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做的當然是一些不可告人的買賣,不過那都是以前,現在還有什么不可告人而言 靈界形成,泄露出現之前,舊有的秩序、律法和權威還有一定的威懾力,很多事兒都不能放到明面上,比如販奴和蓄奴,比如某些來歷不正、用途陰邪附靈物品和材料。
注意,販奴和蓄奴的現象,在亞人智慧種出現之前就有了。
各種膚色美貌的少女,經過特殊的調教,流行于新舊權貴的暗室之間,滿足其不可告人的獸欲,這樣的事兒并不新鮮,比它更加陰暗和齷齪的事兒不知道還有多少。
這只是舊有秩序崩潰一個征兆而已。
其起源于中東,盛行于歐美,只是華夏的特殊國情決定,一直形跡不顯罷了,但不能說沒有。
而現在,靈界和泄露,宛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交通斷絕,形成了以各大主要城市為中心的孤島。
在這種形式下,即使沒有新體系和序列者,也會有無數草頭王冒出來,舊有的秩序和權威跌落塵埃,人心一旦沒有了約束,爆發出來的罪惡…
所以說,罪惡的根源不在于序列者,而在于人心和私欲,序列者作為最大的既得利益階層,不過是背鍋罷了。
馬亮有了“靈界出租車”,這些天到過很多很多地方,見過形形色色的城市和人,就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那些序列者強大、占據統治地位的地方,至少還能保證基本的秩序,還能保證社會功能的正常運轉,還能維護大多數人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還在試圖或者已經恢復舊有版圖,物資供給情況都在普遍好轉。
相反,在很多小城市和偏僻的聚集地,序列者的力量不強,權利還掌握在普通人手中,這些地方往往是兩個極端。
要么是不切實際的理想化,造成生存環境的進一步惡化,固執的抱著舊有的觀點和信念,一步步沉入深淵。
要么就是徹底的“務實”,人只分有用和沒用兩種,無用之人依附有用之人,有用之人之間的聯合與爭搶,利益橫行,私欲膨脹。
這些地方才像是真正的末世,因為看不到改善和重建的希望。
相比之下,大理已經是天堂了。
至少序列者們還沒有生殺予奪,還在保護整個城市,維護所有人的生命與生存,還在試圖恢復,還在維持著基本的秩序,保證基本的供給。
相比之下,一個小小的“黑市”又算的了什么 所以,馬亮才不急的站出來,準備讓小喵面對一下真實的世界,一直以來,她被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天真幼稚的嚴重脫離實際了。
當然,如果還是受愿力影響的馬亮,現在又是另一會事了,因為愿力本身就是理想化的、是想象的,跟實際完全是兩碼事。
但是,事態的發展有些出乎預料。
小喵雖然委屈,還勢單力薄,但她堅持下來了,一定要“取締”這個“罪惡”的地方,救出所有的“同族”,甚至表達了不惜一戰的決心。
房銘先是用地主的身份試圖壓服,但是,在她那“委屈而固執”的堅持下敗退下來,無奈之下,只能做黑市那邊的工作。
協調了一個下午,地主和黑市這邊保持了極大的克制,最終把所有的貓女都交了出來,讓小喵帶走,還讓黑市“停業整頓”。
馬亮也就一直沒有現身。
顯然,并不是小喵的威懾起了作用,而是因為他。
想起前不久用海盜船送回來的巡查官,在人群中一找,果然發現了他。
“真是個燙手的山芋,打不得也罵不得,還是快點送走吧!”
“送,怎么送,路都斷了。”
“總不能一直賴在咱們這吧,那姑奶奶惹了多少麻煩”
“沒辦法,誰讓人家身后站著一個準序列5呢,你還敢翻臉不成”
“唉,早知道就…”
“現在后悔了晚了,請神容易送神難,沒辦法,且受著吧!”
“行了!”,房銘也是一臉的郁悶,斥道:“黑市這邊還是小事兒,要小心北城那邊的人找上她。”
大理的北城是舊時的統治階層聚集的最后堡壘,一直通過時斷時連的無線通訊跟外界保持在聯系,他們不過是暫時雌伏罷了,誰也保不準加入一個貓小喵進來,會增加什么樣的麻煩。
一想到這一點,所有人都很頭疼,這時,黑市的一個高大的牧師走了出來,房銘連忙帶人迎了上去。
此人鼻挺目深、膚色黝黑,是個孟加拉人,身后跟著兩個狼人護衛,跟房銘等人匯合后交談起來。
房銘還以為對方還在為剛才的事兒不高興,苦笑著說:“黑木閣下,暫且忍耐幾天,那位貴客終歸是要走的。”
孟加拉人、豎琴手工會二級隊目,中文名黑木的牧師臉色凝重,到不是為了剛才的事兒,“總督大人不必糾結,事實上,就是沒有剛才的那位貴客,這坊市也要關了。”
房銘聞言一愣,問:“為什么”
“我們剛剛得到銀像城的消息,惡魔的大軍來了!”
“什么,惡魔的大軍!”
黑木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已經到達中緬邊境,所到之處,一片血海!我猜他們的目標就是華夏,大理的位置…很危險,你們要早做打算。”
房銘又驚又疑,“惡魔,你說的是救世軍!”
“黑皇帝手下最臭名昭著的控尸人已經露面了,消息千真萬確,我們也不能螳臂當車,說不得只能暫時撤退了。”
“這,在…”,房銘看向左右。
左右之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我對這惡魔大軍很感興趣,能詳細說說嗎”
馬亮現身在房銘的身邊,極其的自然,就像一直就站在那里一樣。
眾人一下子愣住,還是房銘反應最快,嗖的一聲,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在一個屋頂現身,拉開距離后,剛要有所動作…
“龍之締造者閣下!”
一個不久前被海盜船送回來的巡查官又驚又喜的喊道。
馬亮含笑點頭,看著在屋頂上呆住了房銘,輕聲笑道:“抱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