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一百四十七章毒誓一百四十七章毒誓 有了兒子張初九拿正的主意,又有妻子、女兒幫腔,本來因為弟弟、妹妹們百般推脫不回老家發喪,只能把老父親的靈位擺著的張光耀最終一咬牙,按著兒子的說法直接給父親發了喪。
而目前這種特殊時刻,因為整個荊南縣里實在太多人家有人死去,總不能身為喪主的人再去親朋好友家里幫忙辦喪事。
至于那些僥幸全家安全無恙者按著禮數的話,同一時間就算劈成幾半都趕不了那么多場的喪事,去誰那里,不去誰那里根本無法決定。
于是本著彼此不要互相為難的想法,大家索性都將喪事辦的非常簡化,不請外客只至親家人燒紙,路祭、守靈一番便入土為安,所以張顯剛冷冷清清的喪事倒也不顯得特殊。
忙了一個白天,不知不覺到了深夜。
天剛擦黑,張初九就硬勸著已經守了幾夜靈的父母和妹妹回里屋睡覺,自己獨自一人守在前堂靈前。
按照荊南的民間習俗靈堂夜里不可見燈光,于是他在擺在靈前的整魚、整雞、豬頭、三色果子等貢品兩旁點了兩根粗大的白蠟照明。
自己則靠墻跪在麻席上,面前放著一鐏煙火彌漫的化金盆,一邊借著昏暗的火光看著張顯剛的死亡記錄,一邊在一疊黃草紙上寫寫畫畫。
“記錄上寫,死亡原因是直接被小塊隕石擊中胸腔,導致死亡。
從附帶的照片看,死的人整個上半身完全被隕石擊碎,只剩下腦袋和兩條腿,而從面容上看的確是爺爺。”寫到這里張初九心中一悲,咬緊牙關緩了一會才略微覺得好受了一些。
俗語說的好‘好記性比不上賴筆頭’,不僅記憶是如此,其實思考也是一樣,在心里默想遠不如將歸納出來的想法寫在紙上,直觀的反饋回大腦更能擴展思路。
緩過勁來,張初九將手里的麻紙全部丟進化金盆路焚為灰燼,又往盆里添了些耐燒的‘金銀元寶’后,再次拿起一疊麻紙寫到:
“以爺爺隱藏的力量看,絕不可能被隕石擊中身亡,所以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他被以前的仇家逮到,活生生的害死了;
二是他其實根本沒有死,只是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假死,藏匿了起來。
分析一下第一種可能性,如果爺爺真是被以前的仇家逮到,那么現在我和爸媽、叔叔、姑姑、妹妹、堂妹、堂弟所有人都很危險。
畢竟爺爺已經隱姓埋名了幾十年時間,而這么久的時間他還特意培養著我報仇,對方也沒打算放過他,那仇恨一定刻骨銘心。
仇人找到爺爺殺了他的話,不可能不斬草除根。”
寫到這里,張初九身體一僵,再次將手里的麻紙丟進化金盆全部燒掉,運轉金、火兩種煞力,站起身來,裝出跪久了全身酸麻活動筋骨的樣子,轉著肩膀出了靈堂,在門口來回踱起步來。
一條不到里許的輔街上足足十來戶人家辦喪事。
因為殯儀館的靈堂早就已經排的滿滿當當,大家都沒搶上,只能在自己家里發喪,而住處又全是前面做生意,后面當住宅的格局,便都只能暫停了買賣,將前堂收拾了出來,當作靈堂來用。
夜深人靜,一片將月光幾乎完全掩住的烏云下。
發喪的人家透過門窗冒出閃爍不定的昏黃火光,隱隱還有守靈者發出的悲切哭嚎隨風飄蕩,令人心里發毛。
張初九溜了一會,感覺沒什么異常,回到家里,看到化金盆里的火已經熄滅,只余下一層厚厚的紙灰,便拿了一串制錢就著蠟燭的火頭點燃丟進了盆里,又添了許多元寶,之后繼續跪在麻席上,用草紙寫到:
“仔細考慮一下,星際社會,殺人是重罪,哪怕是神話位階的超凡者,只要不是孤家寡人又進化到20級以上,可以肉身穿越蟲洞的地步,想要滅人滿門都要冒很大的風險。
爺爺已經死了20多天,死時隕石雨還未結束,他真要是被仇人害死的話,仇人一定會借著隕石之災這個,偽造成天災致死政府根本不會追究的萬載難逢機會,把我們全家斬草除根。
就算我游學英國一時間無法找到,可爸爸、媽媽、李子一直都在膠澳,都沒人動手害人,可見第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寫到這里,張初九長舒了口氣,將手里的麻紙丟進火中燒成紙灰,望化金桶里添了些元寶后,閉上眼睛養了回神,拿著一疊草紙又寫到:
“那么對第二種可能性進行分析,爺爺會假死隱姓埋名的唯一理由就是感覺以前的仇人快要找到他,他感覺被尋到跟腳一定必死無疑,所以來了個金蟬脫殼。
但如果他能確定這一點,一定不會僅僅自己一個人假死避禍,讓我們這些人仍留在明處,最起碼會帶著我走,所以這個可能性不大。”
寫到這里張初九沉吟了許久,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或者,他覺得只要自己死了,仇人就找不到他了呢。
想想爺爺以前無意間透露那些卜算法的玄機,都是需要冥冥中得因果關系才能得出結果。
爺爺和仇人一定有著很強的因果聯系,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變故,他發現只要自己活著,仇人就能卜算出他的下落,而死了的話,死了的話,就一了百了,再無因果蹤跡可察。
所以他,他便主動了卻了因故,只為,只為保住我們!
爺爺,爺爺他是,是自殺!”
推想出這個結論雖然難以最后肯定,卻已經足以令張初九五內俱焚,咬緊牙關才不至于高咆哮出聲。
“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壓抑多時的喪親之疼由這個推想為引子,完全爆發出來,他五官扭曲的宛如惡鬼,雙拳緊攥的低聲嘶吼道:“若真是這樣,無論仇人是誰,起因為何。
我張初九在此立誓,不將他們闔族斬盡,滿門殺絕,死后必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他這邊話音落地,萬里之外的華國江南水鄉,浙省七夷山主峰無量嶺上‘天師殿’正門已經高懸千年不墜的鎏金牌匾,‘啪’的一聲從中間裂開一道細縫,斷為了兩半。
一半仍然懸在空中,另一半卻落在石階之上摔的粉碎。