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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光明教廷主神殿,教宗祈禱室門外。
季陽明和一百多位朝圣者都在無聲的等待著。
自從那個驚天的消息傳來,還沒有正式加冕的教宗冕下只交代了一句推遲教廷的落成典禮,就將匆匆的關進祈禱室。
四五天了,沒有一點聲息。
這已經是全國各地的教團代表,第七次來到這個祈禱室門外了。
外面的情勢越來越緊張,這些代表每個人身后都有一城一域的責任和憂慮,在救世軍的氣焰暴漲,全世界都一片風聲鶴唳的情況下,他們需要盡快回去,防范可能會遭遇的“恐怖襲擊”。
“各位請回吧,教宗正在做極其重要的禱告,不能中斷的。”,江麗穎出現,不溫不火的勸告眾人。
季陽明身前的一位來自浙江的朝圣者站了出來,急切的說:“主還沒有回應嗎?情況是不是很不妙!?”
江麗穎聞言神色一凜,盯著這位有些惶恐的朝圣者,一字一句的說:“這位教友,你內心中出現了可怕的動搖。需知,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需要鑒定,這是光明于我們每個人的考驗。”
這位朝圣者覺察到自己的失態,趕緊低頭,謙卑的說:“是我魯莽了,牧者。”
江麗穎點了點頭,視線一轉,看向眾人,說道:“華夏不是中東,混亂、墮落和黑暗陣營的力量很弱小,各位不必過于憂慮,再急切也不差這幾日。”
“可是,牧者…”,又是一位女性朝圣者站出來,說道:“剛從軍方傳出來的消息,西南邊境發現了一個秘密的潛入通道,國內有人與救世軍秘密勾結,這不是什么新鮮事,值得憂慮的是,情報顯示,最近有大批可疑人員偷渡到華夏境內,規模空前。”
“這消息我也知道了!”,景甜還是不急不緩的說。
“那總部教廷有什么應對?”
景甜沉默了片刻,說:“一切還要等教宗出來才能定奪!”
“什么!?”
季陽明身前身后都是一片嘩然!
“要是冕下十天半月不出現,難道我們要一直這么等著?”
“大家身后都有一大家子,都有一城一市的安危和責任,難道就不管了。”
“既然如此,大家不如先回去,等平息了這股風波,我們再選個日子好了!”
“不成,不成,主的神諭明明確確的告訴我們…再說,這么散了,豈不讓那些魔崽子的如意了,他們為什么要挑這個節骨眼跟我們開戰,就是為了中斷我們的步驟,打亂我們的聚合啊。”
“但教宗一直沒得到主的回應…這都五天了!”
“沒有回應是不是默認?”
“不要臆想主的神諭,李主祭,你這樣的想法是很危險的。”
“得了吧,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上崗上線!?”
季陽明在人群一言不發,這些朝圣者雖然來自全國各地的教團,不是負責人就是代表,可決不意味著他們對信仰有多虔誠。
普通人信眾的信仰狀況恐怕要比這些人還要好一些。
說到底,所謂的華夏總教廷之所以得到各地群起響應和云從,最深層次的根源還在權勢和利益。
宗教的上層精英的信仰質量堪憂,是無法繞過的現實問題,那些延續了兩千多年的宗教都無法免俗,何況他們這樣一個草臺班子?
這個草臺班子還這樣特殊,序列者!
不必諱言,途徑之路的頂點是什么,現場之人那個不明白,所謂的光明神是什么,現在是什么狀況,那個心里不知道。
正因為了解,所以缺乏神秘的想象空間和土壤,光明神的完整有求于現場的這些人,更產生不了多少發自內心的崇敬和敬畏。
序列者的身份,超自然力量的擁有,新人類的認知,權勢、力量、知識、地位、資源等等諸多混雜在一起,信仰如何純粹?
這是所有教團的現狀。
像景甜那樣,打心里認同光明的要義,將光明神和光明與正義本身等同在一起,從而產生理想主義的信仰和認同之人,畢竟太少了。
相比之下,墮落者們就簡單純粹多了。
墮落者們從不高呼混亂之恐懼大魔王之名,但人人都以混亂和恐懼自居,上下統合運轉靠的不是認同,而是混亂和恐懼本身。
“夠了!”
眼見眾人的爭吵有深化下去的跡象,江麗穎不得不厲聲喊止,但她的權威全部來自景甜,如今質疑的苗頭全都是沖著景甜而去的,這份權威就大大折扣。
很多人不僅沒有停下,還發大了動作和聲量,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抗議。
江麗穎氣的臉色陰沉,她身后的一個江城本地的朝圣者氣的哆嗦,喊道:“你們…太放肆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這時,祈禱室外面的大廳也傳來一陣陣喧嘩聲,眾人隱隱聽見,散伙,回家的喧囂之語。
“你們…你們太讓人失望了,太讓…”
“好了!”,景甜伸手把朝圣者攔了回去,臉色冷硬的看向眾人,沉聲說道:“誰要走,誰要留,自己站出來吧!”
人群中,季陽明未動,但他看見好幾個折騰最起勁的人在慫恿其他人站出來。
季陽明漸漸的覺得有些不對勁,覺的大家來這里的性質好像變了,怎么就變成了和江城總教廷的對抗,還有拆臺散伙之言?
“走就走,你們江城自封總部,把我們都視為鄉下來的土包子,我們已經忍了很久了,大不了一拍兩散,還跟從前一樣。”
“從前也很好,大家自由自在的,何必來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走啊,站出去,看他們能拿我們怎么樣。”
有挑頭的,有猶豫的,很多人都動了,江麗穎一臉的冷笑,江城教團這邊義憤填膺,并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這又是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態度和力場。
在華夏光明教廷延期,教宗進入祈禱室不能視事的情況下,這些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怨氣,為了大局,也應該相忍為謀,那能這樣的“強硬”,把很多只是動搖和可以爭取的人,推到敵對的陣營中去。
十幾個地區的教團代表站了出去,代表二十多個城市和地區的教團脫離還未成立的光明教會之列,留下未動的人也大為不滿,覺得江城教團的人太傲慢了,這還沒有成為總部和中心呢,就這樣傲慢,不把他們這些地方教團放在眼里。
“很好!”,江麗穎的臉色突然解凍,微笑道:“你們不是想見教宗嘛,現在就成全你們!”
話音一落,一道凜冽到極致光就從祈禱室的房門處射來!
“特殊時期,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一個!”
同這道光一同出現的,還有冰冷到殘酷的殺機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