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章猜敵(下)
一百五十四章猜敵(下)
張顯剛莫名其妙死于天災之后,張初九推斷不出他確切的死因,便開始另辟蹊徑的推想與祖父結仇的大勢力到底是哪一個。
而關于這方面的線索,其實張顯剛平日言談舉止間留下了許多的蛛絲馬跡,已確定的有:
第一,張顯剛與那大勢力結怨的原因是由于嫡、庶之爭,也就是說屬于禍起蕭墻,而時間上從張初九快40歲的老爸都一無所知可以判斷出,最少也在幾十年前。
這么長的時間張顯剛對仇恨絲毫沒有忘記,還一心一意想盡辦法的培養張初九為自己報仇,可以想見他對家族嫡、庶之爭的執著深到了極點,這種情況下,很可能雖然被迫隱姓埋名的生活卻沒改變自己的姓氏。
第二,張顯剛一直強調仇人的強大,明里、暗里告訴張初九,只有等他進化至神話生命時,才會告訴他仇敵是誰。
這表明張顯剛的敵人很可能以超凡力量為根基的強大勢力,而這一點和第一點結合更可以推斷出,那勢力八成是掌握著華國古老進化之道的傳古門派或者家族。
第三,張顯剛傳給張初九的《大陰陽五行衍煞法》和《懸天河》都源自于道教一脈,雖然他說過無論是功法還是御器術都是自己奇遇得來的。
但傳功時能將玄之又玄的深奧功法講的淺顯易懂,沒有深厚的道家知識和修為,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這就表明張顯剛是出身于道脈的世家、門派。
更何況他最常在張初九面前顯擺的,就是曾經掌握過玄妙無比的卜算之能,而易算之法最強的也是道家無疑…這林林種種的線索被張初九慢慢綜合起來,冥思苦想的初步推想出了10幾個可能是張顯剛仇敵的勢力。
而萬事交鋒如同著棋一般。
對方如果真下出一招好棋,令張顯剛投鼠忌器不得不自殺消除隱患的話,那他的死便如同一計壯士斷腕的慘烈妙招,回敬了仇敵。
這種情況下,張顯剛的仇人很可能會被這招回敬反逼的打草驚蛇。
張初九本來雖然因為智慧大開領悟了這番道理,卻猜不出這可能出現的‘驚蛇’會是什么,但沒想到不久前,其他被他懷疑的傳古世家、門派大災后都沒什么動靜,唯獨七夷山天師道張家突然要在齊魯大興道院。
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情況下,張初九挑挑揀揀選了和七夷山有關聯的周懷仁供職的建筑公司,修建自己的廟宇,并主動要求周懷仁現場監工,算是走了一步閑棋卻沒想到竟真的有了回報。
而還抱著牽線搭橋大賺一筆中介費想法的周懷仁,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種種復雜內情,看到張初九突然間垂下頭,念咒似的也不知道嘟囔著什么,嚇了一跳,望著他小聲問道:“小張道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我早上吃東西吃的太急了,剛才喝了一口涼風,肚子抽抽,”張初九按捺下滿腔的莫名悲憤,抬起頭來朝周懷仁笑了笑道:“周工你去忙吧,我得找個避風的地方緩緩。”
“唉,不是,那廟宇代管的事…”周懷仁一愣脫口而出道,話沒講完便被張初九捂著肚子打斷,“我肚子疼的厲害,那事以后再說吧。”,之后裝出步履蹣跚的樣子,朝唯一裝了門的側殿走去。
“這小神棍真的假的,不會騙了我的消息就走吧,”望著張初九變小的背影,好事落空的周懷仁滿臉失望的低聲罵道:“真要是騙我的話,喝風疼死你。”
張初九覺得背后涼颼颼的進了上首的偏殿,見里面空空蕩蕩沒什么擺設,但自己特意安排打造高懸于殿堂里墻正中的木制靈龕已經做好。
龕下擺著張九尺長的供桌,桌上放著幾包檀香,桌下則擺著鐏黃銅香爐,臉上不覺欣慰的一笑。
暫時忘卻仇恨,他快步來到靈龕前,摸摸小巧精致的龕宮,又居高臨下的打量了幾眼供桌、香爐,滿意的舒了口氣,從上衣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張用青紙包著的三寸照片,取出后,恭恭敬敬的放進了靈龕中。
之后張初九將供桌上的幾包檀香全都取開,施展出‘大日乘天’的神通,右一撫,把香點燃,跪倒在青銅香爐前,將上百只冒著裊裊青煙的檀香全都插進了爐中。
伏地九扣,口中念念有詞道:“爺爺您的家終于造好了,牌位等到良辰吉日再正式安放,暫時先用照片代替,反正古語有云‘像為人之魂’,效果是一樣的。
這里的環境吧雖然不如正殿三清大尊的神壇體面,但您是孤魂野鬼,人家是大羅神仙比不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按位份您有這規制已經是極限了,。
等我以后再多燒點人馬給您使喚,把您這陽間300平方米,折算成陰間得幾百畝的大hou色撐滿了,您就享受去吧。
平常人哪有這樣的冥福,這樣孝順的子孫,死,您也能瞑目了是吧。”
說著說著,他直起身子,望著眼前繚繞的煙氣,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
就在這無語淚哽咽的傷情之時,張初九褲兜里的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不用看便猜出,一定是柳雅雯鍥而不舍的又給自己打來了電話,而且很可能人都已經殺到了‘縱鶴觀’,只能最后重重叩了個頭,抹抹眼淚站起身來,轉身出了偏殿。
關死殿門,摸出一看果然是柳雅雯,張初九接通直接問道:“大冷天的你也不消停,殺來我家廟里了嗎?”
“剛進大門,行啊初九,你這里收拾的不錯啊,”里傳出柳雅雯興奮的聲音,“有點‘繁華人間恰逢盛世,古觀踞山自得幽深’的感覺啊。”
“唉,一會我就讓工人撤走,今天晚上你來這里開‘趴’吧,”張初九無奈的說道:“不過上首東邊的偏殿不能進,我已經把爺爺的照片供在里面了,一會就拿鎖鎖上。”
話音落地,他看見柳雅雯已經沿著青石板路朝大殿快步走來,邊走邊對著說道:“現在派對重要嗎,重要的是好好的元旦,你又發什么瘋,情緒那么低落。”
說話間,柳雅雯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走的登上石階,來到張初九面前,“別什么事都悶在心里,這樣會得抑郁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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