌徒,低級官員,連個品級都沒有。
劉德旺也不甘示弱:“鴻臚寺卿看中我女婿勤快,讓他做了個典簿,你說老夫高興不高興啊哈哈!”
典簿,更是低級小吏。
這二人當然不是單純的來找趙占國裝逼顯擺的,而是有事來求趙占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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